商晏城和宋棠一路牵着手,上了电梯。
这小区的楼层是一梯两户,电梯门一打开,两人便看见过道里,集聚了五个人。
看衣着打扮,穿着制服的应该是小区的物业管理员,另外两个是宋棠对面的住户夫妇。
过道环绕的回音比较大声,根据传来的一些重要词汇,两人算是猜测出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意思就是宋棠家对面的这家住户,被入室盗窃了。
几人正等待着警察的到来,以及赔偿的问题。
宋棠本以为不关自己的事,和商晏城一起往自家的住处走去。
不想,他们才刚走两步,就被其中一个物业管理员叫住了,“宋小姐,你回来了,我刚想给你打电话。”
宋棠闻言,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蹙眉问,“怎么了?”
物业管理员一脸难色,“是这样,昨天不是有家用户被入室盗窃了?”
“今日,盗贼又作案了,这一楼层里,包括你家跟他们家,都被盗了。”
听物业管理员说完,宋棠也没太大惊讶,只神色略显凝重,眉头拧紧。
觉得这里的安保是真的不行。
昨天已经有一起了,今天也能被盗。
一点侦查能力和警惕能力都没有。
“棠棠,你家里有放什么贵重物品吗?”头顶响起了商晏城严肃低沉的声音。
宋棠回过神,摇了摇头,“都是些身外物。”
她从来没缺过钱,对钱也就没什么概念。
家里头那点东西,不见了,买过就是。
况且她有备份的习惯,就算电脑这类的被盗了,她还能从云端里把资料找回来。
她便也不紧张了。
唯一重要的就是证件类的,这些她都随身携带,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见宋棠这么淡定,商晏城就放心了,牵着她往她住处走,查看房内被盗窃的状况。
房门被强行撬开,并没锁上,一扇门就虚掩着。
商晏城跟宋棠对视了一眼,把门推开了。
里面一片狼藉,但凡是柜子,都被翻开,里头不值钱的东西,扔了一地。
客厅被翻得面目全非,地上都是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
连下脚的地都没有。
踩着地上的物品,商晏城跟宋棠来到主卧。
房间里的情况跟外头差不多,不值钱的东西扔了满地。
毫无意外,她放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也是没了。
还有,衣帽间里的包包和衣服皆被洗劫一空。
堆叠在地上那凌乱不堪的床上用品,还被踩了几个脚印。
这屋今天是没法住了。
宋棠现在担心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去哪住。
先去酒店住几天也不是不行。
商晏城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他捏了捏她的手,替她做了决定,“酒店没有家里舒服,先回宿心湖住吧。”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哥哥另外再给你找地方。”
商晏城已经开口了,也只能这样了,宋棠点了点头,“嗯。”
应了之后,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想不起来。
不为难自己,想了几秒,想不到她就不纠结了。
屋内的东西砸的砸,扔的扔,根本没法要。
她的衣服也被搜刮得干干净净,换洗的贴身衣物也没给她留。
宋棠心里腹诽,这小偷还挺识货,连内衣裤的牌子都知道。
在家里逛了一圈,两手空空。
宋棠是想收拾点什么,也没法收拾。
最后,她是怎么回来,怎么出去。
商晏城直接把这交给了杨修来处理,他带着宋棠回了宿心湖。
相比被洗劫一空的幕江苑,宿心湖倒显得一应俱全。
就连贴身衣物,柜子里也有。
上次住这的时候,好像还没有?
记不清了。
说来也挺巧,这牌子刚好是被盗那批贴身衣物的品牌。
转念一想,内衣牌子都是那几个,一样也是正常。
不正常的大概就是,这些贴身衣物都洗了一遍,上面散发着一股被太阳晒过的淡淡清香。
也不知道是谁洗的。
总归不是商晏城一个大男人。
估计是他请人来洗的。
她对于新的衣物一直有个洁癖,必须清洗一遍才会穿。
这个习惯,从小就有,他应该是知道的。
宋棠洗完澡以后,来到一楼,商晏城刚好做好晚饭。
餐桌上依旧是她爱吃的饭菜。
吃鱼的时候,商晏城忙着给宋棠挑鱼刺,都没吃几口饭。
宋棠见状,本想说自己来,可想到什么,她便把话咽到肚子里了。
随后,她夹了一块商晏城爱吃的糖醋排骨,放到了他的碗里,“城哥哥,你也吃。”
商晏城明显错愕了一瞬。
他把挑好的鱼肉放在宋棠碗里,似打趣似试探地问,“随便夹的?”
宋棠没看他,筷子把碗里鱼肉分了两半,声音很轻,“我记得你以前爱吃这个。”
话落,她用筷子夹起另外一半鱼,准备放他碗里,“还有……”
她话未说完,商晏城忽然抓住了她拿着筷子的手。
面对他猝不及防的举动,宋棠差点没拿稳筷子,筷子尖端的鱼肉抖了抖。
“现在也爱吃。”在鱼肉快掉下来的时候,商晏城俯身,张嘴把肉吃到了嘴里。
这回,轮到宋棠怔住了。
好半晌,脑子里全是他薄唇含住了她筷子的画面。
喉咙忽地觉得有些干痒。
她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
等她抬眼,商晏城已经把嘴里的鱼肉吞了,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筷子,夹起碗里的糖醋排骨优雅地吃了起来。
仿佛刚刚只是她一个幻觉。
只是他接下来发生的事,深深地提醒着她,并不是。
宋棠低着头,白皙的手拿着筷子,整个思绪还沉浸他那不经意的举动中。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为之,还是怕浪费。
大概见她久久不动筷,商晏城轻叹了一声,放下筷子,迈开长腿去了厨房,打开了消毒柜,不知道在拿些什么。
再折回来的时候,他把一双新的筷子,递到了宋棠面前,“小白眼狼,哥哥小时候可没嫌弃过你的口水。”
他低沉的嗓音中听似揶揄,又似乎还透着丝丝无奈和……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