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炎的心底,传来一阵阵沉重的怒吼,就恍似在地底深处,藏匿着一些世间至为凶煞的生物。
是什么......
那些疯狂的怒吼声,更似是在召唤自己。
如此一遍、一遍又一遍......
赤红色的高天上,自血窟中流淌而出的血光,炽烈、殷红。
血光洗刷着这片陌生的异世大陆,就恍似在仔细地勾勒着一个世间至为邪恶的角落。
吼......
吼......
吼......
怒吼声依旧不绝。
时间的齿轮随着一声声震天怒吼,在耳畔静静地磨合着。
突兀的,自地底深处,生长出一条又一条的赤色藤蔓,它们张牙舞爪,更像是某种邪恶的生命体,不容小觑。
恍惚间,黎锦的睁大了双眼,他的心底,涌现出一个很恐怖的答案。
难道,这片世界,真的已经处在了毁灭的边缘?
辛烛皱了皱眉,言辞渐渐变得艰涩,“看来,此地并非只有神尸一脉一家独大,那些诡异的能量体在暗中掌控着这方世界!”
那......还会有谁?
答案已经在慢慢揭开,会变得很清澈,恍似流水一般。
姬三月皱了皱眉,一脸古怪地看向黎锦,“果然,不出我所料。黎锦!有些事该说明白了吧!”
一脸无措的黎锦,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他抬头望着深空,喃喃自语道:“祖上,派我来这里,原来是因为他们!”
他们......
直至,那片凶残的能量,慢慢地浮出水面,原本平静的空气中,渐渐地延伸出了一道残忍的杀念。
风在静静地吹着,杀念就像随风漂泊的羽毛,落满天涯。
黎锦的双臂在剧烈颤抖,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如意。
有时候,伫立在风中的黎锦,本以为世界早已抛弃了他,可有时候,他也感觉到,暗地里似乎有无数双的眼睛,时时刻刻都在虎视眈眈地关注着自己。
尽管,在他模糊的意识里,大可勾勒出,他们大致的轮廓。
可他总以为那只是错觉罢了,那只是凌驾在灵魂层面上的错觉而已。
他曾尝试着走遍罗刹大陆,他渴望找到罗刹大陆上,依旧存在澎湃生机的生命体,他尝试过,可每次能够捕捉到的只是灵魂尽头,那一声声空旷的回音。
如今,有些破碎的意识,正在慢慢地粘合起来。直至,那些破碎的意识,慢慢地化为一片片完整的画面。
当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庞时,黎锦悸动的内心,却泛出了一丝丝难以磨灭的恐慌。
不是因为那些熟悉的面庞,而是夹杂在他们之中的一片片陌生的面孔。
他们是谁......
黎锦的心底,有一处流着淤血的疤痕,疤痕中隐藏着血腥的回忆,那些惨不忍睹的画面,填满了新鲜的疤痕,然后慢慢地随着赤红色的血液,安静地流淌出来。
此时,自夏炎心底传来的怒吼,愈发的清晰了,怒吼恍似就在自己身畔。
赤红色的藤蔓,在满是砾石的大地上游走,它们慢慢地覆盖了整片异世大陆。
它们在游走,就像是一片燃烧中的火焰。
凶狠的杀意,自藤蔓模糊的意识边缘,慢慢地流淌了出来。
辛烛站在夏炎的身畔,一脸黯然,道:“他们的结局......会很凄惨吧!”
辛烛意有所指,夏炎读懂了辛烛的言中之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这不仅仅是黎家一脉的危机了,这可能将会是整个天乾大陆的危机!”
“难道,古老的圣王真的借助我黎家一脉觉醒了吗?”黎锦唇齿相碰,言语变得艰涩,那双晶亮的瞳子里,业已缠满了猩红的血丝。
古老的圣王......
谁才是古老的圣王!
“是龙皇!”那一刻,尹秀空洞的眼神里,莫名的多了一些璀璨的灵光。可,他的心底,也同样忐忑难安。
“龙皇!最接近神灵的一脉,可他们并不属于龙氏一脉,他们是凌驾于苍生之上的恐怖势力!”
“数千年以前,他们曾踏足天乾大陆,而当时,也正是天乾大陆的内乱之时!”
“龙皇或许业已消失,数千年以前,就被一种可怕的力量,给剿灭了,或许是古老的先民,也或许是更强大的势力!”
“原本以为龙皇已经消失,可如今,他们竟再次出现在罗刹大陆上,他们的出现也意味着世间可能真的要大乱了!”
尹秀一脸艰涩,咽下了一口唾沫,仰望深空的他,怅然若失,道。
“龙皇乃是凌驾于龙族一脉的皇者,可龙皇也依旧属于龙族一脉,不是吗?”夏炎笑道。
此时,夏炎将手臂轻轻一甩,一股浩瀚的能量,顺着他的手掌,慢慢地衍生出去,那股能量,渐渐地化作一柄雪亮的长剑。
而这股能量,正是他之前吞噬的龙魄之力所化!
夏炎一脸平静,在万难之际,他犹能维持心底的平静,已是不凡。
姬三月皱了皱眉,幽幽道:“哥!你真的要那么做吗?”
夏炎笑着点了点头,道:“龙皇既已出世,那想必,龙晶琥珀就在眼前了!”
言辞间,夏炎的身体,慢慢地消融在这片浩瀚的异世大陆上。
此时,已没有人,能够捕捉到夏炎的踪迹。
他......究竟去了哪儿?
辛烛一脸呆滞,喃喃自语道:“我距离仁兄,尚有一段路要走啊!”
所以,背负着长剑的辛烛,亦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姬三月皱了皱眉,幽幽叹道:“哥哥!我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当然你若是先我一步走了,那三月也定会为哥哥复仇的!”
或许,站在这里的诸多强者,唯一难以让人看透的便是姬三月。
尹秀一脸笑意,他的视线,很长一段时间,始终聚焦在姬三月的身上。
不仅仅是因为姬三月强大的实力,还有她慵懒且绝美的容颜,她的美貌令尹秀为之窒息。
隐居在此千年之久,尽管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静修大道,也难能见到如姬三月这般的女子。
她既漂亮,又年轻,容颜清冷,时不时的也会流露出一分慵懒的笑靥,这令尹秀难以把持。不仅仅是尹秀如此,他身后伫立的诸多青年,皆是一脸呆滞。
可与此同时,尹秀也感知到了一丝危机,尹秀的实力,在古老的天乾大陆上,也能算得上一流高手,可当面对这个容颜清冷的少女时,他的心里却失去了底气。
姬三月眉眼间,泛出了一分冰冷的杀意,她侧过脸望着尹秀,一脸冷笑,道:“这位公子,难道我姬三月的脸上长花了不成?”
尹秀一愣,心底顿生出一丝怯懦,而站在远处,神尸一脉的老者,也正是辛烛的授业恩师,一脸冷漠地瞥了一眼尹秀,道:“你招惹不起她的!”
老者的言语,令尹秀惭愧不已,道:“丰先人,是尹秀不知深浅,望丰先人宽谅!”
尹秀言中的丰先人,名为李丰,乃是神尸一脉的话事人之一。
可说起来,神尸一脉虽已现世,但就如同刚刚觉醒的姬家一脉,神尸一脉真正的巅峰强者,犹未醒来。
李丰在千年以前,也不过是神尸一脉中,一个太过平凡的门中弟子罢了。这一路走来,也只有自己能够体会其中的艰辛。
如今垂垂老矣的李丰看到辛烛,就恍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们之间确有一分机缘,因此,李丰破例将神尸一脉的武道,传授给辛烛,辛烛亦拜李丰为师。
当然若不是当年辛烛游历天下时,与丰先人的一次偶遇,便也不会发生后来的故事。
如今,夏炎消失了,辛烛的身影,恍惚间,亦没了踪影。
天光时明时暗,罗刹大陆上,泛起了一片红色浪潮,这片潮汐,不是它物,正是那一片片赤红色的藤蔓。
藤蔓将整个异世大陆束缚了,就像用线绳将一个人的身体捆绑。
这......难道皆是神秘的龙魄所化?
答案,或许将改写所有人的命运。
当风门人试图将泥土中的藤蔓,拔起来时,风门人的身体,竟在一瞬间,变得干瘪枯蔫,丰盈的生机,一时间,被吮吸干净。
见此异状,几人皆是一愣,风和雅纪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声音悲恸,道:“我们是不是都要死在这里......”
最有可能更改乾坤的人,却已不在身边。
此时,他们是那么的期待夏炎再次出现,尽管,他们亦不知,夏炎正是因为那片藤蔓而消失的。
黑暗的洞窟里,有微弱的光线闪烁,夏炎站在洞窟外,一脸错愕。
洞窟里的光线,被清风一吹,颤颤悠悠,夏炎忽的单膝跪地,抱拳道:“晚辈,打扰前辈静修了!”
黑暗的洞窟里,大有洞天,依稀的光影,是一个身体枯瘦的老者,在洞窟中,掌灯而立。
可夏炎总觉得眼前之人,有些古怪,或者说这片画面有些古怪。
“既寻到此地了,就入内一观吧!”老者沧桑的嗓音,乃是历经人间万千,熔炼而成的人间正道。
夏炎闻此,心底自是多了一分喜色,方又施礼,道:“多谢前辈!”
步入洞窟后,果然如他所料,这不是一方简简单单的洞窟,内里,果然大有乾坤。
可,这还是罗刹大陆吗?
灵动的溪水,轻轻地敲打着岸石,风声嬉笑,长长的柳絮,被风撩起,化作风中的使徒,慢慢地飘落四方。
头顶上,是一轮明月,稀疏的月华,轻柔地点缀着山畔以及四方净土。
巍峨的高山,峰顶直插云霄,山上郁郁葱葱的林木,落在山石上,流淌出一道道错落有致的光影。
老者负手而立,他的身后,则是一片沧海。
夏炎心底一怔,眼前的一切,早已超越了他的想象。
罗刹大陆上,那些贫瘠没有生机的土地,竟与眼前所见,大相径庭。
老者身披一件青衫,他的身前是一片浩岳,身后是一片沧海。
涛声阵阵,清风徐徐。
老者的掌中,提着一壶酒,风中尽是酒水的清香。
“我便是你要寻找的人!”老者浅笑之余,将手中的酒壶,扔给了夏炎。
“你若是饮了这壶酒,依然不醉,我便收你为徒,如何?”老者笑道。
夏炎抱拳作揖道:“晚辈已有师父,不过这壶酒还是要饮得!”
他没有犹豫,将酒壶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酒水入喉的那一刻起,往事的回忆,便已化为了斑驳的流水,在他的心底,静静地流动着。
望着那些熟悉的画面,他的心,不止一次痛过。
可他没有醉,他感受到了心底的悲怆与痛苦......他没有醉......
没有醉,也没有哭,心底的痛苦,在折磨着他,也在磨砺着他。
他一步一步的成长起来,更像是宿命在撕扯着他,引着自己冲冲撞撞地奔赴那场光阴莫测的未来。
每走一段路,都有一个驿站,每走一段路,大抵都会有一杯酒,在等待自己吧!
他将酒壶扔向老者,老者皱了皱眉,一息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心底低喃道:“难不成,他真的是那个人的徒弟?”
好像已经认出来了,自少年一出现时,就已然发现......
这惊天的秘密,世间又有几人知晓?
关于那些古老传说,关于世间真正的诡秘!
“你既饮了这壶酒,就是我凤瀛的徒儿了,你若是胆敢违逆,我便杀了你!”凤瀛一脸冷清的笑意,可瞳仁深处,却是一片不折不扣的火地。
夏炎叹了口气,双肩一耸,无奈道:“你绑架我!老秃驴!”
凤瀛哈哈大笑,道:“以后,你便喊我老秃驴好了!”
我比你师父,大不了几岁......
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凤瀛心底渐感无奈,又吞了下去,有些事此时不知,甚好。
唉,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人绑架,而且,绑架自己的理由,竟是如此奇葩......
可有些话,夏炎还未问清楚,遂又开口道:“前辈,此地可是龙宫?”
夏炎话中有话,凤瀛笑道:“直说无妨!我便是你们寻找的龙皇一脉!”
啊?
老者竟真的是龙皇!
心底震撼不已,尽管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你便是他们所说的圣王吧!”夏炎一脸艰涩,咽下一口唾沫,心底依旧难以平静。
老者皱了皱眉,“圣王?呵呵,圣王可是主宰天地之人,我龙皇一脉,又岂敢自称圣王?”
夏炎心底一滞。
那,可能真的想不到了......
难道,是高高在上的神只,才胆敢自称自己为圣王?
凤瀛幽幽叹道:“在我们那个时代,这世上确有关于圣王的传说,但你要明白,即使在当时,所谓的圣王,也仅仅是传说罢了!”
“那种实力,就像一片沧海,站在海岸上的你,有可能看到沧海另一边发生的事吗?”凤瀛眼神沧桑,冰冷的言辞是那么锋利。
或许,触及到那个时代,某些回忆,便只能无辜的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当然包括那些荣耀,还有杀戮!
“夏炎小子,你且看好!”凤瀛大喝一声,身影顿时淡于天际。
光影交错,神秘的身法将时空之道演绎的淋漓尽致。继而又延伸出更加深奥的大道领域。
撼动天威的气势,能够碾压人间一切,使得人间万千,重新化作春日里的碧水、夏天里的鸣蝉、秋后的血枫、冬至时的白雪!
龙皇一脉的绝世武学,牵扯到了自然之道,将自然熔炼其中,孕育着世间莫测之道,将自然界的凶悍气息,纳入其中,再生转折。
凤瀛的每一个动作,都像铅字一样,深深地镌刻在了夏炎心底。
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强迫着夏炎,将这一切,纳入心境。
如此,龙皇一脉的绝世武学,也被夏炎纳入心间,尽管,更似是凤瀛在强迫着夏炎来接受一切。
凤瀛的武学,堪称人间大道,可夏炎的心底却是一怔,凤瀛的武学,微微触痛了他的内心。
那种感觉很神秘。
恍似此时,自家的师父张顺贤就在眼前。
他无法理解这一幕,他的眼中,多了一分悲郁。
他想要呐喊,可有些话,卡在了嗓子眼里,就像一根坚硬的鱼骨头。
师父......
师父啊!
徒儿想念你啊!
可你究竟在哪儿啊?
他不仅仅思念张顺贤,那些容颜清丽的女子,同样出现在他的心底,她们在夏炎的面前微微闪烁,就像一片萤火一样。
可,也仅仅是一片萤火罢了。
萤火会照亮自己的前程吗?萤火微微闪烁,可当它们消失的时候,也可能是自己最难过的时候吧!
那时,前程会变得更清晰吗?
“夏炎小子,以后再难相见,若是再见,当是缘分!”凤瀛呵呵笑道,那一刻,夏炎感觉凤瀛真的苍老了很多。
言已既此,夏炎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
不觉间,悲从心来,今后真的还能见到这个神秘老头儿吗?
尽管,凤瀛就像一个神棍一样,总是欲言又止,又总会调动夏炎的胃口。
哼!可恶的老头子!
“我不急着离开,我还垂涎你的烈酒!”夏炎笑望凤瀛,眼睛闪闪道。
凤瀛摆了摆手,道:“既已得了大道,还贪恋我的酒水!无耻之徒,无耻之徒啊!”
叹息声中,隐匿着一份慈祥的笑意,可夏炎的心底,并不好受。
世人将疯子的名号赐予他,将狠人的名号赐予张顺贤,可极少人知道,夏炎和张顺贤皆是性情中人。
夏炎心底一怔,因为,他的心早已与罗刹大陆的地脉,联系到了一起,他自能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事。
外界似有危机!
“师父,徒弟不能陪你了,徒弟告辞了!”夏炎心有不忍,可当他背过身时,他便再也没有回头。
洞窟的深处,是拐杖拄在地上的声音,一声......一声......又一声......拐杖拄地的声音慢慢变得模糊......
最后,只剩下一眼万年......
老了,有些人看一眼就会少一眼了......
“徒弟!若能相见,定是缘分......定是缘分呐!”笑了,也哭了,难得自己已是耄耋之年,那些热血也不再热了,落在掌心那一滴滴滚烫的热泪,终也抵不过时间的悲凉。
热血变得冷了,眼泪也变得冷了......
一个人站在偌大的世界,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再次出现在罗刹大陆上,赤红色的藤蔓,竟幻化为龙躯,恍似龙族,却又不似。
难道,这些莫名的生物,乃是龙魄所化?
地底深处,那些炙热的岩浆,不知何时,竟化作了一团团浓稠的鲜血。
鲜血在地底疯狂地灼烧着。
罗刹大陆上,出现了无数的神异生物,它们的出现,业已超越了所有人的认知。
它们一身赤红,它们介于动物和植物之间,但没有人能够细化它们。
此时,赤红色的大陆上,唯有一人手舞长剑,斩杀着突如其来的生物。
他说,他只是在磨砺剑锋,他说,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
可当看到夏炎时,他的脸上,难得的流露出一份笑意,他说,仁兄,我在等你!
“辛烛!住手吧!我们该离开了......”夏炎眼神晦暗,声音低沉道。
辛烛皱了皱眉,道:“可唯有诛杀了它们,我们才会抵达另一个世界!”
夏炎一脸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从地上拾起了一株藤蔓,那株赤红色的藤蔓,竟瞬间枯蔫了。
辛烛心底一怔,“仁兄,你的身上,发生过什么?”
夏炎双手一摊,声音略有些沙哑,道:“你已经看到了!”
辛烛皱了皱眉,再也没有多问。
他知道,有些事是不能说的,因为,他的心底,同样有着属于他自己的秘密。
天空时明时暗,血窟中那些殷红的光线,此时,恍似植物般,慢慢枯蔫了。
夏炎将手掌,紧贴在赤红色的大地上,一瞬而已,遍布大地的所有诡异生物,皆已枯蔫。
众人心底皆是一怔,望着眼前发生的事,一切皆已超越了他们的认知。
是谁?
他恍似站在彼岸,是自己无法招惹的存在。
可,他慢慢地出现了,原来,他还是他,还是那个一脸执着的少年。
他的名字叫......夏炎!
于是,大地深处,也变得一片阒寂,只是,依旧会有若有若无的长啸,在夏炎的耳畔,反复出现。
可能,他们已经认同了自己。
那我该感到荣幸吧!
龙晶琥珀......
不是就在自己的身边吗?
夏炎慢慢地走向黎锦,他倏而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当他再次出现时,他的手中握着一柄幽绿色长剑,长剑已经贯穿了黎锦的胸膛。
长剑正是影刃,只有影刃能杀死黎锦,因为影刃是一柄钥匙!
几人皆是一怔,他们无法领悟,这一刻,夏炎的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当黎锦的身体,像植物一样,慢慢地枯蔫时,他们很快便品出了事情的诡异与端倪。
所以,黎锦本身就是龙魄所化......
而影刃正是开启圣物的钥匙!
当一块赤红的晶魄,出现在夏炎手中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而原本倒在地上的黎锦,此时业已化作了一片枯蔫的枝蔓。
所以,黎锦乃是龙魄所化,答案已经明显。
难怪,除了沉睡在此的神尸一脉,此地本是一片荒地,又岂会孕育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