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你来看一下,他咳血了,爷爷看着他不是肺痨。”
听大邱老伯的话,骆云皎连忙放下手里的事情,走了过去。
来人大约二十出头,脸色发青黑色,嘴唇发乌发黑,上面还有残留的血迹。
“爷爷,我来看看。”
“好。”
骆云皎拿过他的手,将双指轻轻搭在他的脉上,不一会儿,便拿开。
“云皎,可是发现什么了?”
骆云皎点点头,并未直接回答邱老伯的话。
“你今日可是食用了什么东西?”
床上的年轻人听到这话,缓缓睁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大夫,我,我早上喝了一杯水,然,然后我去城西的馄饨摊吃了碗馄饨。”
“还有其他的吗?”
“其,其他......”
年轻人眉头紧皱,许久才开口:“我,我还吃了一味药。”
“什么药?”
骆云皎紧追不舍,年轻人有点惊讶,不过还是说了,“我吃了乌头。”
“为何?你有其他的症状?”
她刚刚搭脉,发现这人除了中毒,并没有其他的症状。
年轻人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我娘她,她身子不适,我听人家说,说乌头可以治她的咳血,所,所以,我,我先试药了。”
骆云皎和邱老伯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是个孝子。
“我,我自小喜欢医书,也,也看了些,就,就想着自己给,给我娘治一治。”
说着,年轻人将头撇了过去,可以看到他脸上的囧色。
“除了乌头,你有没有吃了其他的?”
这回轮到年轻人诧异了,他疑惑地看着骆云皎,随即摇摇头。
“子苓,拿棵半夏过来。”
“是,小姐。”
等子苓将晒干的半夏放入骆云皎手里的时候,年轻人瞪大了双眼,挣扎着坐起来。
“这,这是半夏?”
骆云皎将人轻轻按回去,“你可不能乱动,你中毒了。”
“中,中毒?”
年轻人一脸颓废之色,想到自己的不适,无奈地躺了回去,整个人没了一点儿精气神。
“大夫,你说的对,我误把半夏当成清半夏了,难怪,难怪......”
既然确定了,骆云皎也不打算再和他说什么,直接开始扎针解毒。
银针刚插进去不一会儿,年轻人身上就开始冒汗。
“子苓,快准备热水和毛巾,帮他擦拭,我去煎药。”
“丫头,还要配上药?”
“爷爷,银针只能制止毒素继续蔓延,最重要的还是要解毒汤, 我师父给我留了方子,我照着煎药就行。”
“好,好,你快去吧。”
这种毒对骆云皎来说是小菜一碟,师父给她的解毒药方可以解百毒,不过,她需要在解毒前了解病症。
“小姐,他嘴里有黑血了。”子苓大惊。
骆云皎倒是淡定,头也不回,“没事,你帮他擦了就行。”
“好,婢子知道了。”
等骆云皎的药煎好,年轻人的脸上已经多了几分血色,嘴唇也慢慢变回原来的颜色。
接着,她拔掉银针,让子苓扶着他坐了起来。
“把这碗药喝了,你就没事了。”
年轻人大为神奇,“这么快?”
骆云皎忍不住笑了,“难不成你不想这么快解毒?”
年轻人愣了一下,随后满脸通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快点喝了吧。”
年轻人这回很干脆地将手里的药喝的干干净净。
“我......这是好了吗?”
骆云皎摇摇头,“先观察一个时辰。”
年轻人点点头,看着骆云皎满眼感激。
这回,他眼神清明,发现给自己解毒的竟然是个小姑娘,顿时惊讶地合不拢嘴。
“大夫,您,您也太年轻了吧,没想到,医术竟然这么高。”
骆云皎笑了笑,“启蒙早。”
年轻人满眼佩服,“大夫,我叫王家根,自小也爱学医,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是名游医,我小时候跟着他学了不少。”
听到这儿,骆云皎倒是认同地点点头,从他用乌头来说,确实是有点医术底子的。
“后来,我爷爷不在了,就没碰过医书了,直到这两年,我找到一本爷爷留下的手记,才重新学起来,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看着他满脸落寞的样子,骆云皎点点头,“有用的,只要你对这个感兴趣,就能学好。”
“真的吗?”
“真的。”
受到骆云皎的鼓励,王家根一脸明媚。
“那我一定要坚持。”
骆云皎点点头,“加油!”
一个时辰之后,骆云皎给他把脉,身上的毒几乎已经散尽。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王家根付了诊金,却一直徘徊在门口,久久不肯离去。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 样子,医馆内的三人实在忍不住,又将他唤了进来,“王大哥,你怎么了?”
王家跟看着三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我可不可以在这儿做学徒?”
骆云皎有点讶异是,随后倒是有点激动,医馆内确实少个力气大的 学徒。
想到这里,她看向邱老伯,“爷爷,您看......”
邱老伯笑道:“云皎,这医馆是你的,一切你做主!”
听到这话,骆云皎也不再矫情,看向王家根说道:“王大哥,你是真的想留下吗?”
王家根不住地点头,“想,我想。”
见此,骆云皎也不再客气,“留下是可以的,不过,医馆对你进行基础的药理考核,如果通过了,你才可以留下。”
“我愿意,我愿意参加考核。”
骆云皎点点头,“那你今日先回去准备,明日再来考核。”
“好,谢谢东家。”
王家根向他们一一告别之后,飞快地跑走了。
“爷爷,您觉得王家根怎么样?”
邱老伯思索一会儿,“还不错,有几分天赋,也有这个劲,不过,一切看明日的考核。”
骆云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