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你知道吗,我爸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了,说在老家给我介绍了个对象,人家条件挺不错的,想让我回家见一面。”
听到江澜要回家相对象,我的心猛的抽了一下,转而自然地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你觉得我应该回去还是不回去呢?”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问我,我也替你做不了主啊。”我站起来继续拖着地。
“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建议嘛?”江澜猛打了个喷嚏说道。
“这个啊,我也给不了你建议,你还是追随你自己的心吧!”
江澜把被子又往上盖了盖问:“向阳,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
对于她这个问题,我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说:“我妈前几天来看我了,就是你来广市的那天,她说她要在老家给我介绍个姑娘。”
“你绝对不能去。”江澜一下子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被她的反应吓到了:“你干什么,怎么反应这么大,是我去相亲,又不是你去,你着哪门子急啊。”
江澜好像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又自然地重新躺下,有些尴尬地小声说:“你说说你现在有什么,你能给人家姑娘什么,趁早就别去,别害了人家姑娘。”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我现在要什么没什么,养活自己都费劲,怎么给人家幸福。”
“对啊,你说的太对了。”江澜点头附和着。
我把拖把重新湿了水,又继续拖了起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我到底去还是不去啊?”江澜眨着眼睛又追问道。
“我说了,我替你做不了主,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依我看,像你这么优秀的女人,身边应该不缺乏追求者吧,怎么跟我这苦逼一样,这么些年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呢?”
“我这是没有遇到合适的,要是有合适的,我也想把自己嫁出去。”
“我看你这是眼光太高,差不多就得了,哪有那么合适的两个人啊,对不对,像你这样的哪会找不到呢,眼光低一点,说不定就有好姻缘了。”
“我可不想将就着过,我要找一个爱我的,对我好的,有钱没钱的没关系,我可以挣钱养他,只要他对我好就行。”江澜一脸憧憬地说着。
“你这要求也太低了吧,就对你好就行,你现在这样想,等结婚了就未必这样了,结婚与谈恋爱完全不一样,结婚可不是卿卿我我的,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是需要金钱来支撑的。”
“我不在乎,阿嚏......”没等她说完,她又打了个喷嚏。
我随手抽出桌上的纸巾递给了她。
“你呀,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把病养好了再考虑其他的吧,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我这样劝慰她道。
她把擤的鼻涕纸随手又扔在了桌子上,我看到后有些不满道:“小姐,我刚收拾完,你又给我造垃圾,你是不想成心想让我收拾不完。”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撒娇似地说:“我就是不想让你收拾完,这样你就能多陪我会儿了。”
我摇着头叹了口气,把她扔的鼻涕纸又重新扔到了垃圾篓里。
江澜没有再说话,她好像在认真的想着什么,我也没有再打扰她,只是默默地拖着地,做着家务。
又经过半个小时的打扫,我终于把江澜的家收拾的一尘不染了。
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然后对她说:“你自己想想自己的事情吧,我这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我看着你喝完药我就走了。”
“你就不能明天走吗,下午走也行啊,一晚上都没有休息了,非要走这么急吗。”江澜还想挽留我。
“我没有跟公司请假,我刚才说了,新公司马上就开业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说完,我拿出医生开的药,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端到她身边说:“你先把药喝了,躺床上再睡一觉。”
她机械地接过我手中的药然后一口喝了下去。
我看了看天色也已经亮了,然后拿起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
“下午走不行吗,陪我一会再走嘛。”背后传来江澜小声的嘀咕声。
我又折返回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烧也已经退了,你已经没事了,我真的该走了。”
她一个人孤独地蜷缩在被子里,犹如一只受了伤的小猫,我看着她,轻声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故意躲开了我看她的眼神。
“要不然你让你妈过来陪你几天。”
“不要。”她一口回绝了。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这种沉默似乎又有一点不舍,又有一点其他的味道。
过了半晌,江澜开口道:“你走吧,你这个笨蛋。”
我看了看时间,真的应该走了,我站起身,穿上自己的外套,然后对她说:“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说完,我朝门口走去,走了几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对她说:“你房子里的花我都隔三差五地去浇着水,你就放心吧。”
说完,我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想我们两个就像两颗孤独的星星,天天在一起,却无法永远靠近彼此。
......
回到公司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上午十点半了。
一到公司,韩明便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昨天有点事儿,直到现在才忙完。”
“安总正找你呢,你快去找她吧。”韩明用复杂的表情看着我。
刚到安总办公室,安然便对我发脾气道:“向阳,你还有点时间观念没有,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也不打声招呼干什么去了?”
昨天只想着江澜生病的事情,也忘了给安然请个假了,怪不得她会如此生气。
“对不起安总,昨天晚上遇到点事儿,所以......”
“向阳,你能不能对工作上点心啊,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安然一脸怒气地盯着我。
我不知道就因为迟到了一会儿,安然竟这样说我,我这几天积聚在心底的怨气和不满,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我烂泥,我去机场接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迟到,我给你解释我确实是有急事,怎么就不能理解一点呢,这破工作我tmd也干够了,老子不干了,谁爱干谁干,老子不伺候了。”我推开门狠狠地摔门而去。
全公司的人都听到了我对安然的咆哮,韩明急匆匆从办公室里跑出来拦住我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怒气未消大声喊道:“我不就是迟到了一会儿嘛,至于这么针对我吗,我不干了。”说完便朝着公司门外走去。
韩明忙又追上来:“向阳,你冷静点,你迟到了,还不许安总说你几句啊?”
公司其他员工已经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吵闹,纷纷探着头朝我们这边看来。
“我就迟到几分钟,大不了扣我工资,至于那么说我嘛,反正我不干了。”我生气地甩开韩明搂着我的胳膊快步向大门走去。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意气用事?”韩明在背后大声喊着。
我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大步走出了公司大门。
我早上马不停蹄地从广市赶来,连早饭都没有顾得上吃,回到公司还被人说烂泥扶不上墙。
这句话彻底把我激怒了,说我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能侮辱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几天胸中总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发不出来,谁要是惹了我,我就把火发谁身上。
......
出了公司我又来到了珠江沙滩,只有这里才能让我得到片刻的安宁。
正在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我虽然不知道是谁的电话,但我对文夏添加我好友的期待已经不抱有什么幻想了。
经过昨晚的事情,我觉得我与文夏的距离更远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韩明发来的:“向阳, 我已经跟安总解释过了,她没有生你的气,你也不要生安总的气了。”
看完这条短信,我没有立刻回他,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回他这条信息。
放下手机我看向远处,一个母亲对着在海水边玩耍的小男孩喊道:“豆豆,快回来,海水太凉了。”
那个叫豆豆的小男孩依然我行我素,在水里拿着水枪喷来喷去的,好像整个大海都是他的玩伴。
秋凉了,可是仍然抵挡不住小孩玩水的兴趣。
手机提示音又响了起来,我以为还是韩明,拿出手机来原来是江澜发来的:向阳你到了吗?
“到了。”
“那我就放心了。”
“你好点了没有?”
“已经好多了,不过鼻子还是不透气。”
“还得按时喝药,慢慢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江澜发完这条消息后,手机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放下手机,我的脑子里乱作一团,我刚想在事业上大展拳脚的时候,它却已经死在了土壤里。明天,去tmd的明天,我还有明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