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我者,杀!”风清扬平静开口,其声扩散,盘旋在天地八荒,而他本人则是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化作一道长虹,直奔公孙羊所在的人群,似乎此刻的他,只有前进杀戮,而没有后退。
他的身上,煞气滔天,很久都不曾展露本尊法相的他,今日在其身后,凝聚出一尊高达百丈的犼尊法相,仰头咆哮,狰狞而又霸气。
这一刻的风清扬,让看见他的人无不胆颤心惊,一个个浑身颤抖,两股颤栗,差点维持不住身形从空中跌落,恐惧之心逐渐蚕食着他们的心。
因此,此时所遇上风清扬的人,属于一种不幸,不论是前来找他还是半路所遇,不论是什么修为什么背景,当他们所遇而又短兵相接之时,便绝无一丝侥幸生存的可能。
尽管,他们在无上道器以及自由的诱惑下无限疯狂,可此时的风清扬,比他们更加疯狂,纵横一世,嗜血滥杀的放逐之修在此刻发现,风清扬竟是比他们所有人嗜杀,那种有杀戮而凝聚出的血气,几乎滔天。
那一句“挡我者……杀!”成了放逐之修的丧钟,化作久久不散的余音,时刻盘旋天地,在由此刻向着四面八荒扩散。
风清扬未停手,倒提魔剑,血舞魔剑本就充满了暴力的魔性,此时吞噬如此之多的放逐之修献血,剑身散发幽光,不时的闪烁,犹如即将睁开的一只眼睛。
但凡风清扬所过之处,杀戮便就此开始,阻挡他的人,皆是一一而死,他修为不是最强,可此时的他,就是此地最强。
那种疯狂的杀戮,几乎快要触摸到一种境界,以他为中心的方圆百丈,都处于一种独特的空间当中。
中有犼尊法相镇压,导致四方之人无法逃遁,更无法遁入虚空隐匿身形,公孙羊为首的修士少说也有二十几个,当风清扬看向他们走过之后,身后众人除却公孙羊之外,其余的放逐之修全部一一爆开,混合着无数人的献血,最终融合成水滴,使得这片昏暗的天地,顷刻间下起了血雨。
妖王初期,在风清扬的确不值一提,仅仅是片刻的时间,在百丈之外的修士眼中,那处于百丈之内的世界,几乎都化作了妖异的红色,天降血水,除却公孙羊之外,其余之人尽数死亡,没留一个活口。
那种视觉上的冲击,以及心神上的震动,几乎无法言表,百丈之外围观的众人,差点都被吓破了胆,直到此时此刻,他们才想起风清扬还是罪恶之城九重天宫的弟子,他还有一个身份叫做——魔头。
围观之人尚且如此,那处于百丈之内的人,那就更不用谈了,尽管他们许多肉身奔溃,但神魂俱在,正颤抖的在虚空漂浮。
这群自认为天地当中最邪恶,最嗜杀,最不怕死的人,彻底的怕了,那是一种由内心再到神魂所滋生的恐惧,将他们一一镇压,用时无法翻身。
“他是魔头!”
“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比我们还要嗜杀的魔头!天呐!”
“他竟是如此凶狠的存在,明明修为境界不如我们,可杀戮起来,竟是让我们毫无半点反抗之力。”
眼看百丈之外的众人皆要逃遁,风清扬猛然停止了身形,似乎没有看见原地不动的公孙羊一般,抬起右手,向着天空一划。
这一划之下,整个被阴虚咒道所吞噬的天穹,在刹那间轰然转动,化作了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风暴,横扫整个荒原放逐之地。
在这恐怖的横扫之下,掀起了滔天的凌厉风暴,那些开始逃遁的放逐之修,在这风暴之下统统卷入其中,轰鸣之间,全部尸骨无存。
而几乎就在逃跑众人死亡的瞬间,风清扬提着血舞魔剑,缓缓抬起之时,在千丈之外幸存的放逐之修眼中,提剑的他,猛然一挥。
这一挥之下,血舞魔剑无限放大,借助吸收的无数妖王气血,魔剑几乎在刹那间爆发出出世以来的最强威压。
千丈红芒,所过之处,虚空崩溃,直接将天地撕开一条巨大的裂缝,直奔前方千丈之外,因为在那里,还隐藏着四大城池之人。
这些冲上前面来的,只不过都是替死鬼罢了,就算他们真的将风清扬诛杀,也不可能离开此地,更别说得到他们所说的无上道器。
在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当中,破碎虚空的乱流之力,刹那间扫荡千丈之外,一阵集体的闷哼传来,竟是再次出现一道咔嚓之声。
那却是四大城池之修联手之下所施展的结界,没想到在如此之远的情况下都被风清扬发现,且被一剑桶穿。
刺入之后,形成了一片红色诡异的风暴,席卷结界之内的众人,横扫四方,结界寸寸破碎,化成无数碎块,像是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抓住这些碎块之后,猛然向着四方一撒,结界崩溃,卷动天地风云向着四方缓缓消失。
几乎就在这结界爆开的瞬间,远在四大城池的一处秘境之内,这里摆放着无数的灵牌,每一个令牌上都标注着名字。
原本晶莹剔透的灵牌在瞬间齐齐爆开,刹那间破碎了尽十分之一有余。而在灵牌的下方,则盘膝坐着四个老者。
这几人白发苍苍,身穿朴素的衣袍,透着一种原始荒莽之意,但就在上方灵牌破碎的刹那,他们原本安详的脸便狰狞起来。
尽管如此,他们依旧不曾睁开眼,而是平静的坐在那里,好似外界所发生的一切事物都与他们无关。
而在这秘境之外,有四个中年男子焦急的走来走去,更有一人面带着惊恐之色,此人膀大腰圆,正是西城门的城主。
他来回踱步,脸上的焦急几乎不能掩饰,他不时的看向秘境后方,想要上前,但又有所恐惧而倒退回来。
“老祖,吾儿已死,请出来主持公道,还望各位老祖屈尊助我斩杀外界邪魔,还我四大城池一个朗朗乾坤。”西城门城主开口急声说道,语气当中时刻透着一抹无法掩饰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