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的确没打算让陈最帮忙,何况他都这么说了。
所以姜且在看到老爷子要开口斥责陈最之前,先开了口:“这是我自己的工作,要是我都没能力保住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
老爷子哎了一声,“小姜,你这有捷径可走,怎么……”
“老爷子,您少操这份闲心。”陈最打断了老爷子的话。
“陈最!”老爷子不好对姜且严厉,但对陈最那是没有半点柔和,“你媳妇儿说不要你还真不帮忙?你能找到媳妇儿那真的是祖上烧高香!”
老爷子站起来走到陈最面前,压低声音说:“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好好过日子。”
陈最还是那副闲适的模样,“老爷子,人家停职怎么就算好机会了?这话说不得。”
“你……”老爷子被气得不行。
他本意是想让陈最借这个机会帮姜且一把,人家念着他的好,也就忘记以前的不愉快。
陈最倒好,一点不主动。
陈最说:“爷爷您先待着,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说完,陈最转身就往主卧那边走去。
老爷子要是拐杖在手,估计这会儿棍子都挥到陈最身上。
彼时,老爷子回头跟姜且说:“小姜啊,陈最那小子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这个人脾气怪得很,你刚才拒绝了他,他估计面子上挂不住才那么说的。”
姜且摇摇头,“没事的爷爷。”
老爷子这会儿也是心里头堵得慌。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主动。
陈老爷子觉得他就算是把两人推到一块儿去,他们都能相敬如宾地说声对不起。
可他觉得,不管是以前小时候,还是之前陈最照顾怀孕的姜且,气氛都挺融洽的。
现在这是怎么了?
感情这东西,还能变味不成?
可能老爷子这辈子就只爱过亡妻一人,所以他根本不懂感情还能变味这一说。
年轻人的感情,老爷子可能真的不懂了。
……
晚上,老爷子在这边吃了饭,才让陈最送他下楼。
老爷子看了陈最好几次,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陈最靠在电梯里,说:“您有话就直说,我还能猜到您心里在想什么不成?”
“你会不知道?”
“我不是您肚子里面的蛔虫。”
“你这个比喻够恶心的。”老爷子没好气地说,“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小时候对小姜,挺好的啊。还允许她把金桔儿养在家里。”
小潦草后面被陈最改名为ginger,但老人家英文不好。
ginger喊着喊着,就变成金桔儿。
老爷子又说:“不放心我们照顾金桔儿,你去北城的时候要带着,去国外的时候也要带着。金桔儿没了的时候,你还难过了好久。”
还专门嘱咐老爷子,不要在姜且面前提起狗狗。
这要不是用心了,怎么可能会做这些?
陈最单手插在休闲裤口袋里,说道:“ginger虽然是姜且捡的,但是我养的。我对自己的狗好,还需要理由吗?”
这似乎,也是那么个理儿。
老爷子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电梯抵达负一楼。
陈最送老爷子出来。
黄叔就等在车边,给老爷子打开车门。
老爷子还是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小最,就算你不看在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帮小姜解决这个麻烦。那你就当是帮爷爷这个忙,去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看得出,老爷子是真的很想帮姜且解决这个问题。
老爷子说:“小姜这姑娘可怜,摊上那么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这要是工作也弄丢了,你让她怎么过?”
陈最浅笑道:“您不是给她留了很多孙媳妇的财物么?”
“那能一样吗?”老爷子轻斥道,“那是她安身立命的工作!反正你得去帮忙,不然我要生气了。”
一直到这会儿,黄叔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事儿。
黄叔连忙跟老爷子说:“老爷您别操心了,大少爷今天已经去学校找校方谈过这个事情了。相信少奶奶很快就能回去上班了。”
“哎?”老爷子一愣,扭头看向陈最,“你还瞒着我?”
陈最眼神一凛,看向黄叔,像是在斥责他多嘴。
陈最一本正经道:“我是去学校谈工作。”
老爷子好似根本没听到这话一样。
以他对陈最的了解,八成就是去学校谈姜且的事情的。
他还能有什么合作跟学校谈?
既然大孙子不想提这个事儿,那就是不好意思。
老爷子也就不提,“好咧,回家回家,今天可真开心。”
陈最:“……”
陈最觉得他好像什么都没说,但老爷子什么都理解了。
彼时,老爷子已经坐上了车。
他打开车窗跟陈最说:“小最,你做好事儿得留名。你要不说,谁知道你辛苦为别人做的事情呢?”
陈最无言。
老爷子喊黄叔开车。
他坐在车里,开心得嘴角合不拢,哼着小曲儿,开心得很。
“就我大孙子这根木头,要没有我,他真的连媳妇儿都留不住。”老爷子忍不住地摇头。
黄叔点头,“还是老爷子您招儿高。”
“嗐,我这不是着急嘛,得看到他们俩好好在一起,我才放心。”
……
陈最就没打算把自己今儿在学校做的事儿跟姜且说。
她厉害呢,能自己解决。
等着姜宏申的调解书,不知道能等到猴年马月。
陈最回到楼上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姜且在打电话,已经接近尾声。
姜且声线愉快地说道:“好的楼校,我明天早上准时到校。”
听这话的意思,是学校那边来电话了。
姜且挂断电话后,才发现靠在门边的陈最。
他双手环胸,眼神淡淡,开口的时候语气里也全是随意,“姜老师的确厉害啊,这就回去上课了?”
姜且脸上是难掩的喜悦。
毕竟刚才的确是楼校长打来的电话,亲自告诉她明天可以去学校复职。
姜且说:“嗯,学生家长签署了联名信给校长,希望我回去上课。”
“那恭喜了。”
这声恭喜,有几分戏谑的成分在里面。
但姜且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陈最,我听今禾说,你今天去过学校。”
“嗯。”男人淡淡点头,“怎么?”
“是不是……”姜且多少还是有点好奇,陈最在这件事里面,有没有帮忙,“你跟学校说了什么,他们才让我回去继续上课的?”
要不然,在她还没有拿到姜宏申的调解书之前,学校大概率不会只看学生家长联名信,就让她回去上课。
这当中,也许有陈最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