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狗狗,一样的发卡,甚至连歪头杀都是一样的。
姜且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去抢宁知夏的手机,想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小潦草。
但宁知夏也是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机,问道:“什么小潦草,这是我的秃秃。”
姜且再度看向陈最。
陈最跟她说:“你仔细想想也知道这不是小潦草。”
是她被冲昏了头脑。
小潦草就算还活着,也是只年迈的老狗,而不是照片里少年狗的模样。
她深呼一口气,努力地平复情绪。
幸好,陈最没将小潦草交给宁知夏养。
但姜且又多希望,照片里面的那只小狗,就是小潦草。
她回过神来,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我去附近找找,电话联系。”
说完,姜且转身就去寻找秃秃。
陈最看着姜且的背影,眉心微微拧了一下。
而这个时候的宁知夏似乎明白了什么,陈最手机里面那张马尔济斯犬的照片,是姜且口中的“小潦草”?
可陈最之前跟她说过,那只狗叫ginger。
小潦草又是什么?
但这会儿的宁知夏算是明白过来,那只狗肯定跟姜且有关。
姜且不是看陈最家里有钱才勾·引他的吗?
那只狗又是怎么回事?
宁知夏心里头窝着火,可这会儿又没办法发泄出来。
还要找狗。
她想跟陈最说什么,结果陈最反倒是跟她说:“你在这里等搜狗队的人来,我跟姜且去附近找找。”
“陈最……”
“宁知夏,既然养了狗,你就该多点责任心。它不是你取乐的工具,而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说完,陈最就跟随姜且的脚步去找似秃秃。
宁知夏很恼火地站在原地。
有种心事被拆穿的难堪。
可又觉得,如果姜且能用小狗来吸引陈最的注意力,为什么她不行?
她就是知道陈最对那只马尔济斯犬念念不忘,所以她才养了一条长得差不多一样的狗在身边。
只要时间长了,秃秃肯定能取代那只狗在陈最心中的地位。
那段时间,陈最也的确会因为秃秃去办公室而露出笑容。
但也仅限于此。
她本来还想借着秃秃走丢的事情将陈最叫过来,让他安慰安慰她,结果他带了姜且一起来。
说不定是姜且一定要跟过来。
宁知夏很烦,一点都不想在大晚上找狗,天气还怪冷的。
……
入秋的星城还是挺冷的。
说实话姜且还是挺心疼那只小狗的。
宠物狗不比流浪狗,它们娇生惯养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玩,在外面几乎没有生存能力。
这要是运气好,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要是运气不好,被有心之人捡了去,会发生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嘴上说着她不善良的人,实际上打着手机闪光灯在各种暗处寻找。
姜且又担心自己对秃秃来说是陌生人,所以在陈最过来之后,并没有跟他分开走。
她跟陈最说:“你多叫叫秃秃,它跟你熟悉的话,你的声音可以把它引出来。”
“不怎么熟。”陈最慢条斯理地说,“也就宁知夏带去公司的时候,摸了那么几下。”
不熟,带去公司才撸,只有几下。
似乎是极力在撇清关系。
姜且倒是没注意到那么多,“赶紧找吧,这天好像要下雨,下雨之后更冷,着凉了就不好。”
“这么喜欢狗,怎么不再养一条?”
姜且目光一直在暗处寻找,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陈最,“以前读书的时候,没有那个闲工夫和闲钱多养一张嘴。后来工作了,管那么多学生都来不及,哪有时间管狗?”
养宠物这种事情,似乎更适合那种没有什么负担的人群。
姜且上有是阿尔兹海默症的奶奶,还有隔三差五来要钱的父亲。
工作又要带几十个小朋友。
仅有的私人时间,还要被陈最拉出来找狗。
她想了想,跟陈最说:“秃秃跟小潦草长得挺像的。”
陈最就不愿意提这个话题,他说:“你要早一年去湾区,说不定就能见到ginger最后一面。”
“ginger?”
陈最面不改色地说:“哦,小潦草。”
这是陈最后面给小潦草改的名字,以为要带去国外,狗狗也需要有身份证明。
叫小潦草就真的很潦草了。
所以陈最给它起了个英文名。
但姜且怎么觉得这个英文名就那么奇怪呢,“呵,ginger?你可真是个起名鬼才。”
ginger翻译过来,就是生姜的意思。
姜且姓姜,以前有人就给她起过“生姜”这样的外号。
但是,陈最为什么要叫小潦草“ginger”?
陈最:“彼此彼此。”
当初姜且给小潦草起名字的时候,把招财旺财来福什么的,都想过一遍。
但因为别墅区里面的流浪狗流浪猫都被姜且起了这些名字,她要降低重复率,所以那些名字都pass掉了。
小姜且看小狗实在是潦草得很,就喊了一句:“小潦草!”
没想到小潦草还汪汪叫了两声,看得出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了。
所以他俩的确也是彼此彼此了。
正说话呢,姜且好像听到了一声很细微的叫声。
她问陈最:“你听到狗叫了吗?”
陈最:“听到你说话的声音。”
“那你闭嘴。”姜且对陈最没客气。
现在一直都挺不客气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大概是因为,反正都签了离婚协议,那就做自己。
她听到声音是从旁边的低矮灌木丛里面发出来的,就蹲下身来拿是手机闪光灯照亮那个方向。
还真的让她看到了一只瑟缩在树根底下的小狗。
“陈最你看那是不是秃秃?”姜且还挺激动的,一手照着树根那边,一手扒拉着陈最过来跟她一起看。
她直接把人拽了下来。
陈最那是真没留神就被姜且一拉,半跪在地上。
得亏地上都是草坪,不然膝盖得废了。
姜且完全没注意到那么多,而是抓着陈最的手腕给他指方向。
“那儿,你看到了吗?”
说完,姜且扭头。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两个人的距离那么近。
她的脸,都要贴到陈最的脸上。
三五公分的距离让姜且可以清晰地看到陈最纤长睫毛下那双深邃的眸子。
在他乌黑的瞳仁里,姜且仿佛能看到她的倒影。
而此时的她,还抓着陈最的手腕。
这个距离,太犯规了。
姜且猛地甩开陈最的手,但这个动作太大,让蹲着她重心不稳,有些狼狈地往旁边倒去。
姜且都做好了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准备。
但一道强有力的手臂拽住了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腰,将她往前拉。
本该往后仰倒的姜且,变成了往陈最怀里扑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