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满眼泛红的深邃,李纭霄内心隐隐作痛,眼神中满是委屈,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都可以掉落下来。
嘴唇微微发抖,明明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堵在了她的喉咙。
她想不明白,她只是爱上了一个女人,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反对,所有人都要把她当成一个怪物,一个神经病看待。
性别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李母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厌恶。“李纭霄,我真是白生了你,白养了你,你竟然为了一个脑子有病的女人,诅咒你的亲生母亲,你...我我”。李母捂着心口,急促的大口呼吸。
“伯母”。孟夜宇连忙扶着她,又转向头,神情复杂的看着李纭霄。“纭霄,你就别再气伯母了”。
他不理解,李纭霄明明是一个很乖巧,很懂事的女孩,怎么几年时间变成了这副样子。
“纭霄,你要是烦我,我可以走,但...你没必要这么气伯母吧,况且伯母说的也没错,陈粒君本来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若不是因为她,你也”。
孟夜宇微微低头,撇开了眼眸,声音也降了下来。“你也不会变得现在这副样子”。
李纭霄轻笑一声,随后仰起头硬生生把要涌出来的泪水,咽襒了下去。
不正常?多么可笑的一句话。
“如果她是不正常?那我又算什么?怪物?另类?还是变态?”。李纭霄逼问道。
“你还有脸说变态,如果你不是变态,好好的夜宇你怎么不要,怎么会选择一个女人,最恶心的是,你你竟然还把身子给了她,两个女人做那种事,你不觉得恶心吗?”。李母指责道。
提起这件事,她的胃里就一阵反胃,恶心。
每一句,都是充满了对李纭霄的失望,厌恶,甚至还有悔恨,她后悔当初让李纭霄去了北大,要不然也不会遇见那个女人。
她的女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切都怪那个女人,是她毁了李纭霄一生。
李纭霄似乎在隐忍什么,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想争吵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微微低头,陷入了沉思中。
李母还以为自己说中了,继续以道德的制高点,批评着李纭霄。“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从来没有说不满足过,你爸更别说了,怕你在学校吃不好,住不好,在附近给你买了套房子,还给你雇了保姆,一个月更是额外再给你两万零花钱”。
“可你都做了些什么?带着那个女人去家里住,享受着我跟你爸的心血,你就是这样回报我跟你爸吗?”。
见李母越来越激动,孟夜宇轻抚着她的后背,连忙安慰道。“伯母,你先别激动”。
“夜宇,我没事”。李母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舒通一口气,继续道。“你说你要开公司,好,我和你爸赞助你,支持你,还说哪怕你失败了都没关系,只要你开心就好”。
“可现在呢,李纭霄,爸爸妈妈只是希望你嫁一个好人家,希望看到你幸福,你怎么这么犟,这么不愿意,你是非要把爸爸妈妈气死,你才满意是吗?”。
李纭霄心如死灰的开了口。“妈,我没有”。
她的眼角,在别人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流下了一滴绝望的泪水。
“既然没有,那你就同意嫁给夜宇,证明给爸爸妈妈看”。
“要嫁,你嫁”。陈粒君摔门闯了进来。“让孟夜宇八抬大轿娶你过门,到时候我买一车的花圈祝福你”。
看见她的到来,除了李母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以外,其他人并没有感觉到惊讶。
“你,你怎么会在这?谁让你来的,滚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李母激动道。
她知道女儿跟陈粒君还有联系,更知道女儿心里还想着陈粒君,若不然,昨晚她也不会偷翻李纭霄的手机,以她的名义,发了个官宣的朋友圈。
只是...很诧异,陈粒君为何会出现在这!!
“我凭什么走?这家房子写你名了?花你钱买了?”。陈粒君紧紧地握着李纭霄的手腕,将她死死的护在身后。“你咋这么为老不尊?死不要脸,竟往自己脸上贴金”。
“陈粒君,你再说一遍”。孟夜宇眉心紧锁,眼底也有了怒火。
陈粒君讥笑了一声,深邃里多了一丝冷怒。“我说了又怎么样?咋滴?她是你情人?这么护她,用不用我给你俩介绍个民政局,办个结婚证”。
“陈粒君”。孟夜宇咬牙切齿道。双手也在底下偷偷地紧握着,满眼怒火的死死盯着她。
他要是想教育陈粒君如同捏死蚂蚁一样,只是一直碍于李纭霄的面子,他次次选着忍让。
“我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货色,就敢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陈粒君又转头,眼神冰冷的看向李母。“还有你,口口声声说为纭霄好,却背地里干着卖女儿的事情”。
早在几年前,李父的生意就遇到了阻碍,一直在走下坡路,若不是她为了不让纭霄担心,一直在暗中帮他们,早就喝西北风了,那还有今天的底气,这么跟她说话。
“什么卖女儿?”。李纭霄猛然惊醒,拽了拽陈粒君的手臂,质问道。“陈粒君,你说的什么意思?”。
她脸庞上清晰的巴掌印,犹如针尖般深深刺进了陈粒君的深邃里。
颈脖爆出了青筋,陈粒君握紧双手,逼问道。“谁打的”。
刚才李纭霄一直低着头,再加上,她也一直背对着李纭霄,也就从没发现过。
眼神躲闪了几下,李纭霄捂着脸颊,速快的撇过了头,她刚刚听见那句话,一时激动,忘了自己脸上还有微肿的印记。
“我打的”。李母丝毫不慌,高昂的扬起鼻子,仿佛,在向陈粒君炫耀一般。“她是我女儿,我想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
“你打的?”。深邃里透露了一缕杀气,陈粒君步步紧逼。“她像珍珠一样,被我高高地捧在手中,生怕她受到一丝委屈,一丝伤害,更别说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