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刚好是9月4日。4、5号是周末,可以回家休息两天。
一大清早,李德立就被叔叔的豪华轿车稳稳当当地接回了熟悉的家中。
天空湛蓝,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年轻的脸庞上,似乎显现着无穷的生机,但他的内心却像被一层阴霾笼罩。
车内的音乐轻柔而悠扬,但李德立的心情却沉重如铅。他还在不断地向他叔叔絮叨着徐范的不是,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委屈都倾诉出来。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坐在驾驶座上的叔叔墨镜下的那双眼睛,正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
回到家里,当李德立跨进大门的那一刻,他就愣住了。
往常的欢声笑语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他的父母、哥哥们都端坐在红木沙发上,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就连正在读大学、平日里难得回家的四哥,也特意赶了回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李德立心里一沉,脚步也变得有些迟疑。他想后退,却被叔叔稳稳地扶住了肩膀,推进了家门。
随着大门的“砰”然关闭,李德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八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仿佛要将他看得透透的。
“坐吧!”李海指了指大厅中间那张鲜红得快要流血的塑料小凳子,示意他坐下。
“哦。”李德立乖乖地坐下,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紧紧地抓住凳子的边缘,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
李海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有力:“说吧!你有什么要跟我们交代的?坦白从宽!”
李德立的身体猛地一颤,心里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爸,您让我说什么?”
他抬头看向父亲,试图从那张严肃的脸上找到一丝线索,但只看到了深沉的目光和紧锁的眉头。
“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
他又转向母亲刘欣妍,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丝安慰,但母亲也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神复杂。
在这一刻,李德立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他知道,他一定是做错了。
李涛站起身,手中拿出几张纸,面无表情地放到李德立颤抖的手中。
那些纸张是从徐范那里复印来的,上面清晰地记录着李德立所犯下的种种“罪行”。
“你自己看看吧,岁数不大,罪状倒是挺多。”李涛的声音冷淡,恨不得给这个小子几巴掌。
李德立接过纸张,眼神在上面游移,喉结不停地上下滑动,冷汗从额头滑落,浸湿了衣服。
他的内心充满了恐慌和不安,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这两年来自己竟然已经犯下了这么多过错。
“爸、妈,我……”
李德立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李海的目光如炬,严肃地盯着李德立,声音低沉有力,透露着巨大的威压:“纸上的内容是否属实?”
李德立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避了。他低下头,声音微弱而颤抖,
“属,属实……”
李海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痛心。他转头看向李德仁,沉声喊道:“德仁,请家法!”
李德仁闻声而起,没有一丝犹豫地走向祖宗神龛前。
他恭敬地低下头,双手恭敬地从神龛上取下了一根藤条。
看着手中的藤条,李德仁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根藤条代表着家族的威严和传统,也代表着父母对子女的期望和教诲。
“爸……”李德立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哭腔,他的身体在椅子上不停地颤抖。
李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但转而变成了坚定,他沉声喝道:
“去祖宗面前跪好!”
李德立的身体一僵,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他慢慢地站起身,眼神中充满了哀怨和不甘,他看了刘欣妍一眼,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在寻求一丝安慰和支持。
然而,刘欣妍却只是抹了抹眼泪,默默地别过头去,不愿意看到接下来的场景。
李德立走到祖宗神龛前,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恐惧。
李海拿起藤条,每一击都伴随着他的怒斥,
“啪!”
“我叫你校园欺凌!”
“啪!”
“我叫你品行不端!”
“啪!”
“我叫你不敬师长!”
“啪!”
“我叫你不学无术!”
每一声都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仿佛是对李德立罪行的控诉和谴责。
藤条击打在李德立的背上、腿上,每一次都伴随着他的颤抖和哀鸣。
李德立紧紧地咬紧牙关,不敢叫出声,也不敢出言反驳。他的内心充满了悔恨和痛苦,他知道自己错了,真的错了……
“啪!”又是一声藤条的击打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
“我叫你不思进取!”李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砸在李德立的心上。
李德立的眼泪已经快流尽,他的脸上只剩下痛苦和悔恨。
他的身体在颤抖,但他的眼神却坚定而决绝。
终于,李海停下了手中的藤条。他看着李德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这一刻的痛苦和悔恨,只是儿子成长的必经之路。他希望儿子能够从中吸取教训,重新成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有品德的人,就像他爷爷给他取得名字一样,德立——立德!
“你还敢不敢?”李海厉声问道。
“不敢了!我不敢了!”
李德立静静地跪在祖宗神龛前,他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我不敢了!”
刘欣妍也终于忍不住了,她跑了过头来,抱住了李德立。
哭得非常的伤心,虽然她也知道子不教不成才,但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她又哪能不心疼呢!
“妈,对不起!”
李德立也抱着他妈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