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没日没夜的挖掘蒋家地下,挖了两丈深时,果真挖出了两个箱子。
箱子里,是闪烁着光芒的银元宝。
“发达了!发达了!”
村长家的大孙子兴奋的捧起银元宝。
老二四兄弟也趴在元宝上开心大笑,这么多财富,都是他们的了。
“嘶嘶嘶,嘶嘶嘶。”
蛇群与蜈蚣群从箱子地下爬出来,爬上了银元宝上,爬到了五个人身上。
被财富迷了眼的五个人这才发现危险,可是为时已晚,他们被包围了。
……
次日,五个人没有如往常一样回家吃饭,村长派一个孙子去村尾喊人。
这个孙子一去不回。
村长再派。
一连派出三个孙子,都是一去不回,村长才感觉不对劲。
他带上家里所有青壮年去了村尾,还没到,就听到嘶嘶声,他忙拦住家人,
“不对劲儿,这是蛇爬行的声音,怎么会有蛇在院子里?听起来还不少。
不好,老二他们……
快!快去喊村民来帮忙。”
村民人手一个锄头镰刀的来了,但听到村尾院子里的嘶嘶声响,没一个人敢上前的。
最后,还是村长家老大带人远远用木棍推开院门。
院门一打开,院子里一窝窝的蛇和蜈蚣就爬了出来。
“快跑!”
村民一哄而散。
只有村长家还想打死这些蛇和蜈蚣,尽力救出被蛇缠绕住的家人。
可是蛇越打越多,蜈蚣也不见少,不但没有救出已经奄奄一息的家人,还有几个被蛇和蜈蚣咬了。
“撤!快撤!”
村长睚眦欲裂,招呼家人撤离,但蛇群就是追着他们不放。
完了!完了!
村长边跑边回头看,他的家人,一个个的倒下。
躲在院门往外偷看的村民们,腿肚子都打颤,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蛇和蜈蚣?
村长家到底做了什么?
蒋家住了几代人,一点事儿都没有,村长家人住进去后,每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居然捣鼓出这么多的蛇和蜈蚣。
难道是捅了蛇窝和蜈蚣窝,才会令蛇和蜈蚣不放过他们?
直到村长被咬了,蛇群和蜈蚣群才停止追逐,然后像是被什么召唤似的,井然有序向村后爬去。
村民们一屁股坐在地上,爬走了好,爬走了好,否则,他们也有可能丧命在蛇和蜈蚣嘴下。
缓了很久,才缓过来的村民们轻轻打开院门,确定蛇和蜈蚣都离开了后,才赶踏出院门。
村路上,间隔不远就是村长家人的尸体。
这事大了,得报官。
官来了。
村尾正屋地下深坑里的两箱元宝抬出来了。
两箱元宝是官银。
官银啊!
这事儿,简直捅破了天!
“冤枉啊!”
唯一被救回的男丁,是村长,只有他被咬的比较轻,蛇群和蜈蚣群退的又及时,村民帮他解了毒,
“官爷,这个院子是蒋家的,这些官银,我真的不知是怎么回事。”
蒋爷爷被叫来了,身后依然跟着狼二。
“官爷,我家院子已经一年没住人了,在我们离开家的时间里,突然出现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替我家盖房子。
还把厨房给炸了,然后就出现了遭天谴的言论,我们实在没法在南山村居住下去了,就搬去了我儿买的庄子住下。
迁坟时,村长来了,看中了我家坟地,我想着田地也要卖,就捆绑一起卖了。
我要的是五百两银子,村长跟我磨叽了很久,谈到了四百两,我见他诚心想要,就卖给他了。
至于怎么会有官银,怎么会有蛇和蜈蚣,小民真的一无所知,求官爷明查。”
此话一出,村民立即议论纷纷。
四百两买下院子和坟地田地?
县城买个铺面也才两百两左右,买村里的院子花四百两?虽说还有几亩田地和坟地,可怎么看怎么不值啊!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村民们的议论,县丞听在耳里,他示意身边人记录下来,并派出几个人分别与村民打听村长家与蒋家事。
蒋家事,还需要去州城核实,县丞把这事按到明日继续审理。
蒋爷爷做为疑犯,被衙役盯住,但他一副光明磊落无惧无畏的模样,大模大样的去看望村长。
“村长,我家住了几代人都没想过要挖地下,你是怎么想起挖地下的?还真被你挖出来了银子。
那些银子,你莫不是早就知道了?否则,你们干嘛挖下两丈还不放弃?地下水都是被你们挖出来了。”
“放屁!”
村长怒吼,“你这是想栽赃陷害于我。”
“我拿那么多银子栽赃陷害于你?”
蒋爷爷一脸无辜之色,“我蒋家曾经一度穷到一天连一顿饭都吃不上。
我要是知道我家地下有这么多银子,我能让我儿子上山打猎吗?能让我儿媳妇病死吗?能让小瑜饿的抢狗食吗?
村长,这件事无论如何,你是推不到我身上的。
你家因为这两箱银子死了那么多人,我也深表同情,但你不能因此就胡乱攀咬。
房子卖于你已经多日,你家出了事怪到前房主身上的话,这世上还有公道可言吗?买卖市场岂不是乱套了?”
“你?”
村长气的转过头去,“你走,我不想和你说话,是与非,自有官爷断定。”
蒋爷爷点头表示赞同,“你说的对,是与非,自有官爷断定。你好好休息,告辞。”
衙役把蒋爷爷看望村长的话,告诉县丞,县丞挥手示意衙役继续盯着双方。
……
第二日,去州城核实蒋家情况的衙役回来了。
蒋爷爷所说句句属实,蒋念确实在州城郊外买了个小庄子,身边跟着的几个青壮年奴仆,也是蒋念买下的。
一应地契与卖身契日期与蒋念回来后,重新办理的户籍日子吻合。
蒋念这十多年失忆,被京城牛将军府买下,做了奴仆。
去年找回记忆后,跪请牛老将军放他奴籍,牛老将军念他一番孝心,没要他的赎身银子,直接放了他。
蒋念带着这十几年的工钱和赏银,风尘仆仆回到县城时,与姑姑蒋香慧相遇。
蒋香慧觉得蒋念失踪与失忆有问题,就叫他先别回村里,在外安顿好,再接蒋爷爷离开南山村。
县丞提审村长家所有人,在村长大儿媳妇口中探听到了村长家老大的一丝蹊跷。
就这一丝蹊跷,县丞就打开了村长的口,村长承认了他家几代人觊觎蒋家财富的事实,然后一口咬定银子是蒋家的。
蒋爷爷否认,“祖上若有银子,能不告诉我吗?我儿和儿媳妇还会出事吗?
这件命案完全是村长家贪心引起的,挖地两丈多深,得有多大的信心和执念?”
县丞觉得蒋爷爷说的在理,就算是官银,若在蒋家手中,溶一溶,就能变成私银使用,怎么可能放着银子不花,令唯一的儿子折损于后山?
“此案本官已经查明,官银系不明之物,与蒋家和村长家毫无关系,充公!
村长家带有谋财害命之心,造成大祸不知悔改,继续污蔑蒋家,如此贪婪糊涂之人,撤去村长一职。
村长家的人命案属自寻死路,与他人无关,念你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官不追究你诬告并残害蒋念之事。
若继续执迷不悟,便去大牢里清醒吧!”
“噗!”
村长吐血昏死过去,为了蒋家财富,儿孙都没了不说,村长一职还被撤了。
他家,彻底完了。
……
蒋爷爷与县丞一起出村。
蒋爷爷拱手道谢,“多谢县丞大人。”
“不必多礼。”
县丞忙拱手还礼,昨夜,牛家子辈给他捎来消息,说牛老将军要保蒋家人,他哪敢不从?
“未能替蒋念定下村长的罪,实在是惭愧。”
村长一口咬定是大儿子一个人所为,他家是觊觎蒋家财富,但也叮嘱后辈千万不能谋害人命,是他没教好大儿子。
村长家老大已经死于蛇毒,死无对证。
“无碍。”
蒋爷爷一脸宽容之色,“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儿平安归来,就是最大的福气。”
送走县丞,蒋爷爷坐进马车,脸色冷了下来。
村长,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蹲大牢哪有在外面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来的艰难?
“狼二,回庄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