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雨不想跟他废话，捏开他的嘴，往里面塞了颗红色药丸。
“你给我吃了什么？”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男人瞬间染上几缕慌乱，可惜他手脚动不了，体内力量又被封印，没办法强行催吐。
“放心，要不了你的命，我只是看不惯你舒舒服服地躺在这。”
她尚未说完时，孙宇便觉得自腹部传来一阵绞痛，而后那股剧痛很快蔓延全身，像是要把灵魂抽出来一样。
虽然他没有灵魂，只是一团有意识的能量。
“你，你别得意，你现在赶过去已经晚了，我终将是最后的赢家。”
孙宇疼得冷汗涔涔，但嘴还是硬的。
“这个宇宙因你毁灭又因你复生，今天，也必然再次毁灭，你救不了他们。”
“少废话！”
女人一巴掌拍他脸上，老实说，他顶着这样一张脸，她还有些下不去手。
好在，克服一下，也能狠下心去。
“不管我救不救得了，就算你把所有宇宙都毁灭了，我也不会让你达到目的。”
天道执剑人，她不当也轮不到眼前这个东西。
她捏住孙宇的脸，又透过舷窗看了眼外面的飞艇。
那些飞艇上刻着小篆字体的“黑雨”二字，这便是那个所谓帮人恢复精神力，甚至激发潜能的黑雨组织。
恢复精神力只是顺便，炼化煞气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
“看来你真挺讨厌我，取个名字也要踢我一脚。”
初雨黑着脸踹在男人脸上，可惜她鞋底干净，脚印都没留下，倒是留下了一片乌青。
“行了，不和你说废话了，你要打破的屏障就在附近吧？我得好好准备准备！”
说完，便又将他的嘴给封上了。
孙宇痛不欲生，又发不出声音，只好蜷缩成一尾虾，翻来覆去企图减缓痛苦。
此时，周围的那些飞艇已经被毁灭了九成九，剩下一些零散的也很快被扶修清理干净。
太空中只留下密集的碎片，永恒极光再次恢复至全速状态。
接下来半小时，飞船又遭遇了三波拦截，虽然都顺利清除了，但依旧耽误了不少时间。
清理完最后一波人后，飞船前行了二十分钟，他们面前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景色。
原本的太空漆黑幽暗，只有部分地方能接收到恒星的照耀。
而此时，他们前方出现了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金光。
金光好似平铺在一片镜面上，原本看不清的屏障也因此显了形。
当靠近那些金光，才发现它并非无序地平铺在上面，而是沿着奇特的符文细细分布，孙宇便想利用这些符文毁掉天道屏障。
二人出了飞船，初雨弄了条链子将孙宇绑起来，由扶修拽着，然后才靠近那些符文。
初雨试探着将手放上去，立刻被上面灼热的温度烫得缩了回来。
低头一看，指尖变得血肉模糊，她猛地回头，果然看到了孙宇洋洋自得的模样。
“很痛吧？你以为自己赶来了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你已经看到了，屏障已经开始溶解，阵法不可能再逆转。”
果然，一些符文的周边已经出现了细细的裂纹，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被打碎，而“镜子”的背后隐隐有声音传来。
想来，对面的文明已经发现了边界的异常。
裂纹蔓延得越来越迅速，两人尝试去修补，可那是天道设置的东西，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扶修见修补无望，又试图去收回那些神域之力，但神力似乎已经融入屏障，无法将其抽离，甚至隐隐要将他体内为数不多的神力吸去。
孙宇的笑声越发猖狂，笑二人自不量力，也笑自己即将达成所愿。
裂纹越来越大，金光一片一片消散，表明那一处的屏障已经彻底溶解。
初雨制止住扶修，拉着他往后退。
“来不及了。”
若是赶在符文将神域之力融合进屏障前赶到，扶修或许还能收回那些力量。
她在这些符文中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地方，那是因为它是孙宇将很多个阵法缝补起来的结合体。自然，她也看出了其无法逆转，至少有限的时间内无法做到。
金光不断向四周消散，让周围的环境都黯淡下来。
当它蔓延到看不见的地方后，初雨眼尖地看见了一颗透明空泡自屏障的另一侧飘过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接着便有越来越多的空泡紧随其后。
那些空泡形状各异，或是球形、或是规则的方块、或是五角星等具象化的形状，但更多的还是不规则物体。
“是高维空间在三维空间的投影。”
扶修很快反应过来，初雨说过，对方很可能是高维世界，人眼无法看清三维之上的物体，但能看见它们的投影，眼前这些空泡，就像是一颗苹果在纸张上投影留下的二维阴影。
如果纸张上存在二维生物，它们看不见三维的苹果，但是能看清上面的影子。
所以，这些空泡是什么他们不得而知，或许是高维生物，也或许是它们的武器。
初雨正想去阻拦那些空泡，但情况突变。
那些空泡飞出屏障所在的边界后突然开始加速，不是速度从10迈变到100迈，而是它们能自发折叠空间，转瞬就到了另一片星域。
星际的跳跃点也是利用了空间折叠技术，但这已经是人类在此方面最先进的应用了。
一个人能轻松将一张纸折叠起来，但个没有厚度的二维生物可以吗？它们或许要为此付出大量的努力才能窥探到一点微不足道的科学奥义。
如今的人类世界亦是如此，或许那些空泡只是那个世界最微不足道的普通“人”，但在人类面前却能所向披靡，以睥睨的姿态向他们展示，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
空泡很快靠近了最近的一片星群，而后， 一颗颗星球在他们眼前突然汽化，不过眨眼间，整个星群只留下空洞洞的黑暗。
这是一个带着杀意而来的文明。
初雨没有看到，每当一颗星球消失，就有一股很淡的金光飞向孙宇，男人的脸色飞速好转，嘴角的笑意再也压不住。
只是可惜，这些星球上几乎没有生命，能反馈给他的能量极少。
幸而，空泡的速度极快，转瞬间，三人目之所及的地方便看不到任何星球的存在了。
初雨拽着绑着孙宇的链子，也不再顾灵力消耗，撕裂眼前的虚空去追捕那些空泡。
“你一个没有神域之体的下界神，想凭着区区上神之力拯救人类？还有你，虽有神体，但体内几乎没有神域之力，能保证自己不死就不错了。”
“别再反抗了，你不如乖乖和我融合，到时候不仅你不会死，你这小情郎我也能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