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三急。
林蘅两侧的手渐渐松开,脸蛋儿更红了。可是一想到他将自己扔在这漆黑无人的路边,林蘅心里就生气,不打算理他。陆时谦知她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肯定不愿理自己。
“宝宝,是不是走不动了,我抱你吧,下次我们出来玩我给你带平底鞋。”
他说着,不等林蘅反应,人已经被打横抱起来,朝着停车的位置大步走去。
“陆时谦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我自己可以走。”
林蘅双手捶打他后背,两只脚乱蹬,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男人始终不松手。
“陆时谦,我让你放我下来,你聋了吗?”
林蘅语气平静,眉眼却有不满,怒意显着。陆时谦听出来了,可他若是真把人放下来了,他才是真的会没媳妇。
索性他将人直接抱上车,林蘅刚坐在副驾上,抬手要去推开面前的男人。
林蘅气得胸口像火烧灼热着难受,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她生气的点。
还这么大男子主义,这让她更生气。
抬手就往他胸膛砸去,一圈一圈,可力度就像是棉花一样。
不痛不痒。
陆时谦低头没阻拦,任由她撒气。
“陆时谦,你混蛋,你怎么能丢下我,那么黑,你不知道我害怕吗,陆时谦我讨厌你,呜呜呜……”
林蘅一边说,一边用手捶打着男人,语气一度哽咽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陆时谦最见不得她这般泪眼婆娑的样子,还是他惹哭的。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贴在自己心脏处,掀起眸子落在她微红的眼睛上,心狠狠抽痛了下。
一手抬起轻抚上她脸颊,指腹揉搓眼角下。
“是是,我混蛋,就算是尿急,也该等你,或者就地解决,宝宝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要怎么样都行,就是别让自己不开心。”陆时谦耐着性子轻声温柔地安抚她,手掌在她后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抚着。
林蘅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只要一哄自己,自己就没那么生气。
只是还是要故作难受,不理他,也要享受一下他哄自己的过程。
陆时谦目光落在她波澜涟漪的目光里,那么闪过的复杂情绪,他低低轻笑了一下,俯下身从他身前侧过,长臂一伸揽过后侧方。
林蘅浑身猛地僵住了,鼻息里全是男人清凉的气息包裹着,让她身心瞬间紧凝住。
她紧闭双眼,屏住了呼吸。
嗓音娇软:“……不要在这里。”
下一秒她就听见‘咔哒’一声响,而那响声是从身后侧方传来。
那是……
安全带的声音。
他只是想给她系个安全带,而她却以为男人是想那啥……
这让林蘅瞬间尴尬地想挖个地洞就此钻进去。
真的没脸见人了。
陆时谦退开身子,俯身低头看她那抹微红的小脸蛋,耳根染上薄薄的艳红。
他扬眉轻笑,“好,不会在这里,我们回去。”
林蘅听完脸蛋刷地一下更红了!
立马紧闭双眼,侧过脸,紧绷着神经,语气不自然,紧张催促道:“你快下去,车门开着我冷。”
“快去开车,我要回家。”
这无疑就是撒娇。
陆时谦自然是看听的,唇角不由地上扬,笑容浅浅。
等男人下去,车门关上。
林蘅微微喘气,脸颊淡淡红。
他们已经做了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可是他忽然的逼近,她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羞涩不已。
“今晚不回家,我在这附近订了房间。”
男人上车,微微偏头看向林蘅淡声说道。
这语气是通知,不是和她商量。
“为什么有家不住,住酒店。”林蘅转过头看他的侧脸,不解他这突然的安排,是临时的还是一早安排的。
林蘅心里有了隐隐的猜测,只是猜测。
陆时谦启动引擎,车子缓缓驶离。
他侧过头对上她视线,满意挑眉,“到酒店告诉你。”
林蘅:“……”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不至于。
回酒店的路上,陆时谦接了一个电话,林蘅在旁边就听他说了两句,没头没尾。
但从字面上意思,有些不对劲。
电梯里,林蘅站在一侧,手被他紧紧攥着。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林蘅扬眉问道。
可回答她的是沉默,刚好电梯楼层到了,男人牵着她走出电梯,一路往右边酒店过道走去。
进了酒店房间,林蘅将手从他手掌里抽出来,陆时谦松开她,走到落地窗,将房间的窗帘给拉上。
林蘅看他这举动,莫名心提到嗓子眼。
她紧盯着转过身来的陆时谦,“你拉上窗帘干嘛?怕有人盯着?”
她一边问一边打量着他脸上情绪变化,但显然什么都没发现。
陆时谦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走到床沿坐下。
林蘅望着他,没有出声,知道他这是要与自己说了。
“唐熠一会儿到,你今晚在这里睡,明早你跟我直接回公司。”
“我们回来的海边路上有人跟踪,应该是那晚伤我的那批人,为了安全,我们今晚在这里住下,唐熠带人过来。”
林蘅一听,手下意识攥紧他手掌,陆时谦察觉到她担忧,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轻抚,轻声地道;“别担心,有我在。”
“唐熠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不会有事。”
林蘅虽然知道有他在,自己不会有事。
可还是忍不住会担忧。
她既然对有人跟踪毫无察觉,那他忽然丢下她,是发现了对方的踪迹。
才不见。
“所以你……”她问到一半却没再问下去,似乎答案显而易见了。
陆时谦似乎懂她未说出口的话,手掌轻轻抚着她手背,垂眸微微抬起,轻声道:“嗯,人我已经处理了,但怕不止一个人,更不敢拿你冒险,唯有将唐熠喊来。”
“那些人你查到是谁了吗?为什么要对你下手?”林蘅虽从小被父母兄长捧在手里宠着,没见过什么血腥的场面。
可是不代表她缺乏对社会的认知以及人性的险恶。
陆时谦视线紧凝片刻,轻缓说道:“不久前公司有一个海外项目合作,也就是我们领证那晚上,我连夜去处理,不巧遇到了蔚莱,这事你还跟我闹了别扭,没忘记吧?”
林蘅听他这般有恃无恐地提起蔚莱,除了心虚还有一丝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