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酒杯一抬,下肚,杯子很快见底。
林蘅放下酒杯,还想倒,一旁的男人,韩聿承比她先一步,夺走她手中的酒。
“小阿蘅,这酒度数有些高,还是别喝了,万一醉了,你想让谁送你?”
韩聿承半哄的语气,还不忘挑眉,视线似有若无地看向自己身旁的男人。
“三哥,你送我吗?”
林蘅挑眉望向男人,唇角轻抿,眼底笑意很深。
宋沐云最烦她纠缠男人,明知男人不喜欢她,却一个劲儿往前凑。
真是不要脸。
“林蘅,你没病吧?”
“你不会不知道,我跟三哥就要订婚了,你要不要脸啊?”
“让三哥送你,是想上新闻想疯了吧?是个正常女人,都该知道避嫌。”
宋沐云冲着她笑了下,可眸子里尽是阴冷,嘲弄。
林蘅冷笑,在心里一直默念冷静,别冲动。
随之看向男人,淡声道:“陆时谦,这都一个月过去了,你和宋小姐怎么还没订婚?”
“就要是多久啊?”
她明知答案,可就是故意当着众人,想让宋沐云难堪。
让她在喜欢的人面前,没面子,这比杀她还让她生不如死。
谁让她逮自己就咬,真以为自己好欺负。
男人一道幽深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唇一勾,目光中充满了探究,想看透她究竟什么意思。
宋沐云脸色微白,咬着唇没说话。
把目光看向男人,像是期待从男人嘴里听到什么。
而宋沐云也深知,她与男人订婚消息是假的。
不知是谁放出去,误导大家。
开始她以为要跟男人订婚,欣喜若狂。
可是当她去公司找男人,被故意晾了那么久不说,见到人还被告知。
他结婚了。
可一个月来,海城没有半点关于陆少爷新婚的词条上新闻。
更不知道他结婚对象是谁。
除了他一个月前去费城见了蔚莱,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林蘅忽然提起,很明显是故意让她难堪。
“我何时承认要跟宋小姐订婚了?”陆时谦面色不动,黑眸里一股淡然闪过,落在她身上。
林蘅心头一紧。
忙不迭道,“可海城的财经新闻都报道出来了,若不是真有其事,海城新视角,敢轻易得罪陆少爷?”
包厢内所有人目光都看向男人,而陆时谦也顿了下。
的确,这样的事,海城哪家媒体敢不经过同意报道出来。
不怕陆家报复,在海城再也混不下去。
宋沐云放在身侧的手握着拳头,咬着唇,抬头望着林蘅,“林蘅,这样你满意了吗?”
她忽然冷笑一声,阴沉着脸,“你以为这样就有机会了吗?你不是知道他一个月前去费城见蔚莱了吗?也许他们结婚了呢?”
林蘅再次从别人嘴里听到他去见蔚莱,心里一股郁气翻涌。
抬起头望着男人,在陆家老宅她有问过,他说晚点说。
林蘅面色微微一僵,自嘲道,“三哥,结婚了是好事,你可要请大家吃喜糖啊,对了,莱姐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陆时谦深深地望着她,目光实则平静,却望不到眼底的情绪。
“确实该请大家吃喜糖,回头我安排。”
林蘅没想到他竟然没半点解释,反而还笑着应允,忽然觉得这里有些闷,神色一淡,起身抱歉道,“我好像有些喝多了,先走了。”
说完走向包厢,拉开门离开。
而身后的几双眼睛盯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周墨泽跟韩聿承啧了一声,然后看向男人。
宋沐云跟她朋友,看到林蘅落荒而逃的身影,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三哥,林蘅好讨厌,总是纠缠你。”宋沐云轻柔声微笑道。
韩聿承太阳穴狠狠跳着,这姑娘今晚真会点火。
一点一个着。
他抬眸探究身旁的男人,感觉某人快要沉不住气了。
陆时谦微凉的目光扫向她,冷凝道:“宋小姐,那你呢?以后这样的聚会我不想再看见你,会让我妻子误会,喜糖我会着人送到府上。”
宋沐云脸色霎时白了,手握紧拳头,指甲快扎入皮肉,却不觉疼。
他这话,就是告诉众人。
他护着自己妻子,身边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还不走?”陆时谦阴沉道。
宋沐云吓了一跳,脸更白了。
这边周墨泽见状,过去笑着缓和气氛,“沐云,三哥今天心情不好,我先送你们出去吧。”
可下一秒,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往门外走。
留下包厢内几人诧异的目光,气氛一瞬冷寂。
*
嘉御龙庭
林蘅从浴室出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刚躺下就听到别墅外一阵汽车声。
很快卧室的门从外推开,带着一股冷气,林蘅莫名裹紧被子,心脏怦跳了几下。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床边一抹黑影压下。
可能是视线太炽热,她不得睁开眼,霎时与男人深不见底的视线对上。
男人身上散发一种强势而威严的气息,面沉如冰。
林蘅终是败下阵来,先开了口,“你回来了?我累了,先上楼休息。”
绝口不提在夜色她那不清醒的愚蠢行为,明知答案,却当着众人逼问他。
林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让自己都瞧不起的模样。
不过是一个男人,就让你变得面目全非,那还真是出息。
陆时谦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低头实现落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我去费城是出差,没有特意去见她,公开我们结婚的事,我来安排。”
男人突然开口,又停顿了片刻,林蘅满是狐疑看着男人。
他这是在和自己解释么?
他说的喜糖指的是他们?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或者想问我的?”
林蘅微怔了下,他是真的在解释,他说去费城出差,并不是去见蔚莱。
可他见了蔚莱是事实,他们坐在一起,或许聊了彼此的曾经美好。
而那些美好里,没有她。
林蘅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小家子气,可他瞒着自己见了初恋。
也许是自卑心作祟,唆使她咄咄逼人,“你用不着和我解释,我说过,莱姐回来,我随时配合,至于公开,先不了,迟早要离婚,省的麻烦。”
“随你。”
男人淡淡留下两个字,转身没入浴室,一如冷漠的他。
林蘅放在身侧的两只手,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心尖尖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