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你敢大逆不道直呼太子妃的名讳?”
刘善大怒。
夏蝉呵呵冷笑。
她视线越过刘善,越过刘善身后的禁卫军,看向远处的路上看热闹的百姓。
红唇轻启,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
“从陛下,娘娘,为我与太子哥哥定下婚约的那一天起,我无时无刻都在期盼时间快一些,再快一些,让我快快过了及笄礼,能够嫁给我仰慕的太子哥哥为妻。”
“好不容易盼到了今天。”
“天不亮就起床梳妆的我,只为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太子哥哥面前。”
“谁知我那与我同一天出门的好妹妹,让人端来一碗甜汤与我共食,祝我与太子哥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我满心欢喜的把甜汤喝下,然后就人事不知,一醒来,便出现在了谢家……”
夏蝉说到这里,话便停了下来。
她收回视线,冷冷的看着刘善:“就这样你还要强行为夏元安开脱?还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我那好妹妹到底答应给了你什么报酬?才让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冤枉我与谢三爷?”
“刘公公,有的好处能拿,有的好处不能拿,随便乱伸手,也不怕栽了?”
夏蝉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表明了她对太子的喜欢。
还有夏元安的所作所为,她要公诸于世。
脏水绝对不能泼在她跟谢临的身上。
当然,对太子有感情那是夏蝉演的,她不管原主对太子什么感情,她是不喜欢那个太子的。
表面装一下,演一下,做个深情的受害者,还是可以的。
这不,她的话音落下,其他的人都开始怀疑刘善的话了。
毕竟这可是夏蝉亲自开口说的啊。
能让一个大姑娘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说出这样的话,那她对太子的感情得多深厚啊?
刘善也知道,夏蝉这话引起了大家对夏元安的猜忌。
他不能再让这事情发展下去了。
“来人,堵住这胡言乱语的妇人的嘴,把谢家的人全都赶出谢府!”
刘善这是恼羞成怒了。
只是现在的谢家,没有办法跟刘善作对。
就算刘善现在仗势欺人,谢家也没有办法。
他身后的禁卫军冲上来,就要去抓夏蝉。
谢老夫人挡在了夏蝉的身前。
谢家的其他几个人见状,也都纷纷站了出来,用自己的身体将夏蝉护住。
她们不能对禁卫军动手,但是她们至少要保护好娇弱的夏蝉。
呃,好吧,是原主给人的印象而已。
现在的夏蝉,可不娇弱。
刘善大怒。
“你们想要被杀头吗?”
“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还以为你们是以前的谢家吗?我告诉你们,现在你们是死囚!”
“我随便动动拇指就能捏死你们的死囚。”
刘善抬手指着谢家的人,手微微颤抖。
“来啊,这几个妇人意图抗旨谋反,杀无赦!”
话音刚落下,禁卫军便抽出了腰间的配刀。
“住手!”
一旁插入一道声音。
哒哒的马蹄疾驰声到谢府门外,从马背上跳下来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子。
他疾步朝他们走来。
不管是刘善,还是其他的人,在看到男子后都十分有礼貌的叫了一声六皇子。
来人正是太子的亲弟弟,皇后的小儿子六皇子元哲。
元哲没有理会周围的人,他的视线落到夏蝉的身上。
“谢老夫人。”
叫了一声谢老夫人,元哲望向夏蝉:“婵儿,你受苦了,我来带你回家。”
夏蝉:???
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看到元哲眼中的深情,夏蝉大概猜测到这是喜欢原主的人。
她从谢家众人的身后走出来。
“夏蝉谢谢六皇子的厚爱。”
“我现在身为谢家妇,生死同谢家一起,实难承受六皇子的厚爱。”
夏蝉这话,直接让元哲破了防。
“蝉儿,你这是干什么?谢家现在是反贼,是死囚,马上就要流放千里了,你为什么还要跟他们绑在一起?”
“别跟我说你刚进门就喜欢上谢临了,我不相信。”
原主夏蝉作为京城第一美人儿,出生又极为显赫,爱慕她的男人自然很多。
元哲只是其中一个。
但是之前因为夏蝉许配给了太子元澈,元哲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感情。
现在夏蝉不管什么原因,都不是元哲的嫂子了,他自然是不想错过夏蝉的。
只是面对元哲的痛苦纠结,夏蝉表现得格外的冷静。
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冷眼看着元哲痛苦。
这简直比刀子更让人伤心。
元哲脸色灰白的看着夏蝉:“婵儿你是打算与谢家人一起死,也不愿意跟我走是不是?”
“夏蝉辜负六皇子厚爱了。”
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是,但是意思也是一样的。
元哲点了点头。
“好,很好。”
他万念俱灰的转身。
刚才来的时候有多么的期待,现在就有多么的心疼。
刘善在一边垂着脑袋听着六皇子跟夏蝉的话,就怕夏蝉答应跟六皇子走。
那样的话她就又成为主子了,到时候难免会来找自己麻烦。
现在知道夏蝉不跟六皇子走,刘善高兴得不行。
“六皇子,那我们就抄家了?”
刘善狗腿子的询问。
元哲点了点头。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夏蝉。
看到她那绝美的脸庞上并没有一丝波动,他嘴唇动了动,最终说了句:“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不用伤人,把家封了就好。”
“是。”
刘善心里大骂元哲坏他好事,嘴上却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让禁卫军去把谢家的人全赶出来。
“仔细检查,这府里的一草一木可都是公家的,可不能让这些罪人带走了。”
刘善尖着嗓子道。
这是不让她们带走任何一点东西啊。
谢老夫人垂着眼眸站在那儿,谢夫人看着冲进去的禁卫军,有些着急。
谢家其他的人也着急,想要进府中去,却被门口的禁卫军给拦了下来。
夏蝉看了看门口的禁卫军,她抬脚往前要进府。
“干什么?这府里现在不准人进去。”
刘善的声音响起。
夏蝉冷冷一笑:“我去把我夫君带出来。”
谢临是谢家的希望,夏蝉要去带他出来。
刘善哼了一声。
“自然有人带他出来。”
不过是尸体罢了。
夏蝉听明白了这个意思。
她垂着的袖子底下,突然滑出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