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播放的电视节目中,镜头虽然对着一盆花草,但节目说的话却是掷地有声。张红正在说着她的那句:“我虽然渺小至斯,但也想以身警醒众人。”
丁香说:“即使是再听一遍,我还是觉得好感动。”
大家一致赞同的点点头,他们也有同感。
崔时珍从周萍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黑了,大家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即使是在周萍家聚餐,众人也是吃完饭帮忙一起收拾完厨房,就纷纷各自回家了。
陆思行今天在部队里加班,崔时珍一个人走到家属院门口时,在门口碰到了一对母子俩,两人正在跟门口的哨兵吵架。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我儿子就住在这里,我儿子可是军官,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我告诉你,赶紧放我们进去,你们再拦着我们,我让我哥出来教训你们。”
一老一少的声音嚣张至极,路过的人都纷纷站在门口看热闹,崔时珍也不免皱了皱眉,这两人实在是太嚣张了,这是在部队家属院门口赤裸裸的威胁人,也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谓的大军官,到底是有多大的官。
果然,有人说话了。
“我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按规矩登记有人担保才能进去啊,你儿子官再大,还能大过司令和军长啊?人家司令家的亲戚来了,照样得做登记。”有一位老太太说话了,是筒子楼一位军官的母亲。
这时,哨兵也说道:“老太太,不是我有意为难您,您说是来找儿子的,您把您儿子的姓名和职衔说清楚,再让您儿子过来做一个登记。那我绝不拦您。”
那位老太太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那个年轻男人则是蛮横的说道:“说什么说?我来我大哥家还要登什么记?我们知道他家在哪,你放我们进去,我们直接去他家就好了。”
话音刚落,年轻男人就要往家属院里闯。
门口的哨兵也不再废话,直接掏出腰间别着的枪,对准年轻男人说道:“别动,你们要是再硬闯,我们就要把你们抓起来了!”
年轻男人被正指着他的那把枪给吓到了,突然慌了起来,那位老太太激动的立刻冲了过来,伸出双手挡在她儿子面前喊道:“别别别,快把枪收起来,别伤了我儿子。”
老太太没了一开始蛮横的样子,讨好地对哨兵说道:“我说,我说,我这就交代的清清楚楚。”
有人哼了一声说道:“这不就得了,早交代清楚不就行了,在这横什么横?”
“这大院里住的,谁家还没个当军官的男人,就她儿子是军官?嘁......”
那个老太太突然变了脸色,朝正在议论她的众人呸了一声,她说:“滚滚滚,都有你们什么事啊?”
老太太原本挡在家属院门口,崔时珍被迫看了一场热闹,这会儿,老太太倒是不挡道了,她也快步朝里面走去。
崔时珍的走远了,隐隐约约听见后面的老太太说了一句:“我儿子叫杨威,是这军区部队的军官,他家就住在后面的筒子楼。你这个小兵,我跟你说,我以前来过这儿的,那时候这里看大门的不是你,之前那个看大门的,他认识我呢......”
崔时珍脚步停了下来,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老太太竟然是杨威的母亲,那个年轻男人是杨威的弟弟。
这对母子俩在东北生活多年,没想到这会竟突然找上门了。
原本要回家的崔时珍,又绕道去了郭琴家里。
郭琴此时正在家里给大芳熬制中药水,让大芳洗头发,自从大芳定时用中药水清洗头发,还涂抹去屑的药膏,她的头皮屑基本已经没有了,但她还一直保持着这个清洗习惯,是为了多巩固药效。
郭琴打开门看到崔时珍,她稀奇的说道:“咦,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串门了?”
崔时珍这一阵很忙,大家都知道,就连郭琴虽然和崔时珍在一栋楼上班,她最近也很少见到崔时珍。
崔时珍无奈一笑说:“有这么稀奇吗?”
郭琴转身往屋子里走,要去给崔时珍倒水,她一边走一边说:“当然喽,自从你回来后,也就刚开始那阵还能常常见到你,这一阵都见不到你影子,就连早上的晨练也很少见到你了。”
这话听的崔时珍很羞愧,她这一阵子太忙了,一直在研究怎么唤醒宋守国,也一直在研究张红的病例,她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就在晨练这事上面偷懒了。
崔时珍连忙说道:“好在忙过这一阶段了,明早就去晨练。琴姐,你别忙活了,我来是有话要跟你说。”
郭琴正在倒水,听到这话,她立刻转身,看到崔时珍的表情有点严肃,她也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直接问道:“什么事啊?”
大家都相处了这么多年,各自对彼此家里的那点事,也都清清楚楚的,崔时珍也不拐弯抹角了。
她说道:“我刚刚在门口看到一个老太太和年轻男人,他们说是来找他们的儿子和大哥的,那个老太太说她儿子叫杨威。”
郭琴愣了一瞬间,随后才反应过来,她讽刺般的笑了一声说道:“该来的总会来,他们终于还是来了。”
杨威的养母觉得是她当初养活了杨威,她还没有从这个军官儿子身上获取到相应的好处呢,她怎么可能放任杨威在江州市过阖家美满的日子,当然是要巴着杨威身上使劲的吸血了。
崔时珍安抚般的拍了拍郭琴的肩膀说道:“我就过来跟你说一声,你心里有个底就好,我相信杨大哥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郭琴突然又笑了出来,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郁闷只是崔时珍的错觉,她无所谓的说道:“嗐,谁家还没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主要看杨威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