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不知归期的外出任务,杨威头一次犹豫了起来,以往外出执行任务他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只因昨晚他的女儿大芳发高烧时一度昏厥好几次, 脑子都烧的不清醒了。
一团的连长向阳经验还稍欠缺些,让他一个人带兵执行任务,高泽轩不放心。
是陆思行主动申请要执行任务的,临走时还把向阳带着一起执行任务,等于是带着他去磨练了。
“明天中午你有空的话,就买点吃的去医院看看杨威家两个孩子。”高泽轩对唐雨叮嘱道。
“你不说,我也是准备明天去的,听说大芳那孩子都发烧到40度了。”唐雨面露担忧,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生病出事,尤其是高烧不退,容易烧坏脑子的。
杨威和郭琴有一儿一女,军区家属院的人都喊他们的大女儿叫大芳,喊他们的小儿子叫小山。
“不早了,快睡吧。”高泽轩将旁边的被子掀开,让唐雨快上床睡觉。
而陆家三楼的卧室,崔时珍睁着眼睛毫无睡眠,往日里每天都困的不行,早早就入睡的她,今夜身旁没有陆思行竟是睡不着了。
崔时珍没想到结婚一个多月,每天的朝夕相处,竟让她习惯了他的存在,只是今晚不在她的身旁睡着,她就失眠睡不着了。
天刚亮时,崔时珍才堪堪睡着,迷迷糊糊的她伸手往一旁摸去,往日里都能感受到身边那个人温热的胸膛,今天一触摸空空如也,一片冰凉。
崔时珍立刻就醒了,对着身旁空落落的位置发起了呆。
崔时珍一早就起来了,想着既然睡不着,就起床给大家做个早饭吧,自从小溪村回来后,她就没有早起过一次, 多亏陆家长辈们体恤心疼她,不然搁在别家难缠的的婆家,定是要说新媳妇懒惰的。
在厨房里忙活了一圈,崔时珍先是煮了白米粥,又和面、揉面,蒸了白面馒头和花卷,锅里蒸着馒头和花卷,她又去院子里摘了点黄瓜和豆角,做了凉拌黄瓜和清炒豆角。
“哎呦,时珍,怎么是你在做饭?”袁咏梅刚进厨房就看到崔时珍正在盛菜。
“妈,早啊。”崔时珍对袁咏梅笑了笑。
“早,早,时珍,昨晚睡得怎么样?”袁咏梅接过崔时珍手中的盘子。
“挺好的,早饭都做好了,您洗洗手就可以吃饭了。”崔时珍转头准备去看蒸笼里的馒头和花卷。
“辛苦时珍了,这是蒸的馒头吗?”袁咏梅也看到了蒸笼。
“嗯,蒸的馒头和花卷。”崔时珍点点头说道。
“那感情好,你爷爷奶奶就爱这一口,今天我们有口福了。”袁咏梅笑呵呵的说道。
果不其然,陆国忠和魏英华看到今天的早饭,真的很高兴。
“这面和的不错,有嚼劲,吃馒头就得吃这样的。”陆国忠点点头说道。
“这花卷也不错,我就喜欢吃这种带点咸辣味的,时珍好厨艺啊。”魏英华笑眯眯的夸赞。
“奶奶喜欢吃就多吃点。”自己做的早饭得到了认可,崔时珍听到很高兴。
崔时珍做的花卷调的馅,是用干辣椒剁碎后,用热油爆炒辣椒,将辣椒的香味激发出来,再加点盐和葱段,在花卷上刷上一层馅,再上锅蒸出来的,这样蒸出来的花卷微辣微咸,很是开胃。
早先在小溪村,崔峰和苗翠兰要夏天干农活,舍不得崔时珍下田干活,就让她在家做早饭,崔时珍就蒸的花卷,干完活回来的崔峰和苗翠兰一连都能吃下好几个大花卷。
“还有吗?隔壁你赵叔叔和赵婶婶也爱这一口。”魏英华伸头朝厨房看了看。
“锅里还有一锅,应该是好了。”崔时珍说着就要站起来。
“你坐下吃饭,我来去弄。”魏英华说完就手脚麻利的去厨房了。
“时珍,你快坐下来吃饭吧,我看你都没怎么吃,最近看着都瘦了。”袁咏梅在一旁略微担忧的说道。
崔时珍不得已坐下来继续吃饭,但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喝的是白米粥,手里拿的是白馒头,桌子上的菜她是一个都不敢夹,饶是这样,她的胃里已经阵阵反胃了,只是她强忍着罢了。
“是在担心思行吗?”袁咏梅看着崔时珍问道。
崔时珍低着头没说话。
袁咏梅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子和儿媳感情好,她开心还来不及呢!
“等慢慢你就习惯了,他们只有出任务时才这样,等回来了就能经常陪你了。”袁咏梅在一旁轻轻开导崔时珍。
“妈,我明白的。”崔时珍轻声回答。
晚上袁咏梅回来时,竟带了烧鹅回来,说是江州一家老牌子,做烧鹅是出了名的好吃。
“来,时珍,你尝尝。”袁咏梅用没夹过菜的筷子给崔时珍夹了几块烧鹅肉,全是瘦肉。
“妈,我不......”面对婆婆热情的眼神,崔时珍说不出拒绝的话,硬着头皮吃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呕吐,这烧鹅的味道醇香、肉质紧实,味道甚是不错。
“怎么样?”袁咏梅问道。
“好吃!”崔时珍实话实答。
“好吃就好,来,多吃点。”袁咏梅将盛烧鹅的盘子往崔时珍这边移了移。
“妈,你们也吃。”崔时珍又把盘子往陆国忠他们那边移了移。
“你吃吧,我们老两口年纪大了,吃多了积食睡不着。”魏英华摆摆手,让崔时珍多吃点。
袁咏梅干脆空出一双新筷子,一直给崔时珍夹菜,最后那一盘烧鹅差不多都被崔时珍解决了。
晚上躺在床上时,崔时珍还在想她这是妊娠反应结束了?
那接下来可以好好吃饭了!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刷牙时,崔时珍又开始吐了,吐得苦胆水都出来了。
早上吃早饭时,她又是吞咽几口就结束,实在是没胃口。
下午的时候,崔时珍看陆国忠在院子里晒太阳假寐,现在渐渐入秋,早晚天气微凉,下午的太阳,正是懒洋洋的时候,有点进入冬天的感觉。
“爷爷,我可以给你把个脉吗?”崔时珍问陆国忠。
“给我把脉?”陆国忠睁开眼睛,没想到崔时珍想给自己瞧病。
“嗯,听思行说过您的毛病,我想瞧瞧。”可能是医者都喜欢挑战,早在听陆思行说陆国忠的失眠症时,崔时珍就对陆国忠的病很感兴趣。
“好,那我求之不得。”陆国忠笑呵呵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