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晨接过钱打开看了看,确实是二十个整的很严实,对她来说是一大笔巨款。
肖阳在凡晨看不见的地方握紧手,又看凡晨抱着钱进屋了,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凡晨收了钱,起身道。
“东来我也回去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好的老板,”韩东来打趣笑道。
肖阳白了韩东来一眼,目光看了看凡晨的房间没等她。
“等凡晨出来走……?”
“哪有那么多的道道事,”肖阳打开门下楼呼吸了一下凉空气,抬头看了看冰冷的夜色。
韩东来跟在后面也没出言安慰他,只说了一句,“他俩没戏。”
肖阳回头看韩东来不语,他今晚明显感觉到凡晨不一样了,那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才有的拘束感。
“不信你就看吧!凡晨去年可能真的特别喜欢过他,但是他没把握住,导致凡晨过了那个炙热期,如今冷却下来了,对他就没了什么心思了,她是我妹,我很了解她的。”
“你知道她所有的游戏名都叫什么吗?”韩东来说完不自觉的笑出声。
肖阳挑眉没开口等他回答。
“爱遍所有的炙热帅哥,她喜欢热情有朝气的人,你这样的不符合要求,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韩东来拍了拍肖阳手臂。
肖阳闻言笑道,“不想说什么虚伪的祝福话了,但还是尊重她的选择,以后遇到什么难事了就打电话,特别是钱的事。”
“老板放心,我一准遇到事就第一个跟你说,”韩东来推着肖阳上车,看他黯然的情绪低声道。
“结婚了发个信息过来,哥们给你包个特贵重的红包。”
肖阳笑没回答说声走了,车子开出了小区外,徐徐的凉风灌进车里驶向手表厂房子。
老小区的房子他住进去的第一年,肖家就给买下来了,他跟凡晨就是在这个老小区里结的婚。
虽然当时什么形式都没有,但是在他心里,这房子就是他稳定的小家,跟任何地方都不一样,房间各个角落里,有他、有凡晨、还有他姐他爸妈几人的生活气息。
车停好肖阳上楼开门,摸黑把屋里每个房间转了转,最后坐去客厅沙发坐着,木呆呆的坐了一整夜,天亮如常去公司上班,此后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
……
韩东来送完人回去坐等凡晨洗澡出来,一本正经的对凡晨招手。
“妹妹你过来,哥要跟你说个严肃的话题。”
凡晨擦着头发挑眉坐韩东来对面,“有话说有屁放。”
“你跟哥说实话,你现在还喜欢那李文明吗?说假话我可是要告诉舅爷爷的,”韩东来严肃道。
凡晨擦头发的手顿了顿半晌放下,“不喜欢了。”
韩东来一脸果然如此的模样,“你不喜欢他了,你还去找他干啥?惹的肖阳伤心难过的,我跟你说这是不道德的……”
“你有病吧?我找谁跟肖阳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除了同学关系,还有别的关系吗?更何况他都要结婚了,他有什么立场伤心难过?”凡晨无语的问韩东来。
她又看韩东来铁青的脸说道,“我虽然跟肖阳相处时间不多,可我承认他修养不错,为人淡淡的,做什么都是温文尔雅的。”
“东来哥,你别侮辱他的人品素质,他人挺好的就是太淡了,淡的如同一杯白开水,会把另一半的热情淡丧殆尽,他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我只想找个温暖有趣的人,在我疯狂骂人的时候,他一身油腻的骂我神经病,还毫无怨言的给我泡方便面,我睡到半夜突然爬起来问他问题,他即使打呼噜闭眼睡觉了,也依旧会回答我的问题。”
“不要求做什么事事有回应了,但是生活得快乐,就像我们爸妈那样的,我妈即使疯了,她比划什么,我爸都能马上回答她。”
“肖阳受到的教育和生活理念,跟我完全不同频,他可以为我去吃路边小摊一次两次,他能丢下繁重的工作,天天陪我吃吗?”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他吃一次小摊浪费的时间,都够他买几十个小摊回来了,他的时间都是用钱计算的,他分得清自己要什么,别用我们普通人的视角,去同频他的落寞。”
韩东来环胸看着凡晨面色平静,“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现在侃侃而谈的冷漠样,就跟肖阳他姐差不多了,不过你说的是对的,”说罢起身回屋了。
凡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韩东来关上房门,她也没耽搁跑进屋里继续打游戏。
次日早晨凡晨睡的恨不得死过去的时候,韩东来敲了敲门说道。
“凡晨,吃的我放锅里保温了,我现在要回家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凡晨爬起来迷糊道,“知道了,回去给灶奶奶多多上香,”听到外面答应好了,她头一歪又睡过去了。
下午起床洗漱好,把锅里保温的饭菜吃完,打开手机李文明给她发了十多条信息,其中还有三通电话。
凡晨想了想拨过去,“怎么了?”
电话那头李文明小声说了一句,要带她去医院看看,说她脸色苍白的看着吓人。
凡晨扬起头看房顶好一会,笑道,“不去医院了我人上山了,我是一个修道的道童,庙观里有药,我会给我自己身体调理好的,你不用担心的李文明。”
李文明听见道童呼吸一滞,“什么时候的事?”
“一直都陆陆续续在修啊,只过近两年上山时间多了很多,不跟你说了,我好像听见你同事喊你了,”凡晨不快不慢的挂了电话,进屋给行李收拾好,又打开冰箱看了看。
冰箱里有很多菜都是熟的,她拿出来放在特制的袋子里,背着一书包的钱出门回家了。
……
“晨晨?你这是咋了?你生病了吗?”
汪瞎子坐在门楼口,嘴里抽着旱烟搓稻草绳子,天空下着雾蒙蒙的细雨,朦朦胧胧的天色五点半不到就黑了,凡晨吃力的拎着东西背着书包走进去。
“可不就是感冒了!死天忽然变冷了,我夜里睡觉没防备蹬被子,第二天醒了发现冻的鼻子不通,咳嗽了半个月才好,”凡晨骂骂咧咧进屋坐下歇息。
汪瞎子完好的那只眼仔细打量凡晨,见她确实只是瘦弱了一点,又看她小嘴叭叭的骂精神头好,他跟着慈祥笑。
“你多大人了还蹬被子?你不是说最近忙不回来了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是不是遇到啥事了?”
凡晨没立刻回答,而是靠近她爷坐下,神秘的小声问道,“爷,我爸在屋里吗?”
“不在,领着你妈去田里看麦地了,咋了?”汪瞎子停下手上的活问孙女。
凡晨拿下书包打开掏出美人灯递过去。
“我前几天跟同事出了一趟差,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有点不适应,夜里起来点美人灯稳稳心神,爷,你猜我看到了啥?”
汪瞎子拿灯的手一紧急忙道,“莫不是找到你妈的魂了?”
凡晨笑的别提多开心了,“是找到了一点,不过不是很多,我出差回来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我妈的,正好东来哥去省里给表叔买东西,他去我那休息一夜,我拿给他看,他鼻子一闻就是我妈的魂,我才急着回来送灯的。”
“找到一点就了不得了,你妈背了十几年的人,腰都累折了也没头绪,找一点是一点的,”汪瞎子紧紧的抱住灯开心,儿媳妇疯了一辈子总算有点希望了!
“我跟东来哥分析,觉得我妈魂能回来一点,大概跟吴大婶有关系,要不要我爸去吴红亮家坟头叫叫?”凡晨问她爷。
“回头天晴了,我跟你爸领着你妈过去喊喊,你咋还要出差呀?”汪瞎子随嘴问孙女。
“不出差工资一万,出差工资一万一,而且出差也是偶尔跟同事一起去,我肯定选一万一的啊,呶,我这个月涨工资了,我回来买了好菜呢!”凡晨拍了拍拎的菜袋子笑。
“姑娘家出门在外用钱的地方多,你别有点钱就惦记家里,我们在家不缺钱花,吃的喝的用的都有,”汪瞎子心疼的叮嘱孙女。
凡晨自从能赚钱开始,一直都在跟她爸一起养家糊口,她家虽然会看点事,但是时代不是变了嘛!
又加上汪瞎子和汪老九不愿糊弄人,还怕不多的人口出事了,一般不求上门的事,爷俩基本是不帮人看的。
当然,凡晨也极力的反对他们,帮人无缘无故的做事,在闺女的强烈抗议下,汪老九也就同意了。
他也怕自己出事了,重担都落闺女头上了,如果他在,能给闺女担好大一部分事,至少老父亲,他每天陪着照顾着,疯妻子牵着不乱跑。
“我去做饭了爷,”凡晨起身把东西送去屋里放好,出来挽起袖子把带回来的菜重新加热。
天黑汪老九跟妻子进屋,看家里灯火通明的扭头问父亲,“晨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锅屋做饭呢!你领着晨她妈进屋给巫灯点了,”汪瞎子笑呵呵的吩咐儿子。
“点巫灯干啥?”汪老九不解。
“晨这次回来专门送灯的,吴小眼婆娘走魂的那天晚上,给晨她妈聚了点魂,虽然聚的不多,但是好歹有了不是?”汪瞎子起身拍拍衣服跟儿子笑。
汪老九听了狂喜,牵着妻子就去锅屋找闺女说话,而后去堂屋,拿着灯翻来覆去的看,小心的倒上油,虔诚的把蜡烛放孔洞里傻笑。
汪瞎子走进来看不安静的儿媳妇想了想。
“晨晨想让你带她妈,去小眼婆娘坟头叫叫魂,我跟她说天晴去,我刚才又想不如今天夜里去,免得夜长梦多变故多。”
“那就夜里去,叫了又不少块肉的,心里也能安心一点,”汪老九不迟疑的答应好。
晚饭上桌烧的丰富多彩的,一家人吃了一顿开心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