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讲究的,就是你以前来这里求事应验了,今天过来送愿礼的,你应该挺早来这里求的吧?这庙观如今不给人做谢礼愿了,”那人说完碗里的饭也吃完了。
于尚志看了口齿不清的说一句,“是家里人老早来求的,我在朋友的帮助下过来还。”
“哦,你运气真不错,我吃饱了你继续吃,”那人起身友好的说完,拿着碗洗干净出去了。
凡晨就像带韩东来过来的时候,她从一来就在自己房间里忙活,一直忙到下午一点多才出现,吃完饭拿出一袋面粉到后堂,看着洗碗的吕大婶笑道。
“这是于施主从观里买的,一会吕大婶忙完了,带他们把五色礼贡品做了,明早九点钟进殿要用,所有做五色礼的人,每人九十九元喜钱,统一明天殿祭完出来沾喜。”
“还有多做些小豆丸,于施主家前几天伤生了,这次想冲一冲那些生灵,他的意思想看祖师爷是不是同意。”
“好嘞凡晨小师父,我这就喊人回来和面做供品,”吕大婶听了高兴的手都顾不上擦洗,抬脚就出门喊人回来做事。
凡晨交代完回了卧室,换了衣服翻书静坐了一会,去小殿闷头忙到天模糊了才出来。
于尚志混在人群里,看他们叽叽喳喳的说笑,院子里时不时跑进来的动物们,也不让他感觉害怕了,唯一的感觉就是这庙观好热闹。
“凡晨小师父,今晚有课吗?”有人看凡晨出来开口问她。
凡晨抬头看看天,又看看坐着的女士们。
“你们想听课吗?”
“我们当然是想呀!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的,”静修弟子忙回答。
“可以的,天有点凉了我们去小殿讲课,”凡晨说完转身回了书店。
坐着的十多个人听凡晨讲课,都纷纷拿着蒲团去了书房,于尚志莫名其妙的混在人群里,跟进去坐下,凡晨说的都是晦涩难懂的经文。
正听的他昏昏欲睡的时候,柳大叔拍了拍他示意出去。
“怎么了柳大叔?”于尚志小声问。
“你平常不念道德经,听了也没兴趣不用在里上课,他们是喜欢道德经的人,你跟我去把油添了东西送了,吃完饭就可以休息了,”柳大叔笑呵呵的带于尚志走了。
俩人进大殿里一通忙活灯,然后去饭堂接过一盘盖的严严实实的东西,摸黑去了荷花塘方向一块空地,把罩子打开里面摆满了小米粉人。
柳大叔拿出黄纸钱点着,来回在小米粉人上,左三圈又三圈的绕,又给点燃了半支香放旁边看着烧完,一切收拾妥当才回去吃饭。
于尚志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又怕自己胡乱开口说错了话,憋在心里没说,跟在柳大叔身后默默的回去了,默默的吃完饭回卧室休息。
早晨天刚亮柳大叔过来拍他的门,他带去卫生间的通房洗澡,还给了他一碗素菜面条让吃完,他刚放下吃完的碗,上早课的人结束进来了。
柳大叔又要带他出门溜达一圈,走前交代后堂的人装东西,他要带于施主认认门就回来。
凡晨进来吃饭,正好听见了对于尚志说道。
“你去把你带来的东西拿过来,你们溜完圈回来再拿就来不及了。”
“好我现在去拿,”于尚志急忙回屋拿了他的托盘,还有半纸箱的香,交给了饭堂忙碌的吕大叔,他则安安心心的出门了。
观里人手多,吃过饭收拾好饭堂,拿出碟子碗,开始七手八脚帮忙装面点、菜团、糕点,送去大殿摆上,一切忙的差不多了,时间也快到九点了。
凡晨穿好她的衣服进大殿静坐等着。
于尚志溜达的腿都要断了,他就像巡视角角落落领土的国王,给庙观附近的老鼠洞都没放过,美其名曰:于施主认门还愿了,好不容易溜达到了时间,心里一阵狂喜回到庙里。
柳大叔给他送进大殿里后,他带着其他人就散了去别处忙事。
于尚志进殿看的有点目瞪口呆,大殿祖师爷跟前,摆满了各色各样的面点,有很多东西是他见都没见过的,长桌正中心还摆了一卷布书。
凡晨指着布书告诉于尚志,“那上面写了昨天下午,帮忙做五色礼的人名,他们每人会拿九十九元的喜钱。”
“钱从这个盘子里分,这些面点回头撤下去,你带回去给家人吃也行,跟外面静修的人一起吃也行,因为面粉是你买的。”
“用的钱还是从盘子里出,香你是自己带的,油的话我没提醒你带,是怕你买贵了,你可以直接从这里买,四十块钱一大桶。”
“油是庙观附近大叔们自己种自己榨的,你要是觉得油不好,也可以去山下买,这个不强求你的想法。”
“未来庙观里的修葺费用,都是你的了,钱你不用额外给,就用你盘子上的钱的,什么时候用完什么时候截止。”
“另外用钱的去处,每年观里都会给你个明细,用钱的地方大概会在,如庙门、庙门口的路、庙书殿里的药材,房间修缮等等。”
“对了,书殿里的药材,你是有权利可以随便用的,不要你的钱,因为那里的药材也算你盘子内的钱。
于尚志心里打着算盘,脱口而出,“这么点钱还不够一年用吧?”
凡晨闻言笑道,“不修庙不塑身,一年大概两至三千的样子,平时吃喝住都是自给自足,除了物件破损,自己弄不好的要花钱,其他的都是静修的人来了自己修修补补。”
“庙观里之所以一年花两三千,大头都花在了药材上。”
“每一年庙观会开几天山门,时间几天到十几天不等,有些上年纪的拎着蔬菜米来,庙观里会回赠他们一些香包、或者避蛇鼠虫的药,再或者是跌打损伤的药。”
“还有,庙观里也不全是买药材,吕大叔他们闲了,也会带静修的弟子们,顺着田边地头挖些常见的回来,没事晒干炮制也可以用,别的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问,”凡晨大概说了这些钱的用处。
于尚志木着脸摇摇头,这哪是修道的人呀!这不就是苦行僧吗?
“你没问题了,我要给你敬告神明的香了,”凡晨看于尚志确实没有问题了,从旁边拿起三只大香,小心点上,递给于尚志让他拜三拜。
于尚志屏住呼吸,深深的弯了三次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凡晨就把香给拿走了。
插进香炉里放好,拎着小铜壶给两个黑碗倒满油,放上灯芯两粒茶叶点燃上。
“可以了,你想磕可以磕了,不想磕就出去收拾东西,中午吃完饭就能走了,这些东西要过十点才能撤下去。”
于尚志迈出的腿一时僵住了,凡晨这么说他是磕还是不磕呀?纠结好一会,跪在地上邦邦邦搞了三个头出去了。
凡晨看于尚志出去了,她整理一下衣服去旁边坐下,闭眼打坐了半个小时,睁开眼起身给布经放香炉里烧了,三支大香烧结束十点一刻。
凡晨拿起旁边的小经棒,对着钵碗邦邦敲了三下,柳大叔带着不少人笑呵呵的进来,手脚极快的给杯盘碗筷碟端走。
几分钟的功夫大殿空了,里面又恢复成了空荡荡的平日样子,凡晨放下东西,走出大殿脱了衣服拿手里。
院子里的人都围在糕点旁指点说笑。
“凡晨小师父,于施主说这些糕点送给我们一起吃了,你快过来挑点你喜欢的拿走,”一个女的对走过来的凡晨招手。
“他们都没挑,说等你出来了你先拿,我说不用等凡晨小师父的,他们没听,”吕大叔在旁接话解释。
凡晨承情的笑着过去,看了一大圈对着吕大婶吩咐道。
“这个酒给于施主带一壶走,剩下的就给每人分一点,还有这些寿饼也给他装点,他父母感情不错。”
“好好,”吕大婶闻言抱着空盘子挑各色饼。
凡晨挨个的打量了每个人的表情,指着一块像小山一样的馍,指给跟她说话的女人。
“你拿这一块糕点,它就是你所求所想的。”
“那个卧虎你拿去,”凡晨看昨天她进来跟她打招呼的男人,那人脸上欢喜不已。
十多个人分起来特别快,轮到她自己了,她拿的是实心不带馅的包子,也就是圆大馍,还给于尚志指了几样带花的饼和糕点。
“剩下的你们就看着分吧!我要随于施主下午出庙门了。”
“凡晨小师父,你要忙就去忙,我们都是才来的不着急离开,”人群笑着回应凡晨。
凡晨拿着她挑的糕点回了卧室,于尚志被柳大叔带去了饭堂装东西。
“柳大叔别装这么多……”
“不多不多,这些都是祖师爷点过头的糕点,你带回去给你父母和妹妹吃,保佑他们身体健健康康,也是个好寓意呢!也可以送亲朋好友们。”
“另外,这是观里平日弟子回来酿的甜酒,你花钱都给买了,除了凡晨小师父给你指的一壶外,我再给你装一大瓶回去,酒是甜的很好喝的。”
“你的那一壶酒回去给你父母喝,它叫天浆液,长寿的意思,好些人求都求不到的,你别糟蹋了,”柳大叔耐心的告诉于尚志,凡晨为什么单单指给他那壶酒。
中午饭堂吃的是面条和糕点,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笑意。
下午于尚志跟凡晨下山,被柳大叔和吕大叔亲自送上车,车的后备箱塞的满满,各种自己做的干菜新鲜菜,吕大叔还给了于尚志半袋米。
“吕大叔、柳大叔,观主回来看见不得心疼死呀?”凡晨看着后备箱打趣两个老头。
“不会的,观主要是在这,肯定给的比这还多些,这都是平时你们上来亲手种的,不花钱的,回头他们静修完走了,也给他们都带点,”柳大叔忙摆手这点菜算什么呀!
“那行吧!我们走了,”凡晨上车挥挥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