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寒的口无遮拦,骇得凌亦州变了脸色。
“别……别说了!”
凌亦州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生怕北狄公主听到这话。
然而,凌亦寒岂会这么容易就罢休?
他轻轻一掰,就挣脱了凌亦州的桎梏,脸上带着一抹恶作剧般的笑容。
“嘻嘻,大皇兄不让小弟说,是怕北狄公主吃醋不成?”
凌亦州狠狠地瞪了凌亦寒一眼,心中大骂。
这不废话吗?!
北狄公主要是知道他养瘦马,这桩婚事还不得黄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凌亦寒耸了耸肩,双手一摊:“大皇兄这是哪里的话?小弟还能怎样?就是想借点银子花花而已。”
“借钱?”凌亦州一脸疑惑。
凌亦寒嘿嘿一笑:“是啊,小弟最近手头有点紧,府邸的房顶都漏了,没钱修缮。人一穷啊,就容易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呢,嘴就容易胡言乱语。”
凌亦州气得直咬牙:“你这是勒索!”
凌亦寒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大皇兄这可就冤枉小弟了,我这是借,可不是勒索。”
他再次一字一顿的笑道:“借,大皇兄可懂?”
当然借了就不还了!
凌亦寒心里坏笑。
凌亦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哎呦,北狄公主要走近了,大皇兄你倒是借是不借啊?”
“你要是不借,我可朝北狄公主借了啊!怎么说将来北狄公主也是小弟的皇嫂,做弟弟的跟嫂子借点银子修缮下府邸,应该不过分吧?”
说着,凌亦寒就一副要下马车去寻人的架势。
凌亦州这一看,那还了得!
紧忙拦下人。
他知道凌亦寒这是在故意刁难他,但他又不敢不借,生怕凌亦寒真的跑去向北狄公主借钱。
凌亦州心中憋屈到了极点,他是来炫耀的,没成想最后是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但最终,凌亦州还是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要借多少?”
凌亦寒一挑眉,嘻嘻哈哈地道:“大皇兄现在有多少?”
凌亦州:“------”
“小弟好不容易和大皇兄张次口,大皇兄也不能太小气不是?!”
“借少了的话,若房子修缮一半,银子不够了,小弟还免不了再和北狄公主张口,到时候多难为情啊!”
凌亦州一听这话,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但又无可奈何。
他还真怕,自己若不答应凌亦寒的要求,这二弟恐怕真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凌亦寒眼见凌亦州满脸憋屈的模样,心中乐开了花。
他故意挑衅道:“大皇兄,小弟可是真心实意寻求大皇兄帮助的,父皇不是总教导咱们要兄友弟恭吗,这是大皇兄表现的时刻了!”
凌亦州咬了咬牙,狠狠瞪了凌亦寒一眼,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但面对凌亦寒无赖样,他只能无奈地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摞银票,肉疼的从车窗那里甩了进去:“都给你!现在就这些,再没有了!”
银票如雪花般飘落,凌亦寒喜滋滋地接过银票,初步一点------
艾玛!
少说也有三万两呢!!
顿时喜上眉梢:“哈哈,大皇兄果然豪爽,小弟感激不尽!”
他拍着胸脯保证道:“大皇兄请放心,小弟的嘴可是严得跟铁打的似的,那扬州瘦马的事,我保证只字不提!”
说完,凌亦寒还故意眨了眨眼,气得凌亦州胸口一阵翻涌,似有腥甜之气窜进了喉咙。
“你还说!”
凌亦州气得直咬牙,但看着北狄使团越走越近,他只能强忍怒火,瞪了凌亦寒一眼后转身面向北狄一行人。
“额------不说,不说了!”凌亦寒嬉皮笑脸地捂住嘴。
这时,北狄一伙人也到了近前。
“大皇子还没回府吗?”红衣女子斜睨了凌亦州一眼。
继而,转头瞪向车内庄锦和凌亦寒二人。
眸子里的恨意,波涛汹涌!
这二人是她的杀兄仇人,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这二人碎尸万段!!
凌亦州急忙堆起笑容,目光灼灼地盯着绿衣的璎珞公主:“哦,本王在此等候,是想看看璎珞公主,是否需要本王护送前往驿站------”
绿衣璎珞公主被凌亦州火热的视线看得不好意思起来,羞红了脸,垂下头,露出一截嫩白如玉的后颈,看得凌亦州心中一阵荡漾。
红衣女子闻言,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凌亦州。
她嘴角轻勾,一脸都不留情面的冷哼一声,打断道:“不用了!”
凌亦州有些恼火,他和公主说话,这个丫鬟总是先一步开口,当真没规矩!
“本皇子是问的璎珞公主!”凌亦州语气不善,显然是生了气。
“没听懂吗,我说的话就是我们公主的意思!”说完,红衣女子趾高气扬地拽着绿衣璎珞就要走人。
顿时,凌亦州的脸都黑了,他想和璎珞公主说说话,还得看对方丫鬟的脸色,气煞了人!
但他又不好发作,只能憋着。
眼睁睁看着北狄一行人渐行渐远------
“那------大皇子,我们先走一步了------”一行人走了数十步后,绿衣璎珞公主突然回头,对着凌亦州摆手。
这才让凌亦州的心里舒坦了点,心里想着,不就一个丫鬟吗,等他把璎珞娶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目中无人的丫鬟给发卖了出去!!
想到那丫鬟姿色也不赖,凌亦州又想------
届时,自己也可以把那丫鬟收做通房,非得让那贱人,在他身下哭爹喊娘求饶不可!!
才方可泄他今日心头之恨!!
凌亦州这样想着,北狄那伙人也已经走远。
凌亦州心情刚舒坦些,身边就出来个说风凉话的。
就听凌亦寒啧啧两声:“呦!看来北狄是丫鬟当家呢,大皇兄将来可有得受了呢!”
现在凌亦州见到凌亦寒那张脸,就肉疼刚被讹诈走的三万多两银票。
自然没好气。
他瞥向坐在马车内一言不发的庄锦,拱火道:“我这二弟这般不争气,庄知县不觉得这桩婚事委屈吗?”
闻言,庄锦好笑的挑眉!
农家女出身的小知县嫁给太子,谁能说委屈?!
庄锦心知对方这是挑拨离间,岂会上当。
这桩婚事,她虽说是没有准备,有点赶鸭子上架,但她心里也清楚,自己和凌亦寒是一伙的!
庄锦当即眉眼一弯,笑得认真,煞有介事地道:“不委屈,亦寒什么样,我都喜欢,就不劳大皇子费心了!!”
凌亦州被庄锦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看了看庄锦,又看了看凌亦寒,最终只能冷哼一声,甩袖愤然离去。
凌亦寒被庄锦那一声亲昵的“亦寒”,喜得呲起一口大白牙!
美得冒泡!
探出车窗,和凌亦州摆手。
“大皇兄,慢走啊!回去把份子钱准备准备,我和阿锦请你喝喜酒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