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宵被簇拥着站在人群最高处接受荣光时，陈昭摸了摸他的鼻尖。
主角不负众望，披荆斩棘，理所应当地站在最强的位置上。
而他，淹没在人群中，享受着十几年如常的路人甲乙丙生活。
“你的第一被他拿走了。”
徐柔柔用手肘拐了拐陈昭。
“你居然还跟他握手做朋友！”
她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恨铁不成钢。
陈昭苦笑：“我又打不过他。”
至少现在他是打不过，开了系统之后就不一定了。
陈昭意动，脑海中手册初始化已经达到了32%。
“打不过你也不能认怂啊！”徐柔柔握着拳头，明明是一张甜妹的脸，此刻却凶悍地好像能打死十个陈宵。
陈昭喉结微动，咽了口口水。
“我大师姐说了，现在打不过的以后一定能打过，不必给他们好脸色！”
徐柔柔咬牙切齿：“你跟我去青鸾峰，我带你找我大师姐给你找场子！”
陈昭认真考虑着系统的事情，自然而然回答：“好。”
皇甫熙炀插了进来，站在两人中间：“柔柔，我也会跟你去青鸾峰的！”
徐柔柔打了个哈欠：“你去不了。”
“为什么？”
“青鸾峰不收男子。”
皇甫熙炀：？
陈昭：？
台上的陈宵根本没听长老念叨着繁杂的门规，直直地盯着悠然自得喂蛟龙的沈云卿。
沈云卿就像没感觉到一般，依旧清闲地向蛟龙丢着闻亦言新端上来的葡萄。
反倒是沈渡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
“沈哥，他一直在看你，你的徒弟要换人了......”
沈云卿垂下眼，手指轻轻摩挲过青翠的葡萄。
长老其余的话他也没听，无非是一些常规的教育弟子遵从门规，不得违背伦理人性道德等等，如今已经到了最后一句——
“你选择进哪座山峰？”
其实也没有什么悬念，玄冥峰是每个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的。
陈宵却迟迟未曾开口
反倒是站在他身侧的李暮说话了：“听说，”他转向沈云卿，“玄冥长老对于自己的徒弟早已心有所属？”
沈渡白了李暮一眼，小声嘀咕：“这小烦人精......”
沈云卿没搭腔。
李暮继续道：“玄冥峰历来只收一个徒弟，既然玄冥长老已经有想选之人。”
他再次作揖：“那陈宵不如就归进我寒梧峰吧。”
宗主把目光递向了沈云卿。
沈云卿这次不顾自身修为也要提前醒过来就是为了收陈昭为徒，这件事他昨天和沈云卿亲口确定过。
如今虽陈昭不是第一名，但只要陈宵肯跟李暮走，他还是能把陈昭安排进玄冥峰。
可行。
沈渡也小声劝说沈云卿：“正好李暮把这小刺头领走，你还可以收陈昭，皆大欢喜，甚好甚好！”
沈云卿放下了果盘，抬起了眸子：“陈宵，你来赤霄云宗是为了什么？”
沈渡不解。
徐柔柔一脸悲愤：“完了玄冥长老对他有意思！他不想收你了陈昭，他是个坏男人！”
陈昭：“......”
陈宵略作思考：“为了......更强。”
沈云卿点了点头：“那你便跟着我吧，”他坦然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就是赤霄云宗最强的。”
无人反驳。
李暮皱起了眉。
不是有情报说这沈云卿只想收那个叫陈昭的吗？
怎么现在跟陈昭长得一样的也不放过？
本想着收了陈宵，他寒梧峰就能翻身做赤霄云宗第一峰了，沈云卿怎么又出来横插一脚！
看陈宵依旧还有迟疑，强大的威压立即从沈云卿身边散去，硬生生压得陈宵半跪在地上，提不起手中的黑金古刀，连头也抬不起来。
沈渡手忙脚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拦着沈云卿本就修为不稳乱用灵力，还是该护着点小辈别被沈云卿玩死。
“我......知道了。”
陈宵几乎是咬着牙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平台上的其他弟子也不好过，皆是被沈云卿的余威吓得直不起身。
除了......
陈昭。
无论是手腕上的印记，还是那镯子，似乎都有与沈云卿灵力抗衡的能力。
他不但感觉不到压抑，反而还感觉精神充沛，就像是刚充过电一般。
啊，好舒服啊......
与众人的萎靡不振相比，陈昭的惬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沈云卿抬手轻咳，两根手指缓缓下压，陈昭一瞬就趴在了地上。
陈昭：“？”
余威撤了下去，陈宵捡起他的黑金古刀，沉默地看了眼脸色难看的李暮，转身站到了沈云卿的身后，甚至自然而然接过了闻亦言手中新鲜的水果盘子。
闻亦言：“？”
陈宵：“......”
不知道，别问我，身体反应。
沈渡悄然打听：“沈哥，你收了这陈宵，那陈昭怎么办？莫不成......替身文学？”
沈云卿呛了口水。
李暮如鲠在喉如芒刺背如坐针毡地从陈宵身上收回了目光，又换上了老好人的笑容：“既然陈宵已经入了玄冥峰，那按照宗门内的规矩，陈昭应该入我寒梧峰了吧。”
他的声音不小，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陈昭拍了拍膝盖上的灰：“什么规矩？我为什么要跟他走？”
百科书徐柔柔：“前八名会按照八大主峰战力分配，你排名第二按理说确实应该进寒梧峰，但是......”
她嘴角扬起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高座上一位红衣女子手持长剑站了出来，微微施礼：“宗主，我师尊说，她想收陈昭为徒。”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红衣女子身后抱着白猫的女子。
正是青鸾峰峰主叶幼霜。
陈昭震惊：“居然是这样直接抢吗？”
徐柔柔满脸骄傲：“那当然，我们青鸾峰厉害着呢！”
皇甫熙炀又凑了过来：“我也想进青鸾峰。”
徐柔柔把他按了回去：“我们青鸾峰不收男子！”
红衣女子继续道：“宗主，您之前承诺过，我们青鸾峰可以在新晋大典无条件多收一名弟子，我师尊想问这承诺是否还作数？”
“自然是作数的。”
李暮脸色更差：“青鸾峰不是不收男子吗？”
叶幼霜安静地抚摸着怀着温顺的白猫，红衣女子面无表情：“他算男孩，不算男子。”
陈昭：一个人问号打多了也会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