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的话充分引起了云亦朵对这位伯伯的好奇心。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沧海,搞得这位英雄有些招架不住。
“唉,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
一句不提也罢就挂在嘴边,可是云亦朵那双充满了好奇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直把他看得怎么也说不出那四个字。
“既然你想听,伯伯就跟你说说。伯伯当年本是太上皇的暗卫,后来被指派给了我家主子,保护他的安危。哦,就是第一公子欧阳慕,老丞相欧阳玉的独子。”
沧海说着,心中觉得这个小侄女真是太可爱,那眼神递过来,他心里就是有什么想隐瞒的,嘴上也早就不听话的全说出来了。
“后来,我家公子遇到了一个奇女子,云族的云兮。阴差阳错间,姑娘结识了一个少年,并跟着他找到了隐居的师父。为了保护姑娘,我被公子安排去暗中盯梢。”
云亦朵边吃着茶点,边听着故事,心中感叹世界真是太小了。沧海伯伯讲述的两个人物她都认识,一个是欧阳爷爷家的那位惊世奇才,另一位她也认得,正是二姑姑。那位被义兄和当今圣上都惦记的冰山美人。
而从沧海伯伯的话语中云亦朵能够想象得到,当时欧阳慕定是怕心上人被那少年人给抢走,所以派人过去盯着。
“只可惜,盯梢的第一天,师父就发现了伯伯,并将伯伯痛揍了一遍。”
噗嗤,云亦朵没忍住笑了起来,其他几人也笑了,云飞扬拉了拉妹妹的衣袖,提醒她注意着点,云亦朵赶忙收敛笑容,继续听故事。
“伯伯很识时务,说明来意之后,得到了师父的同情。他没有赶伯伯走,伯伯便在暗中保护着姑娘。后来,师父要收那少年为徒,教他流云刀法,伯伯闲着无聊也跟在暗处学,一来二去就学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沧海伯伯是从偷师开始的,还真是不容易啊!
“师父脾气不好,教师兄的时候非打即骂,不过师兄天赋异禀,学习得很快,所以没多久就跟着他另一位师父去参加武林大会了。姑娘留在师父身边,每天也不学刀,只练剑,师父没人骂就难受,所以……就把伯伯叫出来,边教武功边骂。”
“所以,伯伯是因为抗骂才成了流云派的嫡传弟子的?”
云亦朵不可思议,沧海无奈点头,他的拜师之路就是这么开启的。也正因为这次拜师,还有公子的仁慈,他摆脱了暗卫的身份,成为了真正的江湖大派的嫡传弟子。
故事听完了,云亦朵没有和四位伯伯多待,因为他们准备离开灵穹,继续过各自的生活了。破浪有言在先,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只管找他们,随叫随到。为此他还给云飞扬留下了他的情报联络信物,而云亦朵在收获了价值不菲的见面礼之后,也只能送他们离开。
送走了四位伯伯,云亦朵每天流连在各大医馆,书阁,和吴桐探讨医术,向各地毒医请教关于天下奇毒的解法。灵穹的毒种类太多了,医术也很杂,有用的却并不多,所以,她花费的时间也很多。
云飞扬这个神子也很忙,因为灵穹所有的神殿都归他管,他要安排那些被困在神殿不得出的所谓圣女们,要改变所有灵穹人的思想,让他们对神殿有新的认识,不再认为圣女必须供奉在神殿。
其实信仰这个东西,有时候能够带给人希望,有的时候又束缚了人们的思想,想要改变太难了。他需要做的努力也很多。
岑颂这边更是忙得脚不沾地,那些三皇子的同党还被关押着,他得从中揪出残余势力并免除灵穹的隐患,那些跟他国勾结的朝臣也需要肃清。
最闲的就是每天屁颠屁颠跟着云亦朵的张琼,他的流云派在神殿大展神威之后便返回了中原,留下他一个人,闲云野鹤一样,什么操心的事情都没有,每天追着小媳妇跑。
一个月的时间,云亦朵几乎翻遍了整个灵穹的医书,没有找到关于天下奇毒的内容,她又拜访了一些隐居的毒医,希望能够有所收获,却什么都没能得到。
只不过,她的这些工作做下来,各地的林家医馆倒是开了好几个,医馆的管理模式都和中原的一样,很快就得到了灵穹百姓的认可。
医馆开出来了,吴桐便也跟着忙了起来,收坐堂大夫、做简单的培训、整理预防各种疾病的常识印刷成册发放、开设义诊等等。好在两兄妹有商有量,也算很快将医馆步入正轨。
林家医馆的开设让毒医盛行的灵穹终于有了正宗的医道,许多毒医也渐渐走上了仁医的道路。
“紫色皮肤的姑娘?您不是新皇亲封的长公主吗?长公主来医馆做大夫了?”
终于有一天,就在云亦朵在医馆里给人医病的时候,一个在登基大典上见过她的人说出了这样的话,并不由分说当着许多人的面给她跪下了。
他这一跪使得周围看着的人都跟着跪了下去。云亦朵见此无奈,只得让众人起来,说了好一通解释的话才让人们安静下来。
如此三四次之后,云亦朵干脆将自己的幕离掏出来戴上了。如今不管到什么地方,她这必须遮住脸的命运是改变不了了。
待到张琼从街市回来,看到那个熟悉的幕离,心里哀怨顿起。本来时间过了一个月了,云亦朵那紫色皮肤已经淡下去了,很快就可以露出真容了。可她这幕离一戴,他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将采买的东西交给云亦朵之后,张琼一直闷闷不乐。可他的不开心,云亦朵无心理会,只是一心诊病。
夕阳西下,吴桐、张琼和云亦朵三人慢慢往云王府走。突然,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打破了傍晚街道的宁静。
“抓小偷啊!”
三人一愣,小偷?不管什么小偷可都逃不出张大侠的手掌心,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小偷被张琼擒住。只是没等张琼开口教训,他押着那人的手便黑成了炭。
“糟糕,他身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