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紧紧抱着云亦朵不撒手,那样子像是受到了惊吓。云亦朵轻声安慰着他,同样看到了惊恐不已的姬诚和张琼。
“我没事的。你们别一副我要死了的样子。”
她轻笑着,指了指已经缓缓挪动,打算找地方躲藏的众多百姓和禁卫,那意思很明显,她救了不少人。
几人见她没事都放下心来,而此时,完全不惜半分性命的岑颂已经冲进了射箭的一众黑衣精卫身边,他那完全不顾后果的样子着实吓坏了许多人,尤其是三皇子。
“他不怕死吗?”
看着拼命的岑颂,三皇子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这样的一个对手,不,他看了看下面已经聚集在一起的一群人,应该说这样一群对手,还真是让人头疼得很。
“主子,这些人太厉害了,黑衣卫处理不了,抹杀毒烟也……您还是……”
三皇子手下想说您还是先避一避,却见三皇子黑沉的脸上一脸狠辣。他绝对不能向这两个小的低头。今日如果他避了,不消一个时辰,他杀人灭口的事情就会被传遍。那拆神殿的锅真成他的了。
“让暗阁的人动手。”
“这……”
那人迟疑着没动,却见三皇子上去踹了他一脚道:
“难道要让他们活着出去坏本殿名声!”
“是!”
那人下去之后,又放出了一道烟花。黑衣精卫看到那些烟花立刻收了弓箭无声退去。
“阿兄,射箭的人退下去了。三皇子要放大招了。”
此时云亦朵还被云飞扬护在怀里,姬诚和张琼一左一右保护着,倒是显得她格外娇小可人。只是她那一身紫皮肤暴露在人前让人觉得不忍直视。
“嗯,大家都小心。”
云飞扬的声音四散开来,不多时便有一群奇怪装扮的人出现,看到这些人,岑颂第一时间朝云飞扬和云亦朵而来。
“飞扬,朵朵,追杀姑姑和姑父的人。”
云亦朵仔细朝那些人看过去,他们都身穿一身金黄色轻甲,脸上带着金黄色面具,手里拿着各色的武器,有像狗爪子一样的细钩子,有青黑色盾牌,四周还带着锋利的刀剑,还有她也说不出名字的兵器,总之很是奇怪。
“各位,这些年就是他们一直追杀本神子,大家都小心,他们厉害非常。”
岑颂的声音刚刚响起,云飞扬立刻高声提醒众人,而与此同时,一群灰衣斗篷人出现在了众人的外围。
“这是……”
云亦朵看着三番两次帮助过他们的灰衣斗篷人,心中对他们充满了好奇。
“爹爹的朋友。”
云亦朵看着这些人,突然想到了那群能把一头狮子带下悬崖的人,心中的好奇更盛了。
“各位叔叔伯伯,待事情解决朵朵再来拜见。”
云亦朵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灰衣斗篷人都露出了轻松的姿态。他们看向云飞扬怀里的女孩,虽然丑是丑了点,但是小嘴还是挺甜的。
“小侄女别担心,不过是一群手下败将而已。”
灰衣人中传来一个浑厚的男音,从声音来看大概是个中年男人。他的身后一个身背大刀的人,身材魁梧,姿势帅气,总给云亦朵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她一时有些懵,待看到他跟那些奇怪的人对战,看到那熟悉的刀法才让她想起来。
“这刀法是流云派的刀法吧!”
云亦朵的话倒是提醒了张琼,他也一早就注意到了此人,只是,长辈当中有成就的人都在流云派凌霄殿呢,没听说哪位出门游历啊!
难道是祖父什么时候在外收了弟子?
就在张琼胡思乱想的时候,金甲装扮的人已经攻到了眼前,他提刀应敌,并暗自比较了一下,他和那人相似的刀法。这人绝对是内门弟子,内门里的亲传。会是哪位师爷的亲传呢?
张琼思索着,对敌就有所懈怠,以至于一个没留神被对方奇怪的钩子给划了一下。鲜血从肩膀流出,对面那以刀对敌的人一下子急了,朝着张琼大喊:
“小子,专心对敌。”
疼痛传来张琼自然知道不能溜号,听到那人急切的话语,他更加笃定此人定是哪位在外的师叔。
“对方人虽不多,但我方势弱,不可恋战。”
交战几十个回合之后,为首的灰衣斗篷人突然朝云飞扬示意,那意思很是明显,他们这边还有不少不会武功的百姓和功夫一般的禁卫,恋战只会死更多人。
“找机会突围离开。”
岑颂的红绫翻飞,自然知道被困于此最后的结果必定被这些人给围死。这些人手段毒辣,功夫也刁钻,他们想取胜不容易。如果干耗着,待他们没了力气,那些黑衣精卫再围过来,他们就等着被包圆了。
“我也有毒烟,放点毒烟过去,我们找准机会离开。”
云亦朵看着僵持不下的局面没有破局的突破口,心中想着用毒烟或许能成,便提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行!”
灰衣人点头同意,而那些金甲人也听见了。他们自是提前做足了准备,却不想,云亦朵朝他们身边一挥手,毒烟没有,不过砸碎了一个小瓷瓶。
“毒来了。”
随着云亦朵的话,一众被围之人都聚在了瓷瓶周围,似乎就要从此突破。金甲人莫名其妙地看着瓷瓶,还没来得及嘲笑出声,却感觉浑身无力,纷纷倒地。
“嘿嘿,对不住啦!这个毒专治抗药性强的各位。”
云亦朵窝在云飞扬怀里,看着那些金甲人露出惊讶的表情,心中暗自高兴。眼见着能走出来的都走出来了,她毫不客气地跟金甲人解释。
话音落出,他们已经消失在了金甲人和黑衣精卫的视线。跟着他们出来的一众百姓,纷纷蹿入不同的街道,消失在人群。
只要躲过去,那些人想再找到人,再问罪根本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次来广场的百姓和禁卫那么多,三皇子和他的人不可能都记得。躲过今天,他们就安全了。
“我们被发现了,客栈肯定不能住了。我们该去哪里落脚啊?”
逃出生天之后,云亦朵嘴里念叨着,却见岑颂带着笑意摸摸她的头说道:
“别担心,颂阿兄这里有地方去。”
云亦朵不解地看着岑颂,却见他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