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没想到岑颂想到的办法就是将神殿拆了,而且当云亦朵被安全送过来之后,他就已经开始拆了。
那些拆除宫殿的工人此时已经在连夜拆除外殿,而在殿外的树林旁边,岑颂也安排了人在搭建帐篷。
“阿颂,你这是要跟灵穹皇室对着干?”
“嗯,忍了这么久了。阿兄,颂不想忍了。”
“唉!好吧!阿兄知道你早晚会报仇的,既然如此,阿兄陪着你。幽兰空谷永远是你的后盾。”
“谢阿兄。”
岑颂说完,站在两兄妹身边,轻声说道:
“你们两个小的,赶紧给我醒来吧,阿兄这边要干大事了,到时候可没时间来照看你们了。再不醒,我就打你们屁股。”
岑颂说着,脸上却依然带着担心,毕竟这两兄妹一日不醒,他的心就会悬着一日。而此时此刻,两兄妹正看着神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拆除。那外墙此时已经去了一半了,而那瑞兽麒麟也在被什么东西敲来敲去。
“阿兄,这是有人在拆神殿吗?为什么我们看不见人?”
云亦朵看着那神殿在诡异的变化,心中倍感阴寒,总觉得这情景太吓人了些。
“我进入神殿的时候,里面虽然破旧没人打理,却还算完好。想来此时正有人在外面拆殿。”
“拆殿,谁?”
“我猜,是颂阿兄。”
“啊?”
“我进殿就晕了,阿兄定是看出了这殿的古怪,想叫醒我。而且拆了神殿甩锅给某位皇子最合适不过了。”
“扬儿,朵儿,快醒了,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就在两个人惊异地看着大殿被拆时,一声声的呼唤从远处传来,似乎声音越来越近。
“是颂阿兄的声音。”
云飞扬四处看了看,那声音似乎从遥远之地传来,却又似乎离他很近。
“扬儿,朵朵,快醒了。再不醒你们连神殿的瓦片都看不到了。”
“哎?好像还有桐阿兄的声音。阿兄,我……”
云亦朵刚想说自己头有点晕,却发现云飞扬早已不见了踪影,紧接着她也跟着晕了过去。
在迷迷糊糊中清醒的云飞扬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入目是一阵刺眼的红,他赶紧闭上眼睛,然后问道:
“颂阿兄,是天亮了吗?”
“是啊,你睡了好久了。”
岑颂轻声对着云飞扬说着,眼里展开的笑意扫去了所有的阴霾。
“我……我醒了,那朵朵怎么办?”
云飞扬念叨着就要坐起来,谁知道刚一动,头就晕沉沉地又倒了下去。
“哎呦,真是小祖宗,你睡了一个多月了,怎么能突然起身呢!”
“一个多月?”
云飞扬懵了,他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呢,那朵朵怎么样了,她是不是也昏迷了一个多月呢?
“不行,我得回去找朵朵。”
说着云飞扬又要起来,却被吴桐一把拦住。
“你急什么,朵朵马上也醒了。”
云飞扬听到吴桐的声音,睁开眼睛,晃眼的红光之中,吴桐似乎正在给人扎针。
“桐阿兄?朵朵?”
当看到对面一张软榻上躺着的人儿,云飞扬更懵了。他难道还在梦中?
“朵朵昏迷也一个多月了,那个姬诚说你一定也出事了,就带着她千里迢迢来灵穹找你。然后,我们俩就被带到了神殿。为了救醒你们,阿颂可是把神殿都拆了。”
云飞扬怔怔地看着岑颂,似乎也知道他的想法了。然后,他下了床,虽然感觉腿脚都不太灵活,却还是坚持着走到了云亦朵的身边。
“阿兄,朵朵这黑紫的皮肤什么时候能好。”
“大概还要一个多月吧!不过,这样也好,有这一个多月,你们想做什么估计也做得差不多了。”
“不错,足够了。”
岑颂看着那初升的太阳,狭长的眼睛带着几分狠辣。拆神殿,只是他的第一步。紧接着他要让人知道,三皇子就是个包藏祸心的小人。
“三叔你就等着接招吧!”
不多时,云亦朵从朦胧中醒来,当她睁开眼睛,看着凑过来的俊脸,竟然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还以为会醒呢,原来只不过是幻觉。阿兄,那大殿拆完了吗?”
她转了个身子又闭上了眼睛,似乎打算接着睡。
“朵朵,睡了那么长时间了,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耳边传来岑颂的声音,云亦朵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当她看到一旁站着的岑颂时,眼睛眨巴了无数次,还是没能接受现实。
“阿嫂?你怎么也进来了?”
“朵朵,说什么胡话呢?”
吴桐伸出手背,想要摸一摸她的额头,而当云亦朵看到吴桐,又是一惊。
“桐阿兄?我……我这是醒了?”
看到他的反应,几个阿兄都笑了,而她,转头看向云飞扬,更是迷糊了。
待到云亦朵弄清了状况,又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搞点事情,也好让三皇子知道,我们来报仇了。”
很快,神殿被一股不明势力拆毁的消息便传到了三皇子的耳朵里。他带着人前来查看的时候,那神殿只剩下几根厚重的大石柱子了。整个崖顶已然是一片废墟。
看着那已然不复存在的神殿,三皇子气得干脆将那几根石柱子也给移平了。这是挑衅,对他明晃晃的挑衅。
而当他急匆匆返回煦城的时候,整个煦都都传出了他专政不仁,造成神殿一夜之间消失的传闻。更有甚者,说他因为圣物丢失,神女不在,无法登基的事情,怨恨神殿从而拆了神殿泄愤。
“好,好啊,竟然敢算计到本皇子身上了。派人去查,到底是谁在散布流言。”
三皇子岑擎派人去查事情的始末的时候,岑颂已经带着云亦朵来到了二皇子府。为了不引起众人注意,岑颂抱着云亦朵从侧院进入,直接进了二皇子的内室。
叩叩叩!
岑颂敲了三下窗之后便推窗跳了进去了,云亦朵则紧随其后也跳了进去。当她跳进屋子里,看到的就是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
他端坐在一个轮椅之上,身形消瘦,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在通明的灯火中显得格外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