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破空而来,流箭伤到了不少参加夜宴的人。云亦朵被自家姑姑护着倒是安全得很,只不过她心里却一直放不下郭晟。这次的刺杀针对的就是郭晟,听小姑姑的意思,对方还假扮了郭晟最亲近的人来骗他,一看就是早有预谋。
“小姑姑,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少侯一见那人就失态了?”
“此事说来话长了,陈年旧事,一时说不清楚。你这丫头怎么来了北境?这里多危险啊!”
“嘿嘿!”
云亦朵被云泠问及来北境的原因,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用嘿嘿带过。这时,放暗箭的刺客已经被几位阿兄揪了出来,小姑父东方羽也拎着大刀来到了近前。云亦朵朝东方羽见了礼,同样看到东方羽不赞同的眼神,她调皮地伸了伸舌头,又把事情糊弄过去了。
门外,郭晟和那人斗得难解难分,云亦朵看得眼花缭乱,她不知道,一向会带兵打仗的郭晟武功竟然那么高。只是这剑法怎么跟小姑姑教他们的云族剑法一模一样。
刚刚郭晟叫小姑姑师叔,难道,郭晟的老师是云族人?这边云亦朵还没理出头绪来,那人便被郭晟一脚踹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
那人跌落尘埃,郭晟上去一把撕开那人的伪装,露出了她的真容。郭晟愤愤地将那人皮面具丢在地上,仰头不让泪水滑落下来。
“晟儿,你难道忘了为师是怎么教你的了?”
此时,远处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郭晟心神一动,往声音的源头看去,就在这时一道箭矢射来,不偏不倚正是郭晟的心口。
噗!箭矢带着十成十的力道,穿过甲胄,穿透了郭晟的胸膛。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众人来不及反应,而郭晟此时还看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眼泪还没有来得及擦拭。
这么多年了,竟有人查了他最在意的事情,并拿此算计与他。
“追!”
郭晟倒地的时候,只来得及说出一个追字,而随着他的追字,一队人马疾驰而去,岑颂和云飞扬也追了出去。
云亦朵看着那被押起来的白衣人,看着一身是血的郭晟,心中大骇。哪怕这一世她来了,小姑姑来了,郭晟还是被人算计中了暗算,生死不知。
“那设计暗算之人也太毒了。”
“朵朵,还不快来。”
就在云亦朵看着众人追出去的方向发呆的时候,云泠已经大声呼唤她的名字,让她快点过来帮忙。
郭晟的卧房当中,军医围成一圈,谁也不敢动,血止住了,但那箭还插在胸口上。如果不是郭晟时不时起伏的胸膛,没人敢说人还活着。
“补血丹、雪蚕丸、解毒丹都服下了。这箭……”
林子侨看了看一众军医,又看了看自家妹子云亦朵,没有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拔箭,那就是把郭晟的命揽在了自己身上,无事还好,有事的话那就是一辈子都逃不开的自责。
“我来吧!”
小姑姑在此时站了出来,她怎么能忍心让那么多小辈去承担这样的责任。更何况,这个郭晟还是她的二姐最在意的徒弟。
“小姑姑!”
“放心,这里只有小姑姑最合适。”
云泠过去坐在床榻边上,让林子侨将人抱起来,并控制住他的手臂,让云飞扬压住他的腿,让云亦朵在自己身侧随时准备止血、缝针、上药。她还安排了东方羽去准备热水,当然热水将军府的下人会准备好,东方羽不过吩咐一声就好。
一切都安排好了,云泠看着已经惨白了脸色的郭晟说道:
“孩子,这些年解不开的心结,这一次就解开吧!天命难违,该放下了。”
噗!
随着云泠的一句话,她的手上用力,将那射入心口的箭拔了出来。箭出血崩,郭晟身边的几人都被波及了,崩了一身的血。
云亦朵赶快过去止血,检查,然后暗自松了一口气气。
“只差半分就是心脏,好在有惊无险。”
听到她的话,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郭晟要是出事了,北境军群龙无首,流朔必然大举进犯。
云亦朵动作娴熟地给郭晟缝好伤口,上了药,确定了郭晟无事才来净手。此时,她心里有一肚子话想问小姑姑,可是,她又不知道该不该问。她也知道,当务之急是先把人救了。
“少侯爷除了中了箭伤,还中了毒,这毒不好解。不过,说来也巧了,需要的药材,我手里都有。”
云亦朵笑了笑,心中还是很庆幸的。她的及笄礼上,杀神殿送了一大车的名贵药材,都被她放在空间里。这些药样样都是极品,当时她还觉得姬诚没事撑的,如今看来,那些药材还是有用的。
众人听了更放下心来。为了不打扰郭晟休息,众人纷纷散去,只留下云亦朵在一旁照顾。说是云亦朵照顾,其实还是有府上的下人负责,她不过是吩咐几句,给个医嘱而已。
为了便于照顾,云亦朵没有离开,直接在郭晟寝室的小榻上休息。躺下后,她回到自己的空间,在里面捣鼓那些珍贵药材,给郭晟配置解药。
没一会儿,云飞扬也来到了空间,他看着妹妹制药,脸上带着宠溺。他觉得自己这个小阿妹似乎对郭少侯太用心了。至少比对她的未婚夫张琼用心,该不会她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他吧?
“朵朵早就知道有人要刺杀郭少侯?”
憋了很久,云飞扬终于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他可记得自家妹妹在这个宴会上东张西望,仿佛要把每个人都盯出花来,而且,他们在洛城解围的时候就想带她离开,她非要留下来再看看,这些表现让他忍不住怀疑,她就是等着在最后这一刻救了郭晟。
“那个,阿兄。”
云亦朵支支吾吾,她该怎么回答啊?总不能说她是重生的,知道这个郭少侯在重阳节会被人设计刺杀,身中剧毒,差点丧命。
“罢了,阿兄不问了。先配药吧!”
云飞扬没再追问,云亦朵松了一口气安心配药。她打算等郭晟好了就回湘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