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晋王要杀正妻了!”陆铭华边喊边倒退,声音尖锐刺耳,在宁静的后院中回荡。
下人们听到呼救声纷纷后退,留给两人更多的空间对决。
晋王:“……”放屁,倒是想杀了这女人,但绝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怒火中烧,再次发力欲将陆铭华制服。
然而接连几招下来,晋王愤怒至极却始终无法触及陆铭华分毫,每次那女人都像滑不溜的泥鳅从他手边飘走。
反而是陆铭华趁机出手如电,在他胸口、腰侧轻轻点了几下。
每一下都像是在戏谑般简单轻松,却让晋王感到阵阵麻木和剧痛交加。
忽的,晋王双手不受控制地做出要掐陆铭华脖子的动作。
陆铭华吓得花容失色,“妾身没想到王爷恨我至此,竟然要掐死妾身,妾身也是父母娇宠着长大的,不是给王爷杀着泄愤的,既然王爷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说话间,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晋王伸过来的手臂,并用尽全身力气向旁边一扯——
“嘶!”晋王惯性往前栽去,后面就感觉左腿被抓住,只听得“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啊!!”原本高贵冷酷的晋王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声,紧接着一个大劈叉,他跌倒在地。
陆铭华吓得后退着一跳三尺高,“王爷,这不能怪妾身啊,是您逼人太甚,妾身一时失手伤了您。”
周围所有看到这幕景象的仆从们皆是目瞪口呆。他们从未想过平日恬淡如兰的新任王妃竟能如此彪悍勇猛!
晋王气得浑身发抖,几次试图爬起来复仇却无能为力,最终只能含羞吩咐亲信去忠武将军府送信,请将军府的人把这位“野性难驯”的新任正妃带回去,他要不起!
至于他为什么没敢参奏忠武将军教女不严,因为是他先动手的,结果他不但没能打过妻子,还被妻子打断了一条腿,若事情传出去岂非天大笑话?
与此同时,在莺翠院内沉睡中醒转过来琳琅并未见到想见之人,有些失落。
春杏小心听到动静,从屏风后走过来告知了她真相:“姑娘……您别担心……”说罢便将今日所发生之事详述无遗。
琳琅震惊万分,“怎么……怎么会这样?王妃竟然如此不贤淑吗?如此恶毒的妇人怎配得上王爷?”
瞧见春杏眼中满是惊诧之色,琳琅借着揉额头的动作遮掩下脸上的神色,“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觉得作为王爷的正妻不该如此善妒才是。”
春杏小声道:“王妃是忠武将军最宝贝的小女儿,姑娘以后莫要说此等冒犯之言,万一被有心之人听去,恐怕要到王妃面前做文章了。”
琳琅勉强扯出个笑容,“好。”
陆铭华半下午的时候接到忠武将军府送来的信,她打开一看,晋王这个狗东西可真是能耐啊,居然有脸告状!
随即她给忠武将军府回信别管,她自己会处理。
晋王的书房内,一片狼藉。
昂贵的瓷器成了愤怒的牺牲品,碎片散落在地上。
他坐在雕花椅上,眉头紧锁,目光如冰。
该死的忠武将军府,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命人送去了信,对方居然没派人来接陆铭华。
“王爷。”琳琅轻声推门而入,她面色苍白地走进来,“您为何这般生气?”
晋王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虚弱却依然美丽的女子,心中涌现出一丝柔情。“琳琅,你身体还没好,怎么来了?”
“我没事,王爷我听闻你在书房发了好大的脾气……我担心。”她慢慢靠近,晋王让人给她搬了椅子,弄了软垫坐下。
晋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我没事,你不必操心。”
“你是不是在生王妃的气?”
“别提她!”
琳琅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王爷,你别担心,琳琅相信,只要王爷想要的,都能达成……”话音未落,就被晋王紧紧搂进怀里。
“真是我的贴心宝贝。”晋王低语,在她耳边呢喃。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精光——这个女子果然不简单。
与此同时,在自己寝室中午睡的陆铭华突感异样。
一股黑气缭绕向她袭来时,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抓住那些带有诅咒之力的黑气。
她尝试找到源头,却发现很快源头就切断了。
再次尝试捏散无果后,陆铭华皱眉思索片刻便让小铜镜将之暂时收纳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一众姬妾来跟陆铭华请安,没想到看到了一直称病的琳琅。
陆铭华注意到对方脸上掠过一抹惊讶。“呦?”陆铭华挑眉调侃道,“琳琅妹妹,看你这表情是对什么事情很惊讶吗?”
琳琅勉强露出笑容:“娘娘英明神武,妾只是第一次见到您这样的贵人,一时间有些失态,还请您宽宥则个。”
陆铭华笑得更加灿烂:“没想到琳琅姑娘是个这么有趣儿的人,如此会说话,就多说点。”
琳琅:“呃……”她一时间有些卡壳,她能说只是想脱身,不想被对方盯上才说的好听话吗?
怎么对方还当真了呢?
两人一个坐在上首,一个跪在下面,仿佛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周围旁观者无从察觉其中微妙变化,都静默不言。
“怎么,琳琅姑娘是不知道怎么夸本妃吗?”
众人:“……”娘娘,您这样未免就有点不要脸了,哪有人这么直白跟人要夸的?
琳琅没办法,只能绞尽脑汁儿地想夸夸之词。
什么沉鱼落雁啊,闭月羞花,大度善良,温柔贤淑啊,她平时绝对说不出口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就这还不够。
只要她一停,陆铭华就用很真诚的眼神儿看过来,“这就没了,原来本妃在你眼里就只有这么丁点优点吗?”
琳琅简直要崩溃了,她都夸了有五盏茶的时间了,喉咙都要冒烟了。
偏偏王爷这时候还没下朝,没人能救她。
没错,为了那个位置,晋王就算腿骨折了,仍然坚持上朝,以显他对朝事的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