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狂徒?”
简单两句话,说出了面前男人的身世,回答云华的便是一张震惊的脸。
她抬手晃了晃,那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好看的眸子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物体移动。
云华心里“咯噔”一声,她这是撞了什么狗屎运?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和她玩儿紫薇瞎了眼睛的游戏啊?
“霍骁?”
试探地再叫一声,把三魂七魄给他叫回来:
“本公主警告你啊,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马上从我小狂徒身上下来,别以为装着不动、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你给我下......”
话没说完,忍着身上不适坐起的上半身便撞上宽阔的胸膛,被有力的双臂紧紧搂住。
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公主,臣能和您在一起,得到您的喜爱,是臣的荣幸,昨天到现在,臣更是开心得无以复加,感觉整颗心都被幸福填满了。
从小到大,臣从来没有如此激动、如此雀跃过,只有您,能带动臣的情绪,让那颗早已沉寂的心重新鲜活起来。”
让一个舞刀弄枪的硬汉说出这么多肉麻的话,云华感到很是安慰,孺子可教也。
抬手在小狂徒的背上轻轻拍着,慢慢安抚。
霍骁缓了缓,继续诉说着心里话:
“臣从小孤苦无依,曾无数次幻想自己的父母,想着如果臣是在亲人身边长大,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直到遇见您,和您相处的每一刻都是开心的,快乐到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从前那些艰难的岁月。”
云华静静地听着,忽然感觉发顶有点湿湿的,抬手一摸,果然。
她坐直身体,看向穿越后得到的第一个男人,向来不苟言笑,也看不出情绪的脸上,此时已经流下两行清泪。
“你怎么哭了?”
昨天还在性感驰骋的猛男,这会儿竟然流下眼泪,云华心疼地叹了口气,费力地跪起来,将他抱入自己怀中:
“不哭,不哭啊乖,我知道你以前过得苦,现在有了我,又找到了爹娘,一时间消化不了。
没关系啊,咱们慢慢来,反正父母是你的,他们跑不掉,不哭哦,哎呀,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谁知,不但没哄好,小狂徒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声音哽咽:
“公主,臣明白,您选择告知这件事,便是准备好让臣离开,去往东海国。”
云华:!
卧槽,聪明啊,从两句客观阐述就能分析出这么多有用信息,这水平高考语文保守估计都能得140分以上,看来这禁军总指挥使还真不是白给的。
“臣知道,东海国内表面一片清明,其实内里政治动荡,王后不喜贵妃,老国王更是放任她们两位以及其背后的两大家族明争暗斗。
王后一派和大雍交好,贵妃一派则刚好相反,如果臣能以东海王嫡长子的身份顺利继承王权,必将对大雍有所助益。”
云华眉头皱起,放开怀中的男人,抬手为他擦去眼泪,咋整啊?舍不得啊。
这人哪,聪明固然是好,但可千万别太聪慧,不然你说一句话,他就能将前因后果,甚至事情的未来走向都给你研究得彻彻底底。
“为了公主所生活的这片土地能够太平繁荣,臣......臣愿意去往东海国,为您......”
霍骁哭得越来越伤心,再也说不下去。
云华不禁跟着红了眼睛,这一切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从小成长在大雍,虽然没有亲人,但是所有的记忆都在这里,有占京那样的损友,有八十万禁军同事,更有得到他第一次的心上人。
现在把人吃干抹净了,便马上让人家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以后还要倾尽全力为大雍守住东部大门,简直禽兽啊......
云华双手抱住小狂徒的脸,眼神坚决:
“咱不去了,反正知道你身世的只有皇弟和你我二人,咱们三个不说出去,就没人会发现你到底是谁。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还是禁军总指挥使,还是我爱的男人,只要你以后不后悔,我保证一切不变,好不好?
至于那个鬼日的大国师,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咱不搭理他,过段时间找不到人,他自己就滚蛋了。”
说完,再次将小哭包抱在怀中,一遍遍摩挲他宽厚的脊背。
不知过了多久,低头一看,那张帅脸上仍然布满委屈和伤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吻上昨晚那十分灵活的嘴唇。
虽然肚子很饿,但是吃小狂徒也是一样的。
二人身上原本就不多的衣服,被云华几下扒掉。
充足的体力劳动,能让大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那些人生问题。
再说,凭什么一觉醒来,她浑身哪哪都疼,这男人就精神抖擞、神采飞扬?
姑奶奶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顶级海后的自我修养!
“公主,莫大厨炖的燕窝好......”
春香端着餐盘朝主子的房间走来,话没说完,便被守在门外的夏香一把捂住了嘴。
“唔干......唔唔夏香......”
夏香头疼地看着不断挣扎的傻春,小声道:
“你小点声,公主忙着呢!”
不明所以的春香点点头,示意可以放开手:
“你刚才不是说公主醒了吗?怎么就忙起来了?忙啥呢?哎呀,还是吃饭重要,没事,我给公主送进去。”
夏香恨铁不成钢,只能从身后将她拦腰抱住:
“春香,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公主和霍指挥使能在屋子里面忙啥?”
春香:!
“啥意思啊?又来?霍指挥使就这么厉害,让公主如此欲罢不能?”
“唔......哈啊......小狂......狂啊......”
听着屋内传出的比昨晚更加兴奋的声音,春香无语了:
“托塔天王哮天犬,宙斯赫拉波塞冬,请保佑我再见到公主时,她是活着的,信女拜谢!”
夏香一脸黑线:“宙斯赫拉波塞冬是啥?”
“古希腊的神。”
“有用吗?”
“管他呢,公主之前说过,不管有没有用,先拜着,全拜一遍,总能有个上班儿的。”
夏香:......
第二天凌晨3点多,云华累得连头发丝儿都没力气了,才终于被放倒,沉沉睡去。
顶级海后,额,输了。
而且输得那是相当惨,惨败。
霍骁帮她清理干净,恋恋不舍地抚摸那白皙的脸庞。
鸡叫声响起,他穿戴整齐,骑马朝皇宫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