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来到宫府,发现秋香正坐在后院的凉亭中吃饭。
她走过去,绕着秋香看了一圈:“秋香,你发现没?咱们公主府的范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
秋香把青菜放入口中,含糊地问道:
“怎么不一样?别人吃肉的,我们吃素的?刚刚小厮送饭过来时,特意说过我的饭和宫管家是一样的,难道有问题?我找他去。”
眼见着秋香放下筷子,就风风火火地要去找人说理,春香小跑两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诶呦我的姑奶奶,什么肉的素的?我说的是范儿不一样!是范儿!”
秋香反应了一秒钟,气得在春香脑门儿上弹了个脑瓜崩:
“你说话就不能说清楚一点儿?我万一真找了去,还不要闹了大笑话?”
可怜的春香委委屈屈地揉着自己泛红的额头:
“我哪里说不清楚了?你也不想想,咱们都是长公主的首席丫鬟,宫府的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区别对待的好吧,哼,我好伤心哪。”
秋香皱眉看着还在揉脑袋的傻姑娘,忍不住抬手替她轻抚: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成嘛?快说,你来宫府什么事,可别耽误了公主的正事。”
“!”
春香想起过来的目的,赶紧朝紧闭的房门瞧了一眼:
“权公使来府里了,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和公主讲,我就赶紧过来报信儿了。”
宫烨房内,又喂下两碗汤药后,小清新的头上终于不再冒白气,人虽然还是在昏睡中,但是明显看得出放松了很多,睡得很沉。
云华小手放在宫烨的额头上:“高太医,怎么还是这么烫啊?再烧下去,不会变成傻子吧?”
一想到这么恐怖的事情,云华惊讶的捂住嘴,一脸不敢置信。
这样的结果小清新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从天才学霸变成痴傻学渣,贞子钻出电视机都没这么吓人。
高仙芝刚要说话,透过房门瞟到公主府的两位大丫鬟正在院中嘀嘀咕咕,于是好心提醒:
“公主,您府上的春香姑姑来了。”
坐在床边正在给自己试额头温度的云华:“啊?”
“公主,权公使来府上了,说是有急事。”秋香的声音在门外适时响起。
瞬间,云华眼角亮起一个金星,还是能一起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的大帅哥更好。
让她整天面对一个不能说话的大火炉,感觉自己都能随时变成火娃,疯狂喷火。
站起身,整理一下裙摆,看向还在配药的高仙芝:
“高太医,我先回府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高仙芝,眼眸低垂,拱手施礼:“臣恭送公主。”
云华本想打过招呼直接开门出去,瞥到小灵芝这淡淡的表情,嗯......就又起坏心思了。
“高太医,我要回去见权公使喽,上次和他看雨看月亮,看了一整夜,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都没有和你看雨看月亮,也没和你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高仙芝保持躬身行礼的姿势,抬起头,明明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可为什么连成句子后,就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叫看一夜?什么叫谈一夜?
他将目光转移到床上还在发烧的男人身上,收回目光,再看向门边的人儿,在那张笑脸上找出了得逞的意味。
目送淘气的公主出门,高仙芝的肩膀微微下沉,轻轻叹了口气。
他来到床边,帮宫烨掖好被角,却被那干裂的口中发出的呓语惊得双手颤抖。
“......公......公主......长公主......长,长公主......公主......”
怔愣地盯着床上人儿不断重复“长公主”三个字,即便舌下红肿,吐字不清,却依然在努力述说无限的着迷。
高仙芝缓步来到门外,望向逐渐西斜的太阳,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云华回到公主府,还未下车,便透过被风带起的车帘,看到那一抹玄色身影。
男人长身玉立,双手背在身后,脊背挺直,混血俊脸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加棱角分明,身上散发的气质更是贵气逼人。
云华的内心蠢蠢欲动,她没去找,小混血主动送上门?还有这好事?可真是太乖了。
“微臣参见长公主。”
云华走下马车,晶亮的眼睛打量着混血美男的帅脸,真白啊,真嫩哪,真好吃啊!
右手握住那修长有力的左手,完全不在乎从公主府大门到后院这一路上众人惊讶的目光,径直朝大宅深处走去。
权无负多次想抽出被紧紧握住的手掌,奈何长公主铁了心不给机会,他也只能顺从地跟在一边。
耳边不断听到府中丫鬟、小厮们震惊的吸气声,一路上有正在打扫的小厮因为看得太认真,还踢撒了水桶。
权无负只能低着头,不去看、不去听,只希望这段路程能快点结束,再快点结束。
长公主牵着朝廷重臣走向居住的小院,这件事在眨眼之间传遍了整个公主府。
“我没看错吧?公主牵着的是权公使?而不是面首?”
“天哪天哪!公主难道又看上一个?那会不会带回府里养着啊?”
“哎,我每天需要打扫的房间增加了好多,府中的面首已经增加到38个了!”
“公主牵着的不是大雍的最高外交官吗?这也太炸裂了吧?爆炸性的消息!”
秋香快速朝后院走去,听到小厮和丫鬟们的议论,表示扫扫水啦,牵手算什么?公主还亲过权公使呢,而且还是在马车里呢。
冬香来到众人面前:“看什么看?长公主做什么难道要向你们禀告吗?都给我仔细着点,谁敢在背后嚼舌根,我冬香定不留他!干活去!”
公主府一众下人在冬香的威势下,迅速散开,马上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再没有人敢说一个字。
云华一口气带着权无负来到自己的房间,回头看向不知所措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权公使,你怎么这么乖啊,就没想过把手抽出来?还是说你喜欢我这样做啊?”
权无负颤抖地呼出一口气,羞赧得不知该从何说起:
“臣......臣试过把手抽出来,可是公主握得太紧,臣做不到。”
云华捏了捏宽厚的手掌,左手食指戳在男人胸口慢慢画圆:
“我握得很紧吗?我没感觉到啊,说来还是你的不是,你应该提醒我的。”
权无负低头,视线跟随着粉嫩的手指移动:
“臣提醒您,公主就会放开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