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府。
宫烨坐在桌案前,手中拿着云华随手制作的擒纵器。
把擒纵器固定在小木架上,对着因为力的相互作用而自动旋转的擒纵轮,久久无言。
脸上似乎还能感受到下午那双小手抚摸时带着的热度,口中还残留着手指带来的压迫感。
还有嘴唇上那柔软的触感,连带舌下的肿痛,都是那么清晰。
所以下午的事情,不是做梦,而是真的。
“大人,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吧。”管家宫伯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宫烨的思绪被打断:“......哦,我知道了,您先睡吧。”
“好。”
回复过宫伯,宫烨便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继续坐在桌案前。
蜡烛在静静燃烧,发出柔和而又温暖的光芒,照亮了他的侧脸。
他低垂着眼帘,呼吸与蜡烛的火焰一同起伏,凉爽的晚风吹进窗内,仿佛带着粉色的微甜。
宫烨叹了口气,这个时辰公主应该休息了吧?或者还在看书?每天都要中午才起床,夜晚挑灯夜战,很伤身体的。
公主府。
“糊了!哈哈哈哈,来来来,夏香、秋香、冬香,给钱给钱,我赢了,你们又输了。”
夏香把面前的一排木质麻将推倒,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泄气:
“公主,您怎么又赢了?今晚数奴婢输得最多,上个月的月钱全输没了。”
秋香:“要不换春香来吧,你歇一会儿。”
被点名的春香吓得连连摆手:“我可不玩儿,我的水平还不如夏香呢,要是换我,弄不好去年一年的月钱都保不住。”
云华接过春香端过来的奶茶,一边美美享受,一边仔细数钱。
“我跟你们说,这麻将啊,真是好东西,你们要好好学,这样到老了,不得老年痴呆。”
冬香把铜钱握在手里,舍不得送出去:
“公主,什么是老年痴呆啊?”
“嗯?”云华把赢来的铜钱整理好,看向冬香的动作好似鼻子上挂着一个老花镜,左手迅速一抽,“拿来吧你!那点钱还舍不得,小财迷。”
说完,思考了一下该怎么解释:“老年痴呆,是一种病,就是年纪大了以后,记忆、思考和行为能力退化,逐渐失去自理能力。”
“夏香,你快起来,我来玩儿。”
听到公主的解释,春香毫不犹豫地拉起夏香,自己坐了下来,“公主,奴婢不想老年痴呆,奴婢有钱,奴婢陪您玩儿。”
被春香的幼稚行为逗得直笑,云华摆摆手:
“不能再玩儿了,我发誓以后不熬夜的,今天就到这儿,没玩儿够你们到外面自己玩儿去。
晚安,帮我关下月亮。”
翌日。
秋香把一条鞭子放到长公主的房内。
听到响声的云华半梦半醒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秋香啊,几点了?”
秋香回身:“公主您醒了?马上就到午时了。
对了公主,刚刚军器院来人,送了条马鞭过来就走了。”
云华伸个懒腰,不是很想起床:“效率挺高啊,这么快就做好了。宫烨怎么不等我就走了?”
秋香:......
“公主,不是宫掌院送过来的,是军器院的小吏。”
“嗯?”云华坐起身,“宫烨怎么没来?”难道是害羞了?哎呀,咋这么可爱呢。
“听小吏说,宫掌院病了,烧得特别厉害,皇上特意下旨让高太医过去瞧呢。”
“病了?”
云华有点方。
昨天亲得那么来劲儿,今天就一病不起了?
咋滴?她云华是什么毒药吗?
他宫烨是外星人吗?沾到人类的唾液就会感冒发烧?
“一会儿吃完饭我去看看他。”
马车到达宫府,顾不上府内侍从们跪地请安,云华一边在管家的引路下朝后院走,一边询问宫烨生病的原因。
“昨天在军器院本公主还见过宫掌院,怎么一夜的功夫,就病成这样?”
管家宫伯面露担忧:“回长公主,守夜的奴才说大人到卯时还未就寝,一直在书房研究东西。
今早奴才去房中叫大人起床,发现他趴在桌上,浑身滚烫,早已不省人事,估计是吹了风才生病的。”
云华倏地站住:“研究什么东西?居然能一夜不睡?”
“回长公主,大人研究的物件放在书房桌案上,奴才没见过。”
“宫掌院以前为了研究什么,也会这么熬夜吗?”
宫伯摇头:“不会的,大人作息时间很规律,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云华:......
和她无关,别怪她啊,这黑锅她可不背。
来到宫烨的房间,迎面便见到正坐在床边把脉的高仙芝。
云华的视线落在那还有一些淡淡痕迹的颈侧,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听到脚步声,高仙芝抬头,见到是长公主,便要起身行礼。
“行了,别行礼了,你忙你的。”云华摆摆手,适时阻止。
过了片刻,高仙芝把宫烨滚烫的手放在被子里,叹了口气。
叹这口气,让乖乖等在一边的云华瞬间睁大眼睛:
“怎么了?不就是发烧吗?难道还有什么不治之症?”
云华想起以前刷小视频时见过很多例子,人们在患上重大疾病前,都会出现原因不明、持续不断的高烧。
这可咋整啊?她才亲了个嘴儿,别的还啥都没得到呢,煮熟的鸭子这就飞了?不带这么玩儿人的。
高仙芝的眼神中有一丝揶揄:“公主就不能说点儿漂亮话?”
“漂亮的话我不会说,但漂亮的我正在说话。”
面对病情,本就头疼的高仙芝,此刻头更疼了。
“高太医,你别摇头啊,你说啊,到底怎么样?能不能治?”
高仙芝正在写药方的手一顿,抬头看向距离自己最多只有半尺远的长公主,那张水蜜桃脸庞明明是对着他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全是关于宫掌院的。
不再看那张迷惑人的脸,将注意力放在写药方上:
“公主要关心的人还真多,前有霍指挥使,现有宫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