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掠过,刚刚手里还抓着小丫头的男人惨叫一声,手上的人已经不见。
那少年转头看去,刚刚还在那大汉手里的妹妹现如今落在一长相俊美的男人手里。
还没等他出声,那男人又立马将手里的人放下,往旁边挪了几步。
“什么人?”其他人警惕地看向冒出来的李渊,神情格外地戒备。
“想要英雄救美你选错地方了!”
李渊并不做声,他活动手腕,眼神轻飘飘落在那些人身上。
“要么现在走,要么命留下来。”
他这番狂妄地话引来其他人的嘲笑,虽然有些忌惮刚刚不知道怎么出手伤了大汉,却也知道这边人多,就算会上几招,也抵不过这么多人。
几人默契相互对视,随后出其不意直接攻向李渊,虽不是练家子,却生得一身蛮肉加上这几天与人打斗多了几分经验。他们信心满满的准备看眼前小白脸一样的男人等会儿跪地求饶。
其中一人甚至想玩刺激一些,眼神甚至淫邪地看向眼前这小白脸样的男人。
他的目光最突出,惹得李渊皱起眉头,先拿他开刀。
从袖口滑出一把袖珍匕首,李渊两指夹着翻手直接刺进那淫邪男人的其中一只眼睛。
顺着这力道掌化刃劈向另一人,转瞬间惨叫声和倒地声音同时响起。
可冲过去的其他人已经停不下来,只能硬着头皮打上去。
没几下就直接被踢出来。
李渊收回高抬腿,神情漠然,似乎周围倒地一圈的人同他没什么关系。
“走,快走……”他们之中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今天遇到硬茬,搀扶着身边的人小心翼翼地快步逃离。
除了刚开始被掌刃劈到咽喉立马死亡的人和眼睛被戳瞎的外,其他人跑的干干净净。
李渊看向惨叫的男人,手掌心贴近男人后颈将人压到地面上。
湿润腥气地味道混入血腥味,让那男人恐惧达到巅峰。
“我真的,很不喜欢你刚刚的眼神。”
他两指夹着刀刃,遂后像是宰鸡鸭般,神色平静地将刀刃捅进眼球里。
这次连惨叫声都没有。
那人昏死过去。
李渊起身,掸开身上的泥水,眼神落在那小丫头身前。
“换个名字,以后别起这名。”
本来就受惊吓的小丫头看见他如此残暴,已经害怕地躲到哥哥身后,刚探出头就撞见李渊看过来。
整个人直接僵住。
说罢,李渊转身离去。
他手段恐吓到那少年,但是让他呆在原地的却不是这血腥地场面。
而是那熟悉的长相。
“等等……”
少年叫了一声,李渊没停下来,他径直走向刚刚来的路。
“李、李渊!你是不是叫李渊?”
李渊停住脚步转身瞧过来:“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姓谁名谁?”
“七娘呢?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刚说完,那少年脖子便被掐住,身后的小丫头见哥哥被掐住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你是谁?”声音发冷,李渊手指紧缩。
“我是……我是管、管州啊,管州……”
李渊扔下他,用腿将人压住,声音发冷:“说清楚。”
“我父亲叫管鲁,你们你和七娘都在我们家住了半年,后面还是我爹给你们办……咳咳!给你们办的户籍和身份。”
管鲁说的急促清楚,李渊很快就从记忆深处想起了这么个人。
是有个叫管鲁的,收留了他和七娘,还打算娶七娘为妻。
是他啊。
李渊松开对他的压制。
将人带回客栈。
管州牵着妹妹跟着李渊走了一路。他眼神不时落在李渊身上。
直到他们到了一处客栈,管州还没进去,他直觉不对,立马上前去拉李渊。
谁知抓空。
李渊转身:“进来。”
管州在外面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进了这处客栈。
他浑身戒备,目光不停地四处张望,却什么都没看到。
后面的门静静地阖上,等管州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刚刚还空荡荡地屋子,悄无声息的出现许多人。
这些人眼神落在他们身上,让管州瑟缩下意识胆寒起来。后知后觉察觉出害怕。
“管州。”
李渊坐在长木椅上,眼神从下往上抬眸看向他。那双眼睛落在他身上,让管州有些不知所措。
“暂时留在这里,别出门。”
听到这里,管州愣了两秒,他怀疑他可能被吓破胆了,听到反话。
“你是说,我可以带着我妹妹留在这里?”话里话外都透着不可置信。
“是。”李渊紧盯着他:“十年前,你与你父亲救了我和七娘两条命。从现在起,清了。”
管州的直觉从来没有出错过,他在封城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事情不对劲,想出逃。
初见城内暴乱的时候就已经窥见端倪,想屯粮。
第一次见到李渊,直觉也告诉他眼前人非彼善类。
他相信种种直觉,却忘了中间还横亘着恩情。
从前是他爹救了七娘和小李渊。
现在是李渊救了他和妹妹。
清了。
管州眼眶湿润起来,身后的妹妹因为害怕不停扣着他手心。
他知道他暂时活下来了,反握住妹妹的手。
“谢谢……”
恩情如水潺潺流过,记得的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记得人也无法。
礼乐崩坏,世道从来如此。
夜晚。
一声惊呼打断安宁寂静:“主子!你怎么发热了?”
李渊感觉不出来,可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在给他滴水的时候敏锐察觉出问题来。
不多时,在一些细碎的声音中,其他人聚集到李渊身边。
李渊额头发晕发疼,呼吸比之平常也粗重一些。
症状初显。
借着月色,管州在黑暗中窥视着李渊的情况。
“主子!房间里的以青姑娘……”
李渊眼眸猛的看向二楼。
不多时有人将以青从二楼抬下来。没有人在乎会不会被传染,这几天的朝夕相处,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幸免。
不过就是早一刻晚一刻的事情。
以青躺在担架上,她气若游丝,连日来的咳嗽吐血让她瘦弱不堪只剩一把骨头。
脸色惨白地吓人。
“主子……”
只讲了两个字,她便咳起来,鲜血顺着她指缝流出来。
她已经饱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