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子,我记得原来没有人守着,现如今怎么……”
以柳顺着她目光看过去,瞧见门口的侍卫这才想起来这件事。
“主子,那是你带回来的人,听以河说是路上救起来的。”
卫七七这才想起来自己在路上随手捡的。
有点兴趣:“两个人都活着?”
“都活着,沈医师给您熬药的时候,顺带着给他们也配了药。”
以河紧接着回道:“不过也就配了一天的,没敢给他们太多。”
犹记得当时救起来的时候,沈卞舟还说这两人身受重伤,随时都有可能会死,现如今竟已经撑了这么长时间。
这生命力够顽强。
“看看去。”
以柳和以河对视一眼,随后以柳招手,原本正常的房顶忽地跳下来两个身穿褐色劲装的人。
两个人对着卫七七抱拳,随后跟在卫七七身后。
卫七七忍不住看着刚刚凭空变出来人的房顶,再看看以柳,心里泛起涟漪。
门口的侍卫见到是她,向她行礼后打开门。院子是普通的院子,原先是下人住的地方,但是府里的下人不太多,导致空出了三四间屋子出来。
穿过不太长的走廊,来到屋门口,门口也配着两个人。
以河解释道:“沈医师说那男人是练武的,我们就多配了两个人。”
外面阳光正好,推开门,外面的光顷刻间泄进去,照亮了一长方形的地方。
屋子里也亮几分,照出里面的情形。
女人围坐在男人身旁,与之前蓬头垢面的样子大相径庭,现在的女人头发都梳整齐,连带着衣服都得体很多。
而床上的男人听到动静,随着女人的目光缓慢看过来。
卫七七被那双眼睛盯着,心口微悸。
“是你?”
那女人率先开口。
卫七七点头,抽过屋子里唯二的家具——一把板凳,随后坐上去。
“看样子你们命大,那么重的伤都能活下来。”
女人目光警惕:“是命大,也感谢这位娘子将我们救起来,否则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走得了那么远的路。”
“敢问两位的名字?”
“我名韫莹莹,旁边这位乃我夫君言固。这位娘子,你的名讳是……”
“姓卫,单名一个柒字。”
卫七七看着两个人,想到之前自己捡起来的那块令牌。
“两位从哪里来?为何受这般重的伤?”
韫莹莹回答:“从扬州过来,原是扬州的商户,听说要打仗,我与夫君就携带家产逃出来,打算找个偏僻的地方隐居。
没成想半路遇上土匪,我们两个也是历经九死一生才逃出来。”
“原是如此。”
卫七七敢肯定这两个人说出的话一半都是假的。
不过也无妨,不说就不说。
“两位先在这里住下来,吃喝药材管够。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等等。”
那男人终于说出第一句话。
“这位卫娘子,当时可有捡到我一枚令牌?”
“令牌?”卫七七满脸疑惑,“什么令牌?”
见如此,男人眼眸微垂:“看来是丢了,不妨事。”
卫七七点头,随后走出去。在她走出去后,身后的门再次关闭。
她走出院子,对着门口守卫的人交代两句:“里面的人看好,吃的喝的还有药材别少,其他的…你们看着办。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回复。”
门口的人应道。
以河转头看向后面的院子,她语气微冷:“主子,若是那两人没什么用,不如解决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养着不费事,你拿着那令牌去调查一下,看一下怎么回事。这两个人不简单,现如今这样的人,你能弄死最好,就怕弄不死还结仇,就不太好。”
以河虽不明白这番话的含义,却也知道这两个人暂时动不了,随后答应道。
“好。”
卫七七在下面又转了两圈,才终于回到自己的屋子外面。
地方有些大,加上身子羸弱,她全身都有些出汗,这两天一直捂着,身上感觉有些味儿。
“备水,我清洗一下。”
以柳去外面吩咐烧水。
没一会儿热水就一桶桶地抬进净室。
卫七七自己清洗后,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叫了以柳和以河进来帮忙。
净室里暖和,她没出去直接在净室里擦起来。
擦着擦着,突然想起来之前李渊给她擦拭头发,动作顿了片刻,卫七七很快接着擦起来。
等全身都干后,身上又套了件薄的披风,那披风捂着回到卧室里。
正好撞上从外面进来的以溪。
“主子。”
“东西都拿回来了?”
“拿回来了。”以溪接过她手里的披风,随后将自己手里的纸张递过去。
“主子,东西都在这里。”
卫七七接过来,将那沓子纸一张张翻看。
她离开之前就想看这些来着,没来的及看。现如今反而有时间看。
她看了没两眼,眉头就慢慢舒展开。
“今年的粮食产出估计不错,记得回头吩咐一下,别让地里的杂草盖了粮食。”
以溪在一旁用笔记录上。
“另外对城内的商户,税收降低,让他们买卖做的更顺当些。”
“对了,朱有为呢?”
以溪放下手中的笔:“主子,他在外面候着呢。”
“他既然来了,怎么不一起进来?”卫七七有些不明白这个操作。
“主子您不太方便……”
以溪的话提醒了卫七七她现在的穿着过于随便,不适合见外人。
随手从一旁拿起披风罩在身上,“让他进来,我有话要问。”
朱有为进来后,先行礼,后一直垂着头。
“朱师傅,你在军械库如何?”
“挺好,手底下的人够听话,很多东西也不用我一个人想方设法的。”
朱有为声音沉稳地说道,他身上不再有之前那淳朴的形象,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眼神里的精明。
“你能站稳脚跟就好,也不要求你能研发出多好的武器,就希望能管好自己手底下的人。我记得……
你有个徒弟,那个徒弟现在在干什么?”
“那不孝徒,我已除名,让他去做军营里最劳苦的活。卫娘子你放心,这小子心术不正,我断不可能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