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
本来负责此次对于的侍卫长过来对着李渊行礼,“尸体已经带过来了。”
说着身后两个侍卫将之前李渊从马车上扔下去的车夫尸体给抬上来。
李渊沉着嗓音:“查清楚是谁背后的人。”
那侍卫长领命,李渊继续说道:“与这个人有关的所有人全都收监查办!”
侍卫长低头应道,心中的寒意却渐渐增多。
城主今日被刺杀,情况非同小可。不管是谁安插进来的,手伸得太长想的太多注定是要断手断脚大出血的。
一想到今日这事是出在自己手底下,要不是城主身上功夫不错,还不知会酿成什么大祸。
侍卫长当即就下定决心要将这事翻个顶朝天来。
有人开始收拾现场,马匹拖走血迹清扫……
卫七七顾不得其他,当即就将李渊拉过来,先一步摸上李渊的右手。
之前电光火石之间根本来不及反应,所有事情都是一瞬间完成的。她甚至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去想发生了什么。
可之前李渊徒手接住利刃是事实,他从马车上摔下来也是事实。
李渊右手下意识将她的手包裹住,却被卫七七正好摸上一手的黏腻。
她拨开手指,李渊手心血肉模糊,一道伤口从手底蔓延到虎口。
忍不住心神一颤,一只手抓住李渊的手腕,另只手去扯动李渊另外的手臂和查看他身上有没有另外的伤口。
“只有这个,其他没事。”
李渊抓住卫七七的手,随后带着卫七七进了一家就近的客栈。
往掌柜的手上抛了一块碎银就带着卫七七即刻上楼,不一会儿医师和霍修文一前一后的抵达客栈。
医师给李渊检查伤口,说道:“若这伤口再深一些伤到里面的筋脉骨头,恐怕这手就废了。”
卫七七忍不住手心蜷紧,她目光不由得看向李渊。
因着伤口包扎,他袖子一半挽上去,手臂青筋蛰伏在皮肉之下。
医师正处理他的伤口,往他手心洒药粉,这药粉虽不知药效如何,却也知道这样大的伤口,异物洒上去定然也是疼的。
可他默不作声地由着医师给他包扎。
迟迟赶来的霍修文已经了解前因后果,不过他没多开口,只望着这场景就转身离开。
正好撞上外面策马而来的九岚,两个人对上面,他便拦住九岚和董大。
“医师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你们进去也白搭,先让人将客栈围起来,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
这话说的让人浮想联翩,九岚一听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霍修文一看她那样子就忍不住嫌弃道:“城主受伤了暂时不挪动,想什么呢你!”
说着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董大。
这两个人曾经都是他手底下的人,现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我们有其他事情要做,走了!”
说着拉上九岚董大离开。
屋子里的医师已经将李渊的手心处理完,他年事已高,处理完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
“城主已经处理好了,近几日切勿沾水,也不可提重物。”
那医师说着,便提起药箱就要走。
卫七七开口叫住:“老医师,这是你的报酬。”
说着将一锭碎银放在那老人家手里。
“这不可啊,这万万不可。”
那医师看到那碎银,却是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能为城主看伤是老夫有幸,万不可收你们的银钱。这让老夫成什么人了?”
“若不是你们杀了那些畜生,现如今也不会有老夫。就让老夫为你们做点什么报答一下你们的恩情……”
说着说着竟然要跪下来,卫七七当机立断收回那碎银,然后去扶起老医师。
“这是干什么,别这样老人家……”
李渊先一步上前扶起来。
仅这三言两语,他们二人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可更多安慰的话却也再说不出口,他们不了解这位老人的经历,只能将人扶起来。
等那老医师离开,卫七七叫来一人,吩咐他跟着那老医师,务必将那银钱放置在老医师的屋里。
等人都走完了,屋子里就剩下卫七七和李渊。
李渊抬头看向卫七七,这是一个仰视的动作,他仰起头看向他一直以来敬重仰慕又爱恋的人。
从刚才起,他就发现七娘有些不对劲。
觉得可能是被吓到,惊魂未定。
“七娘,你是不是……”
“李渊。”
卫七七突地盯向李渊的脸开口,她将话在口中翻转一二斟酌道:“之前你扑过来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她果然不是在害怕。
李渊想到这里,有些发笑,却笑不出来。因为卫七七的模样很是认真。
“没有什么想法。”
卫七七眼神一颤。
没有什么想法,就是想她活着想她健全想她好好的。
生死一刹那,凡事稍有不慎就会落入死路。
“生死关头,人怎么可能胜的过本能呢?”
她忍不住将心里话问出来,可问出来看见李渊的神情,她没得到回答却胜似回答。
从一开始,他们的相遇,之间种种早已超过本能。
“七娘,哪怕我对你没有男女情爱,也不影响我不顾一切不计代价的保护你。”
这句话像是一把巨锤,狠狠的一锤砸在卫七七心尖上。
她有些喘不过来气,慢慢地蹲下来。
李渊担心要过来查看她的情况,却被她制止,“就在那儿别过来。”
她捂着胸口,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过往不停的从面前闪过。
父母血肉模糊的身影,孤儿院里的联合排挤……
“李渊。”
卫七七叫了一声李渊的名字,然后陷入长久的沉默。
李渊见她并没有脸色不好,也就稍稍放下心来,他轻轻的应道。
“嗯。”
“你十七年岁是吧?十七……”
讲到这里,她的语气莫名。下定决心后心跳就没有跳的飞快。
她慢慢撒开手站起身,不知要如何讲自己刚考虑的事情,语气缓慢坚定道:
“等你十八及冠,到时候你没变心而我也没喜欢的,我俩就试试。”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