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九自然知道身上的味道熏人,自己都闻到了,忙不迭地躲开小姨。
“那个……半路修车的时候,出了一身汗,加上今天又干一天活,就这样了!”
苏月清轻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等会儿你可得去洗澡,从头到脚给我洗三遍知道吗?我都快被你熏得不行了,身上像死了人似的味道。”
严初九很是尴尬,“我……现在就去!”
苏月清忙伸手拽住他,“现在去什么去,先陪我吃饭,吃完饭再洗澡!”
“好!小姨,你把菜端出去吧!”
苏月清便将热好的菜一一端出去。
宵夜时间的晚餐,不是一般的丰盛。
严初九在大排档吃饭的时候,饭前打了包,饭后又打包,这会儿摆了满满一大桌。
苏月清坐下来开饭的时候,见外甥已经开始狼吞虎咽,忍不住问,“你也没吃吗?”
严初九吃了,但仅仅吃了一只虾,第二只都没吃着,被吴阿水给打断了。
加上刚才半路又干了趟体力活,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苏月清吃了几口,垫巴了下肚子后,纤纤手指拿起一只虾,动作优雅地剥出虾肉,递到严初九嘴前。
严初九被弄得愣了下,情景何其相似,却是不同的女人。
苏月清见他看着自己出神,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发什么呆,张嘴啊!”
“小姨,我自己会吃,不用你剥!”严初九有点难为情,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我看你刚才都没洗手的。”
苏月清听到最后一句就被气着了,兜头盖脸赏他一记凿粟,佯装生气的瞪着他,“张不张嘴?”
严初九无奈,只能张嘴接过虾肉,舌头不小心碰到了她很用力塞进来的手指。
苏月清刷地缩回手去,脸颊泛起一抹红晕,没好气的骂他,“你是招妹啊,乱舔个什么劲儿?”
“昂唔~~”
蹲着中枪的招妹发出了抗议的叫声。
严初九一脚轻撩到它身,“去去去,有你什么事?”
“昂唔~”
招妹又不满的叫唤一声,直到严初九夹了一只螃蟹扔给它,这才安静下来。
苏月清则是继续给他剥虾,“啊——”
严初九不想张嘴,可是苏月清跟他一样的德性。
你不吃,她硬塞!
一连喂严初九吃好几只虾后,苏月清突然神色一滞。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外甥颈脖上有几道明显的抓痕。
“初九,你脖子下面怎么弄的?”
严初九垂眼看了看,也不知道这是毕瑾,还是黄若溪,又或叶梓的杰作,只能敷衍地说,“被庄园的野猫抓伤了。”
苏月清疑惑的问,“庄园有野猫?”
严初九点头,“嗯,有两只一直待在那里的,外面也时不时会来一两只。”
苏月清想了想,表示理解,“谁让你那儿都是鱼,闻着腥味,它们自然就来了。”
“就是,天下哪有不吃腥的猫!”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姨甥俩只听声音,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黄湘儿过来了。
一身清凉性感的黄湘儿出现在门口,薄如蝉翼的丝质睡裙勾勒出她丰腴的曲线,领口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肩上还披着件小外套,可是什么都摭不住,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婶儿,我们又把你吵醒了?”
黄湘儿看向一桌的海鲜,动了动鼻子,“我是闻到腥……不,香味就过来了!”
严初九忍不住来了一句,“婶儿,我看你就是属猫的吧!”
苏月清就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严初九,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黄湘儿却是嬉笑着坐下来,“只要给我口吃的,属什么都无所谓,猫也可以。”
苏月清拿这个脸皮厚的女人没办法,只能看了看严初九。
严初九明白小姨的意思,起身去给黄湘儿拿了副碗筷。
黄湘儿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还是初九心疼我,知道我饿了!”
苏月清撇着嘴说,“湘婶,事先声明,今晚可没酒给你喝了,我家的酒都让你喝完了!”
“没事,我自带了一瓶,而且我都捂热了!”黄湘儿不以为然的笑笑,将自带的酒放到桌上。
严初九定睛看看,这哪是瓶,分明是罐。
一罐公文包自酿酒!
他伸手摸了摸,不由目瞪口呆,因为真是温热的!
那么,问题来了!
婶儿是怎么把酒捂热的呢?
黄湘儿见严初九摸着那罐公文包发呆,不由笑了起来。
“初九,晚上你打电话给你姨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听说你要打包,我也没吃饭,就一直等你回来!”
严初九哭笑不得,“婶儿,你可真是只馋猫啊!”
苏月清又忍不住了,在桌下狠踢他一脚。
黄湘儿却是轻哼一声,“你还好说呢,都这个点了,我抱着酒在床上等你……”
苏月清听得直蹙眉,“诶诶诶,湘婶,怎么说话的呀?”
黄湘儿振振有词,“我又没说错,我确实抱着酒一直等初九回家开饭呀,后面等累了才躺到床上,这都捂热了呢!不过别人说,这样捂热的酒特别好吃的!”
严初九看看她丰满的身材,然后又看看那罐酒,觉得说这话的绝对是个老绅士,会品酒。
不过自己的酒量不好,三杯醉,四杯倒,五杯会乱套。
为了避免酒后糊涂,他已经决定戒酒了。
听黄湘儿这么一说,他又觉得可以喝完这次再戒。
在黄湘儿将一杯酒推到面前的时候,他就端起来喝了口,顿时就有一股火仿佛从胃里烧出来。
“婶儿,这是什么酒,好辣!”
“60度白酒+鹿茸+肉苁蓉+枸杞浸泡了一年多的,原本我准备泡给你权叔喝的,结果没开封他就……”
苏月清见她说起周保权,为了避免她悲从中来,赶紧剥了只虾塞进她的嘴里。
谁知黄湘儿竟然一脸嫌弃,“噫,你洗手了没有啊?”
“怎么?嫌我手脏?那你别吃!”
苏月清瞪她一眼,这就作势要将她嘴里的虾抠出来。
黄湘儿赶紧闭上嘴,含糊不清地嘟哝,“吃进我嘴里还想我吐出来,门都没有!”
两女斗嘴的场面很有趣,严初九忍不住笑了起来。
黄湘儿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一眼就看到了那脖子下的抓痕。
她便放下酒杯,然后当成自己家那样拉开电视柜下的一个抽屉。
没多一会儿,竟然从里面找出了一瓶红药水。
苏月清看得就有点发呆,自己都不知道家里的红药水放在哪儿,黄湘儿竟然能找到。
黄湘儿挨坐到严初九身旁,随即不由就蹙起秀眉,“初九,咬你的那只猫很腥啊!”
严初九对此并不认同,哪里腥了,猫都是这种味好不好!
不过小姨在旁,为了避免说多错多,选择性耳聋了。
黄湘儿也不再追问,只是用棉签蘸了红药水涂抹到他的伤口上。
一边上下涂抹,还一边轻轻的吹气。
周保权在世的时候,也不见她如此温柔细致。
成熟女人的幽香,带着些微酒气,随着她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