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九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两女沉默的坐在那里。
女人的沉默,有时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不是要你的命,就是要你的曼尼!
严初九敏感的鼻子闻到了一股未散尽的火药味,什么都不敢问,赶紧去外面把驾驶舱的叶梓替换下来。
让能言善道的她去缓和气氛,自己全速马力返航。
一通紧赶慢赶,游钓艇在夜里十点出头,终于安全抵达白沙村庄园下面的海湾。
因为事先已经通知,哪怕是半夜,岸边也等着不少人。
严初九一眼就看到了李美琪的助理——桃子。
没办法,挂着柚子的桃子,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般醒目。
桃子显然是来接李美琪回市区的,妹纸明天还要上班呢!
桃子之外,还有黄若溪。
她是来接林如宴去医的,林如宴腿上的伤口还是要缝合,否则很难长好。
除了她们,还有叶坚叶强,以及他们叫来一帮亲戚。
这些人是来做苦力的,帮忙搬鱼。
……
李美琪走的时候,挥挥手就潇洒离开了。
离别话无须多讲,反正最多两个星期又能相聚。
林如宴走的时候,却有千言万语想说。
然而黄若溪在,她最终只能说一句,“回头我请你吃饭!”
叶梓没有走,她还有很多活要干。
真让她说什么的话,只是想问严初九:老板,能不能吃了宵夜再干?
……
一通忙活之后,游钓艇上所有的金枪鱼通通都转移上去了。
平房的冰柜有好几个,而且都不小,但也放不下这么多金枪鱼。
所幸的是养殖场那边有一个冻库,以前用来冻虾与饲料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事情都搞定之后,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严初九顾不上休息,马不停蹄的回家。
好几天又没有看见小姨了,心里想得很呢!
……
严初九回到东湾村,他家一片黑灯瞎火。
不是说苏月清多晚都等严初九回家的吗?
是的,前提是严初九事先通知。
没通知的话,她还瞎等什么鬼?
严初九用钥匙开门,结果打不开。
门被苏月清从里面反锁上了。
男孩子出门在外,要懂得保护自己。
单身女人在家,也一样。
严初九一直都叮嘱小姨,自己要是在外面过夜没回来,让她一定要反锁上所有门窗,免得被人趁虚而入。
苏月清听到他的叫喊声起来开门的时候,不由很是惊讶,“你回来怎么不事先打个电话?”
严初九疑惑的问,“干嘛?家里有男人,不方便我回来?”
苏月清什么都懒得解释,直接扬手对他就是“哐哐”一顿凿粟。
严初九被揍得抱头求饶了,这才将他拽了进去。
进屋后,苏月清借着灯光上下打量一下严初九,发现无伤无损,终于大松一口气。
现在她什么都不怕,就怕外甥出海回不来,或者回来身上少了个零部件。
苏月清确定他平安无恙,这才问,“吃饭了没有?”
严初九摸了摸肚子,摇摇头。
今天基本都在赶路,没有时间做饭。
只吃了几个包子,几个南瓜饼,几个萨琪玛,几个巧克力蛋糕……
对于他这样的饭桶,不管吃再多的东西,没吃饭就等于没吃饭。
苏月清没再说话,挽起袖子下厨给他做饭。
严初九要上去帮忙,结果却被她瞪一眼。
“一身的汗馊味,还不赶紧洗澡去。”
这明显就是标准的亲情:一边嫌你臭,一边给你做饭。
严初九只好去洗澡,洗得很认真,从头到脚都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
一身清爽的出来后,饭还没做好。
苏月清知道他不太喜欢吃面和粉之类的东西,所以哪怕是大半夜,也不嫌麻烦的煮饭炒菜。
严初九倚在门边,默默的看着她忙碌。
苏月清此时正在麻利地翻炒着锅里的油麦菜,纤细的手腕握着锅铲,不停的翻炒着。
另一边的砂锅里,排骨焖冬瓜正在咕嘟咕嘟冒着泡。
菜肴的浓郁香气,弥漫在整个厨房。
这,明显就是家的味道。
严初九的目光从锅里转移到自己小姨身上,发现她似乎忘了系围裙,身上只穿着睡裙。
明亮的灯光,照得薄薄的睡裙有点透。
随着她翻炒的动作,裙摆轻荡,曲线也时隐时现。
看着她窈窕柔美的背影,严初九忍不住,这就从背后靠了上去。
他干嘛?
没嘛,就是把围裙系到她的身上,免得弄脏衣服。
苏月清也没阻止,反倒是张开双手,十分配合。
“饿坏了吧?去把餐桌收拾一下,很快开饭的。”
严初九点点头,这就去拿碗筷。
没过多久,三菜一汤就摆上了桌。
排骨煲冬瓜,客家红烧肉,蒜蓉炒油麦菜,以及腐竹鸡蛋汤。
十分简单的家常菜,比船上的伙食要差许多,但对于严初九而言却是说不出的温馨。
苏月清看着他狼吞虎咽,仿佛刚从里面放出来的样子,很是心疼。
外甥在海上风餐露宿,恐怕没好好吃饭啊!
失神的看了一阵,她才问,“这趟出海怎么样?”
严初九现在已经习惯了报喜不报忧,略过险象环生的旗鱼一环,只拣欢喜的事情说。
苏月清得知他竟然钓了上百条过百斤的金枪鱼回来,吃惊得不行,“钓那么多啊?”
严初九摇摇头,“不止我一个人,四个人一起钓的。”
苏月清仍然咂舌,“四个人也不少了,那些大渔船出远海,回来也顶多几十条而已。”
严初九开玩笑的说,“或许是拜了妈祖,运气比较好吧,遇上鱼群了。”
苏月清倒是没当玩笑,决定等下再给妈祖上一炷香,感谢她的保佑。
“那这一趟能挣多少钱?”
严初九终于停下筷子,“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按毕瑾那边给的价格,最少能挣过百万的。”
苏月清吃惊得捂住嘴,自己没日没夜的做辣椒酱,一个月下来也顶多只是挣个二十来万。
这对于别人而言,已经相当夸张了。
没想到外甥更夸张,出海几天就挣过百万。
自己这个家,现在真是想不富裕都很难啊!
不过想到出海始终是高风险的工作,欢喜的心情又打了点折扣。
“小姨,家里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苏月清微微摇头,“一切都挺好,跟平时差不多。”
严初九的目光看向隔壁,发现似乎还有一点灯光,“婶儿呢?情况怎样?”
“她现在已经基本恢复过来了,每天都来作坊干活。这些天你出海,她还时常念叨你!”
严初九疑问,“念叨我什么?”
苏月清突然笑了笑,“就学那个什么强,一天到晚的说:告诉初九,我想吃鱼了。”
严初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大半夜的笑什么呢?”
姨甥俩正说笑间,一个声音骤然从门口传来。
两人抬眼看去,不由愕然。
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讲鬼。
刚说黄湘儿,人就到了。
严初九笑问,“婶儿,你没睡啊?”
黄湘儿摊了摊手,“睡着了,被你们吵醒了,初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多久!”
严初九说着目光落到她身上,发现她的衣着随意,身上连睡裙都没换就过来了。
裙摆有点短,一双匀称修长的腿几乎全都暴露在空气。
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这一届的阿姨,明显好拼,大半夜也坚持走纯欲风。
严初九看得感觉要上火,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指着桌上的饭菜说,“婶儿你饿不饿,要不要也吃一点。”
他只是客气一句,黄湘儿却是不客气的点了点头。
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自顾自进厨房去拿了一副碗筷出来。
严初九便给她盛了一碗汤,然后问,“婶儿,我刚刚听小姨说,你想吃鱼了?”
黄湘儿点头,一缕秀发落到脸颊上,随手撩到耳后,“嗯,我想吃你的鱼了。
严初九开玩笑的问,“之前你不是说吃鱼吃得快要吐了吗?”
黄湘儿的目光深深地落到他脸上,眉眼微微上挑,“可是几天没吃,现在又想吃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