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齐氏兄弟行走了许久,一路上所见的景色都是大同小异,无论是房屋还是城墙全部都是同一种石材所建。
整座地下之城修建得宛如一个巨型迷宫,其规模比之当年新无裕曾经停留过的徐碧城,还要大上许多。
之所以全部都采用这种石料,想必也是因为地面上都是黄沙,并不具备建造的作用。
时不时还有居民来往走动,看起来一派和睦的模样。
最终,齐氏两兄弟带着一行人停留在一座明显修建的和别处居所不同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这座建筑从外观上看起来,形似天璇域中的寺庙,但相对来说却要更加粗糙一些。
“诸位稍候片刻。”
齐斌说罢,便独自一人走进建筑。
不多时,他便从中走出,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貌美,穿着一袭白色纱裙的年轻女子。
“我爷爷说你们都一起进来吧!”女子讲话的声音很清脆,语气还有一点俏皮。
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活泼,倒是叫人心生好感。
但此时一行人算得上心力交瘁,并没有心情欣赏她的美丽。
只自顾自地鱼贯而入,新无裕则是漫不经心地打量起这忽然出现的少女,甚至还在路过她的时候也未有收敛。
少女站在一旁亦在看着进入之人,而新无裕的外表顿时让她眼眸一亮,露出些许被惊艳到的目光。
“你等一下!”她向着新无裕的背影叫了一声。
新无裕回首,白色的长发也因为他的动作而摆动。
少女身旁的齐斌当即拉了一下她的衣袖,警告道:“清溪!别闹!”
但她依然我行我素,目光牢牢锁定在新无裕的身上说,“喂,那个小白!就是你!我叫清溪!”
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的语气说不上好,甚至带着点骄纵任性,颐指气使的感觉。
再加上清溪看向自己时露出的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新无裕心里升起了股厌恶,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只戏谑道:
“上一个叫我小白的人,得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能力。”
“你知道是什么吗?”
清溪带着丝天真的脸庞露出疑惑,“什么?”
“她无需抬头便能看到自己头顶的景色呢!”新无裕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原来是他只轻飘飘留下这句话,人便已经转身,抬步入内。
只留下清溪站在原地跺脚,“喂!你什么意思?!”
见此情景,齐丘也忍不住扶住她的肩头安抚起来。
就在刚才,新无裕的身上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让他不受控制的汗毛直立。
而跟在新无裕之后的紫薰,也是目睹了这一幕,心中无端腾起了恼怒之感,可她也明白,眼下自己一行人无法动用灵力,又在别人的地方,应是低调为上。
是以,她咬了咬牙,到底没有发作,只快步追上已经远去的红衣身影。
这座形如庙宇般的建筑内里却是个出人意料的空阔空间,只有一块宛若上古祭祀般伫立的圆润大石,孤独地摆放在中央位置,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我们齐氏一族被困在这处荒漠中已经无数岁月,久到连最初被困的原因都已经忘记,这里偶尔也会出现像你们这样的外来人。”
站在中央大石旁身穿灰衣的老者看着韦恒一行人缓缓讲述,
“这方天地不止灵气断绝,地面上还有众多影兽肆虐,想要离开更是几乎不可能。”
他话未说完,便有一宗门弟子追问,
“这意思是我们和你们一样被困在这里了吗?”
老者点头,“不错,尔等也不必担忧,尽可以暂且在我族安心留下。”
可能是不想被误会,他又补充道:“同样都是被困在这种绝地,齐海城对你们并没有任何恶意。”
听过他的讲述后,众人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韦恒直觉哪里不对,但又一时找不到原因,只拧着眉没有说话。
“进入齐海城的阵法,它所用的灵力是来自哪里?”一直站在角落的新无裕忽然问道。
这声询问,陡然让有些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全都下意识将视线投向老者,等待他的回答。
这件事情众人心中亦有怀疑,可现在以他们的处境,担心问到对方的痛点,一旦对方翻脸,必然会很棘手。
只是没想到这魔头落到如此境地却还是这么胆大妄为。
灰衣老者也显然没想到新无裕会问得这么直接,他顿了顿,才在长叹一口气之后回答道:
“根据我族的记载,那处阵法是最初被困在这方绝地的前辈所留,起初阵法中储存的灵力还很庞大,但随着时间的洗礼,现在已经十不存一,只能勉强用来往返之用。”
他说的诚恳,表情也不似做伪,韦恒在听到阵法中储存有灵力时,先是一喜,但在听到灵力已经所剩无几的时候,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听到他的解释,新无裕表情没有异样,只是点头,似乎真的相信了对方的说法,“原来是这样。”
这之后众人又和灰衣老者询问了一些关于影兽的事情后,便就随着几位齐海城的守卫人员分别前往安排给他们的居所。
中途有好几次韦恒都想和新无裕交流信息,但新无裕却每次都对他的暗示毫无反应,他只得作罢,准备留意对方的住处,晚些时候再去寻找他。
而这一边,新无裕在进入给他安排的石屋之前,却是感觉到了什么,脚步停顿了一下,他微微侧头,看向转角处。
数息之后,果然从那里走出一个身着白纱裙的美丽少女。
正是之前的清溪。
回想刚才众人和大长老的见面,新无裕对她的身份也有了些猜测。
“要进来坐一坐吗?”他抢在清溪开口之前,主动邀请。
也许是没想到他会这么主动,少女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才欢快地笑道:
“好啊!”她答应着,忍不住还评价起来,“你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高嘛!”
对于她带着细微看轻的话语,新无裕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面带微笑当先走进了石屋。
清溪撇了撇嘴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新无裕则先是慢条斯理的把门关好。
看着他的动作,清溪还想嘲笑几句,可就在她口中的话刚要吐出之时,她的表情骤变。
仿佛是突然毫无预兆间,看到了某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又好似感受到了某种痛苦,她的瞳孔震颤着,原本美丽的脸庞也因为激烈的情绪而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