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佩摸了摸苏鸣凤的脑袋:“我知道我的女儿一定比苏锦落那个小贱人优秀。”
“娘?!”
苏鸣凤满怀希望地抬起头,看着萧瑾佩,她娘这么说的意思是,她娘决定给她银子吗?
“凤儿,苏锦落那小贱人在没有亲娘的相护之下长大,甚至在身边没有半点银子的时候,都能反败为胜,在一瞬之间为自己聚起那么大的一笔财富,然后舍之,才得到孝德郡主的封号。”
萧瑾佩笑了笑:
“我相信你比苏锦落优秀,所以苏锦落做得到的事情,你一定也能做得到,苏锦落做不到的事情,你也能做到!”
想从她的手里拿银子?
不可能!
她所有的银子,那都是鸣一的!
原本,让萧瑾佩给苏鸣凤银子也没有什么。
她做了那么多,存下那么多银子,也并非是全然为了自己,她不会把银子交给苏惊天,却是愿意给自己一双儿女的。
这一双儿女,当然也就包括了苏鸣凤在内。
只可惜,萧瑾佩从慕岚院出来之后接触到的第一件事情,就使得萧瑾佩对苏鸣凤这个女儿绝望了。
萧瑾佩的思想也极为传统,身为女子,她想过好日子,必须靠孩子,更要靠儿子。
她希望女儿好,自然也是想让女儿好了之后可以帮衬儿子。
萧瑾佩是绝对不可能混了脑袋,牺牲儿子来帮女儿的。
原本禁足于慕岚院的萧瑾佩是真的想不通,那么信命的苏老太夫人,在这十五年里,她一直以此拿捏着那个老不死的。
百发百中。
老不死的从来没有任何反抗,所以她才会在犯下那样的错误,依旧保住一条性命,甚至还坐在武德王妃的位置上。
正因如此,老不死的改变想法,要放弃凤儿,她是真的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不过现在,她明白了。
一个不但不会帮儿子,甚至还会害到自己儿子的女儿,萧瑾佩愿意再帮吗?
今天苏鸣凤能这么对苏鸣一,萧瑾佩当然也要担心,改日,苏鸣凤这个女儿是不是也会这么对待她呢?
越是如此,萧瑾佩就越是把自己口袋里的银子给捂紧了,不能被苏鸣凤糟蹋,好留下来给苏鸣一。
对于苏鸣一儿时的事情,萧瑾佩也是略知一二,因为苏鸣一被萧瑾佩带回慕岚院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
一看苏鸣一的样子,萧瑾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必然是掉进湖里了。
正因如此,萧瑾佩当日把苏鸣一身边的丫鬟、婆子全都给发卖了,照顾不好她的儿子,她留那些有何用?
鸣一醒了之后,她更是寻问过鸣一,只可惜,那个时候鸣一的记忆已经不完整了,记不清了。
偏偏,那个时候鸣凤叫着自己是鸣一的救命恩人。
想当然的,萧瑾佩出于跟苏惊天一样的原因,甚至是比苏惊天更愿意看到苏鸣一与苏鸣凤关系好,便默认了这件事情。
同样的,苏惊天跟萧瑾佩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因为儿时的那么一件事情,苏鸣一对苏鸣凤这个姐姐竟然能好到如此地步。
所以,这件事情,她已经不能再纵容下去了。
只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年鸣一不小心落湖,救起鸣一的人,竟然是苏锦落那个小贱人。
一时之间,萧瑾佩都不知道自己对苏锦落是该恨还是该感激。
从原则上出发,萧瑾佩其实心里隐隐有点知道,她的恨其实跟苏锦落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这样的认知只是一瞬间便从萧瑾佩的心里消失,苏锦落救鸣一,那是应该的,再怎么样,鸣一也是苏锦落的弟弟。
要是苏锦落见死不求,那么苏锦落才是真正的该死!
“娘?!”
苏鸣凤不敢相信地看着萧瑾佩,不相信萧瑾佩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娘的意思是让她自己去挣出这二十万两银子,甚至是更多来?
这怎么可能!!!
“娘,无论苏锦落再能干,要是苏锦落没有锦毓岚当她的娘,她再怎么翻旧账,也不可能有这六十万两!!”
苏鸣凤尖声提醒萧瑾佩,苏锦落之所以能这笔银子,那也是锦毓岚留给苏锦落,并不是苏锦落自己赚的。
“所以娘才说,你比苏锦落优秀,苏锦落做是不到的事情,你能做到。”
听到苏鸣凤尖锐刺耳的声音,萧瑾佩脸色不变,依旧笑脸盈盈的:
“苏锦落之所以敢一掷千金,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想要,她还能靠自己的本事,拿到六十万两。你能把二十万两送出去,无论你送给谁,是什么原因,娘都不怪你,更不管你。娘知道的是,你能送出去二十万两,一定能弄到更多的银子。所以关于这个问题,娘一点都不为你担心。”
萧瑾佩用一副慈爱不已的模样看着苏鸣凤,不断鼓励着苏鸣凤。
只不过,不管萧瑾佩表现得再慈爱,那份慈爱胜于天底下最美好的语言,苏鸣凤都气得想吐血。
无论她娘把话说得再漂亮,答案只有一个:
想要银子?
不可能!
得到这样的结果,苏鸣凤差点想跳起来,执问萧瑾佩,她准备了那么多的银子到底准备给谁?
难不成,真得要全部给苏鸣一吗?
就算苏鸣一是男的,将会继承苏家,但是她也是她娘的女儿,凭什么她娘的东西,她一点都得不到?!
要知道,一般情况之下,娘的东西,不该都是由女儿得到的吗?
怎么她娘就偏心到如此地步,准备把所有的一切,只给鸣一,不给她一分半点?!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不管苏鸣凤的心里再怎么叫嚣不平,但也忍住,没有吼出来。
娘了解女儿,当女儿的能不了解自己的娘吗?
所以,苏鸣凤知道,既然她娘不肯拿银子出来,就算她再怎么发脾气,她娘也不可能改变主意。
甚至很有可能因为她的态度,她娘的想法会越来越坚定。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哪怕苏鸣凤心中有再多的不平,都不敢再多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