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毫无形象地打了一个哈哈,没有半点女子该有的仪态与规范,别人不明白苏锦落看到长公主为何会双眼熠熠闪光,但如果木浮在的话就一定会明白,什么叫作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苏惊天暗示长公主玩针对,长公主直接回,姐才没那个功夫玩针对,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长公主如此直白的话,直接又把苏鸣凤刚才的表演的成功降低了,从一个上好的舞蹈变成了一个漏洞不少、不怎么合格的舞。
“既然苏大小姐并非以已残的右手来做文章的话,相反就说明了,苏大小姐对自己的这支舞很有信心。可实际上跳出来,瑕疵当真是不少。明明知道自己的右手不好使,如果没法克服这个困难,她就应该干脆改一只舞,甚至是另想他法,而不是把自己的短处曝露在众人面前。如果不是如此的话,本宫又怎么会误会,苏大小姐拿自己已残的右手做文章呢。”
长公主爽朗一笑,表示,就算真有误会,那也是苏鸣凤给害的。
长公主这话一出来,不少人的脸色都跟着变了,有些是憋笑憋得,有些人则是生气,当然,苏锦落绝b是前者,而不是后者。
苏锦落不敢伸手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就用自己的右手摸着左手的手腕之处,才发现不像女人的长公主竟然如此毒舌。
苏鸣凤到底是对长公主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竟然惹得长公主这么“不针对”她,让长公主愿意浪费这么多口水,“客观”地对苏鸣凤的表演进行最公正的评价。
苏锦落现在已经不去听到底有多少支箭射在苏鸣凤的心上了,因为就算她想数也数不过来。
“当然,要是武德王爷听不得本宫的真话,喜欢敝帚自珍的话,那么本宫无话可说了。”长公主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个干净,这才表示,要是苏惊天跟苏鸣凤无法平心静气地虚心接受缺点,那她就不说了。
苏惊天的脸色一僵,今天从出苏府开始就诸事不利,没想到更不顺利的事情还在后面。
苏惊天右手的姆指摩擦了一下自己的食指,背对着苏鸣凤,可是在这个时候,看到苏惊天的这个动作,苏鸣凤清楚地知道,她爹对她不满意了。
苏鸣凤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明明是当爹的没有用,好意思怪她这个女儿表现得还不够出色,惹来这样的麻烦。
一想到自己其实并不是苏惊天的亲生女儿,一抹怨恨在苏鸣凤的眸底一闪而过,她娘也就算了,凭什么苏惊天为了苏家的荣华富贵就要牺牲她的幸福与姻缘,非要让她嫁给皇帝不可?
想到这儿,苏鸣凤很是不甘愿地望了向凌寒一眼,直到今天,苏鸣凤才发现,她的向郎对她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情有独钟。
再一想到万俟“天琪”那张天姿国色的脸,苏鸣凤的所有不甘化成了一股浓烈的怨。
还真以为万俟“天琪”是个清高的货,弄了半天,万俟“天琪”不过就是仗着家势跟那一张狐狸精的脸勾引男人,难怪万俟“天琪”跟她合不来,只跟苏锦落那小贱人合得来,只因为这些人乃是一丘之貉,全都是贱人!
苏锦落用绢子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把痒意压下去,在这样的场合打喷嚏可不是什么礼貌的举动,也就因为这样,在皇宫里活得并不自在,苏锦落才不愿意成为皇宫里的笼中鸟。
把痒意压下之后,苏锦落挑了挑眉,直觉地看向苏鸣凤,果然从苏鸣凤的眼底看到了一抹异色。
顺着苏鸣凤的目光,苏锦落发现这一次招苏鸣凤恨的人竟然是渣爹。
“这年头,果然是说真话没人爱听。”长公主可不管苏惊天脸黑不黑,在长公主看来,苏惊天的才能不比自己,她是公主,又是大将军,得罪了苏惊天这个武德王爷又如何?
长公主这最后补的一刀,可不谓不狠。
苏惊天跟苏鸣凤听不进她的话,就是不喜欢听真话,且就是丢不起这个脸,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作态,那就是更丢人。
这人的名声是好是坏,也是需要人捧的,如果越来越多的人说你好,那么你的名声自然就好了,想当然的,有人说你不好,这传得多了,你再好那也是不好的。
这就好比是苏鸣凤此时的情况,就苏鸣凤刚出场的时候,惊艳了多少人的心,可是在长公主的几句“点评”之前,刚才还是香饽饽,现在就成了臭。
哪怕那些人还没弄懂,刚才的凉雾是怎么来的,那朵朵还开着的银莲又是怎么一回事情,此时众人看着苏鸣凤的时候眼里已经少了那一份惊奇,多的是一份看轻。
不管别人是怎么想苏鸣凤的这支舞,苏锦落则是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眼里多了一抹无聊。
看来就算是没有她的插足,苏鸣凤上辈子名动幽州城的九莲飘仙舞,这辈子也算是演砸了,苏鸣凤的右手完全是被她那个“好”娘跟她自己给作的,光只是这一点便成了苏鸣凤的致使点。
想到上辈子,苏鸣凤靠着这支舞,做足了莲仙的瘾,赚足了风头,苏锦落笑了笑,苏鸣凤上辈子的荣耀,这辈子的耻辱啊。
“好了,苏氏大女能跳到如此程度,也算是不易,擎天,你就别再吹毛求疵了。”最后还是皇太后打了圆场,皇太后可是见惯了宫里拥有高超舞技的舞姬。
就苏鸣凤刚才那一只舞,虽然基本功是不错的,跳得也可以,但是跟宫里那些真正跳得好的舞姬还是没有比头的,苏鸣凤唯一能胜舞姬的也就那一份新奇。
谁知道,苏鸣凤的舞在长公主的批判之下,苏鸣凤唯胜的那一份新奇在皇太后的眼里都失了特色。
“对了,听说今天苏氏二女也来了?”这个时候,皇太后虽然给苏鸣凤圆了场,却不知怎么点了苏锦落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