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浮对着苏锦落眨了眨眼睛,不管怎么说,万俟三小姐最后说的一点对自家二小姐有利。
既然如此,二小姐还需要万俟三小姐帮忙,事事也不可能太过较真了。
“对了,之前的事情,我还要多谢天琪姐姐呢。”喝了口茶之后,苏锦落找回了自己的镇定与冷静。
“无妨。”万俟天泽知道,苏锦落说的乃是苏长胜的事情。
苏长胜的事情,看着似乎是苏长胜自己走进赌坊的,实则是苏锦落晓得,苏长胜对赌坊很好奇。
为此,万俟天琪的手下只要几次“无意”在苏长胜的面前讨论赌坊如何如何好玩儿、刺激,哪里需要有人带,苏长胜自己就会往里钻,上辈子的苏长胜便是因为这样,也在赌坊欠下了上千两的银子。
只不过上辈子,李嬷嬷把萧瑾佩伺候得“好”,金铺里的东西被偷了,萧瑾佩没吭声。
直接帮苏长胜还了上千两的债款之后,李嬷嬷一家是死心踏地为萧瑾佩办事儿。
想到这儿,苏锦落摸了摸自己发间的金钗,上辈子出那样丑的人自然不是苏鸣凤,而是及笄礼上的她。
就因为苏长胜的“奸佞”,丢了脸的人是她,为此,萧瑾佩不但没有怒,苏锦落觉得,萧瑾佩高兴的成份更多一些。
至于萧瑾佩愿意帮苏长胜偿还上千两的银子,估计跟她祖母的早死有关系。
看到苏锦落的沉默,万俟天泽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挑起话题,万俟天泽看向一脸静谧的苏锦落。
原本他以为,落儿让他帮忙诱惑苏长胜,只是为了让萧瑾佩跟苏鸣凤丢人。
直至听到了外面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万俟天泽才发现,自己这个小女人是所图不小。
再一听,苏锦落已经把铺子的店契都拿到手,甚至是店里的那些金子都归她所有时,万俟天泽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看到眼前这个小女人,不再似以前那般默默忍受,甚至还学会了主动出击,步步设套,万俟天泽心中舒朗一笑。
他的落儿越是精明,以后被人欺负到的可能性便越小!
“那金铺的事情,就全靠天琪姐姐了。”一提到苏长胜,苏锦落的心情立马大好。
苏长胜一家子上辈子不但让她颜面尽失,甚至她都记不清李嬷嬷曾给自己下了多少绊子,又在祖母的面前说过她多少坏话。
要不是有李嬷嬷使坏,以常嬷嬷的平心,祖母何至于见她不得,甚至是由着她被萧瑾佩母女俩欺负算计。
“好说。”万俟天泽点点头,让落儿的手里多拿一点银子傍身,在万俟天泽看来也是好事一桩。
“只不过你答应我的东西呢?”万俟天泽看向了苏锦落,手一伸便没肯收回来。
看到万俟天泽这理所当然的样子,苏锦落嘴角抽了抽:“天琪姐姐,你是女子,虽然不需要你极为精通,但多少也应该会点女红。万一以后姐夫问你要荷包,你还问我拿吗?”
想到前不久,她找万俟“天琪”帮忙苏长胜的事情,万俟“天琪”就交给她一个任务,那就是以后“她”的荷包,必须由苏锦落给包了。
这偶尔送一、两个,苏锦落还能做得到。
但是万俟“天琪”颇有让她包一辈子的感觉,苏锦落表示深深地蛋疼。
万俟“天琪”是她姐,又不是她男人,凭啥让她给万俟“天琪”准备一辈子的荷包。
我去!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万俟天泽头一次似暗示一般,跟苏锦落说了一句。
只可惜,已经陷入碎碎念的苏锦落根本就没有听出万俟天泽的暗示,也就错过了更早发现万俟天泽是男儿身的真相。
“木浮,把我昨日绣的荷包拿来。”毕竟苏锦落已经答应了万俟“天琪”的,一辈子准备不了,几个还是准备了。
苏锦落给万俟“天琪”绣了三个不同风貌的竹子,意喻高风亮节,宜男宜女,毕竟偏中性化。
当然,这一点也是万俟“天琪”自己要求的。
万俟“天琪”提这个要求的时候,苏锦落愣了一下,甚至怀疑,这荷包不会是万俟“天琪”帮万俟天奇给求的吧。
一想到这对兄妹俩的名字读音还完全一样,苏锦落就有一种搞不清楚到底是哪个对自己有好感了。
万俟天泽从木浮的手里接过那三个荷包,眼睛亮了亮,当下便将自己腰间的荷包解上了下来,马上换上苏锦落的新荷包。
“天琪姐姐,东西已经给你了,我的未来就全靠你了!”看到万俟“天琪”把东西收下之后,苏锦落颇有豁出去的感觉,说了一句。
“放心。”万俟天泽精光一闪,明明知道苏锦落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但他却当苏锦落是那个意思,应了下来。“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万俟天泽“提醒”了一句,就在今天,落儿可是把她的一辈子都许给他了!
“喝茶、喝茶!”那种自家二小姐与万俟三小姐是一对小情侣在打情骂俏的诡异感再次升起时,木浮都无力了,唯有给两位“小姐”倒茶,然后打断两个同“性”人之间的“深情”对望。
万俟天泽在苏家待的时间并不久,看到万俟天泽一副很忙碌的样子,苏锦落也不敢多留万俟天泽,直接送万俟天泽离开苏家。
只不过,苏锦落这边的事情告以段落,其他人那儿却忙得很呐!
边嬷嬷被打了二十大板之后,连下凳子都有困难,更别提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琉璃再加另外一个丫鬟,光是伺候一个“晕倒”的萧瑾佩,已是辛苦,根本就顾不上边嬷嬷。
最后还是两个使粗丫鬟合力才把发福的边嬷嬷给抬回了她的房间,甚至还帮边嬷嬷上了药。
看着被抬回房躺在床上的萧瑾佩,苏太夫人没有离开,显然是想今天要个结果出来。
而苏惊天则迟迟没有说话,一副深沉不已的模样,此时苏惊天的心情的确很沉重,一脸神色莫明。
看到苏惊天的样子,苏太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果然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刚才的话你都已经听到了,事情是真是假还要靠你自己去判断。这个家是你在做主,你说真有其事便是真,你说那是莫须有便是假。娘累了,先回去了。”
苏太夫人语气一沉,直接半靠在常嬷嬷的身上,由常嬷嬷扶着离开。
老母失望的眼神,苏惊天并没有错过工,甚至就在这几个月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苏惊天长了长口,无法对老母开口解释:萧瑾佩未必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更不是最好的媳妇儿,但却是最适合他的女人。
“出去!”苏太夫人一离开,苏惊天就冷着声音将琉璃等人全都赶了出去。
看到苏惊天黑漆漆的脸,那森冷的气息吓得琉璃都不敢多吭声。
琉璃带着最后一点从容,然后带着屋子里的其他丫鬟齐齐退了出去,只留下苏惊天跟“昏迷”中的萧瑾佩。
苏惊天说的话,萧瑾佩当然也听到了,正因如此,萧瑾佩才越发地紧张。
听到房门被关上之后,萧瑾佩立刻从床上弹跳了起来,跪在苏惊天的面前:“王爷,你要相信我,我当真没有对娘做过那样的事情。王爷你有多重视娘,我很清楚。若是我敢对娘做出这样的事情,万一被王爷知道了,我岂不是自寻死路?”
哪怕李嬷嬷早就被苏惊天一脚给踢死了,萧瑾佩此时都恨不得把李嬷嬷的尸体再拖出来,狠狠鞭打一顿。
要不是李嬷嬷那些是似而非的话,王爷怎么会怀疑她对那个老不死的下毒。
萧瑾佩使劲把李嬷嬷放一边,盈盈若水的眸子里写着无辜与惶恐:“王爷,你若是不信的话,我敢对天发誓!”
说着,萧瑾佩就竖起手指,表示自己原来发毒誓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本王不信那一套。”苏惊天一声冷哼,看着萧瑾佩的眸光里也满是冷意:“若是你当真没有做过,为何刚才在娘的面前不敢说清楚,反而要装晕。人没了,你倒是敢在本王的面前‘醒’过来了。”
被苏惊天直讽做贼心虚,萧瑾佩的眼泪一颗颗地往下落:“因着我太过关心娘,便向李嬷嬷多问了几句娘的事情。若是一般时候,也没什么,只当我是关心娘。只是娘并不喜欢我,听到这样的事情,还以为我是通过李嬷嬷要监视她呢。我怕我越是解释,娘不但不相信,反而惹娘生气。娘毕竟一把年纪了,万一当真被气坏了身子,我是万死也难辞其疚!”
萧瑾佩说得极为深情大意,她不解释是为了苏太夫人好,绝对不是做贼心虚。
“只不过,那样的罪名,我是万万不敢担下来的。我知道娘心慈,无奈之下,我才用了这样的办法。我想着,寻了机会,先跟王爷您好好解释清楚,然后再找娘把话说明白。我相信,只要话说开了,我的清白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