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侯省的八山一水一分田,果然是名不虚传。
沿104国道,从文州进入闽侯省境内,就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开车就跟过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忽左忽右,转得人晕晕乎乎,不敢有一丝松懈。
还好这条路去年广交会的时候,许岩已经走过了一次,虽说不上是轻车熟路,但也是早有心理准备。
从西湖市出发,到壶州有八百多公里的路程,许岩一大早出发,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到达壶州,途中只在文州路旁的小饭店里吃了一份炒粉干。
一块五一份的炒粉干,颠到壶州早就颠没了。
壶州是闽侯省省会城市,跟西湖市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但是同样是一样的繁华。
进入壶州市,许岩先是把车靠在路边查看了一下地图,左右也没找到闽侯省委组织部的位置,干脆下车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请出租车师傅在前面带路,前往闽侯省委组织部。
这么晚了,组织部肯定已经下班了。
许岩不过是想就近找一家酒店,等到明天组织部上班直接过去报到。
其实许岩还想先去开发区转一转,自己先熟悉一下开发区的情况,不过,这一路一个人开车过来,实在是有些辛苦,只能作罢。
自己一个大男人,一路开车过来都这么辛苦,许岩实在担心苏馨会趁着节假日开车跑过来。
这个担心,许岩对自己老妈,对张慧云,对马芸都说了,请他们帮自己盯着点苏馨。
开车过来十一个半小时,开车回去十一个半小时,来回路程就花去了二十三小时,如果苏馨真趁着星期天休息跑过来,两个人见面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小时,还不够担心的呢。
花了十几块钱,出租车师傅把许岩的车带到了省委组织部门口,至于有没有绕路,许岩则是一无所知。
壶州到道路情况他是完全不熟悉啊,就算出租车师傅绕路了,只要他顺利找到地方,那也算是值了。
掏钱打发走出租车,许岩站在组织部门口打量了一番,看到马路对面就有一家酒店,直接把车开过去停到停车场,拎着行李进入酒店办理入住手续。
虽说西湖市的经济水平可以吊打壶州市,可是壶州市的酒店住宿价格却可以吊打西湖市。
一个标准间,一晚上的住宿费要九十块钱。
这家酒店的档次跟赵德的西湖酒店差不多,还要稍差一些,那天晚上赵德给许岩安排的顶级套房才不过一百五十块钱一晚,标准间更是只要三十块钱,跟壶州酒店的价格相差了三倍。
更何况,赵德的西湖酒店还是坐落在西湖湖畔,窗外就是风景如画的西湖美景。
从居住环境上来说,他现在所住的这家酒店跟西湖酒店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只从这一点,壶州就已经给许岩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若非许岩图个方便和安全性,他肯定会选择换一家酒店。
抢劫外地人,只会让外地人对壶州敬而远之,谁还会屁颠屁颠的跑来壶州投资?
许岩是有钱,可是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家酒店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干脆连打电话和晚饭也不在这家酒店解决了。
许岩把行李放到房间以后,简单的洗了把脸,就走出酒店,沿着街道寻找公用电话和可以填饱肚子的小饭店。
公用电话好找,许岩依次给苏占元、苏馨打去电话报平安,嘱咐苏馨跟自己爸妈说一声,都住在一起,没有什么事情就没必要喊老妈过来接电话了。
至于方红旗等人,还是等工作确定下来以后再打电话吧。
好不容易结束了跟苏馨的通话,许岩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顺眼的沙县小吃,要了一个乌鸡汤,一份拌面,一份蒸饺,填饱了肚子。
别说,沙县小吃味道还不错,价格也不贵,要了三样东西才花了几块钱,吃得还蛮舒服。
许岩又顺着街道溜达了一会儿,走到红绿灯,在报刊亭买了两份壶州当地的报纸,又溜达回来。
以后就要在这个城市工作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许岩是想要尽快的对这个陌生城市有一些了解,而走一走,看一看,无疑是了解这个城市最直观的方式。
返回酒店,许岩锁好门,从行李里拿出换洗衣服,走进小小的洗漱间洗澡。
洗漱间里安装了一个浴盆,许岩不敢用,对于这种涉及到个人卫生问题的公共设施,许岩在心理上是有一些抵触的。
谁知道上一次使用这个浴盆的人是什么人啊。
洗好澡,许岩打开了套间里的电视机,找到闽侯省电视台,穿着大裤衩靠到床头拿起了报纸。
电视上正在播放电视剧,他想看看等会儿会不会有整点新闻什么的。
许岩正在翻看报纸,这时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许岩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眉,进到这间客房之后,他试过这个电话,电话是内线电话,拿起来直通总台,拨打外线需要总机插转。
这个电话不会是传说中的客房服务电话吧?
许岩等电话响过了三声,见对方还没有挂断的意思,犹豫了一下,拿起了听筒。
“你好,你找谁?”
话筒中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先生,请问你需不需要客房服务?包您满意呦。”
“不需要。”许岩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脸色已经出奇的难看。
这家酒店可是在省委组织部对面,而距离省委组织部不远处就是壶州市公安局。
壶州市的客房服务都搞得这样明目张胆的么?
沙县小吃带给许岩的一点点好印象,又被这一个电话给打没了。
许岩烦躁的丢下手中报纸,走到大衣架前,从挎包里拿出来一包没拆封的香烟,拆开,抽出一根来点上,走到了窗前,把窗帘拉开一些,看向窗外霓虹闪烁的繁华街景,默默的吸着烟。
看来,壶州市存在的问题不少啊。
许岩正在沉思中,这时,房门又被敲响。
许岩黑着脸转回身,对着房门问道:“谁在敲门?”
门外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先生,我是服务员,给您房间送开水。”
“不用,谢谢。”
“先生,你把门开一下呗,我看看您还有什么需要服务的没有。”
许岩干脆不再回话了,他已经知道门外送开水的服务员是干什么来的了。
门外敲门的服务员敲了几分钟门,说了半天,见房门没有丝毫打开的意思,撇了撇嘴,拎着暖瓶走了。
开着那么奢侈的车,又是单身外地人,竟然还会拒绝客房服务,是不是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