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磅礴的灵力强行将正在打斗的两人分开。
两人各自倒退三四步,又在顷刻稳住身形,隼眸抬起,冷眼看向对方,五官眉眼看着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长泽风脸黑的堪比锅底,气得拂袖上前,对着那黑衣少年横眉切齿道:“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解释!”
少年漫不经心地掀睫看他一眼,声音也散漫:“没什么好解释的,事情就如你想象的那样。”
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少女,却发现她早已晕菜过去,顿时表情微怔,咬了咬唇,眸里闪过一丝懊恼,抬头时已变得不耐烦:
“行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聊,不就是想让我送她回宗吗?如你所愿就是。”
说罢,身如流光一闪,只留下一道清风,抱着人便消失在原地。
而晕菜前的鹿呦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特么跟坐跳楼机和大摆锤有什么区别!!还是三百六十度旋转加强版的!!
云晨愣了一瞬,也随即跟了上去。
长泽风咬着后牙槽,猛一甩袖,也跟了过去。
这下,现场只剩下凤渊和一脸懵逼的掩月阁众人,三七看了眼坑坑洼洼的楼阁,瘪着嘴,目光悲切:
“这得花多少灵石才能修好哇……”
虽然不是花他的体己钱,但是想到要花钱他心就抽抽。
凤渊从树下走出来,扫了眼周围:“好了好了,该审人的审人去,该杀人的也杀人去,别杵这儿了。上个月出了点小问题,影响了咱们掩月阁的业绩,这个月可都得给我补回来。”
顿时有人哀嚎一声,凤渊看向那人:“三七是吧?这个月月奉扣一成。”
三七:“????”含泪道:“凤左使您能不能换个惩罚啊?属下宁愿挨鞭子!真的!打我吧打我吧!”
凤渊呵笑一声:“不行,我还能不知道你们?挨鞭子都习惯得跟喝水似的,哪有扣灵石让你们肉痛。”
众杀手:“……”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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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故飞回悠然殿,将人抱到床上,又拉过被子替她掖了掖被角,才转身看向跟来的两人。
倒没先理他们,想了想,给鹿呦平常玩的最好、走的最近的那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发去了一道灵引,将人召过来,随手甩了一包灵石过去,吩嘱道:“这两天留在这儿,把她照顾好,这些就都是你的。”
这殿内四面环狼,他还有要事去办,把昏迷的她单独一人留在这儿,他怎么可能放心。
向元灵接过灵石,看了看殿内诡异无比的气氛,结结巴巴道:“呦呦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用灵石我也会照顾好她的……”顿了顿,又补充,“当然,有、有灵石也挺好的……”
果然,要想富,还是得闺蜜争气榜大款啊!
向元灵内心感慨,看着殿内长身如玉的两个少年,有点犹豫该支持哪个了,主要是这两个人长得都怪好看的,实在是难以抉择啊……
长泽风坐在床边,替鹿呦把了脉,确认她现在伤势已经稳住,不再危险,才转头脸色难看地看向正在对峙着的两人。
云晨自然也想上前去看看鹿呦,却被那黑衣少年横拦在前,眼神睥睨冷傲地斜瞟着他,总之就是一副看狗的眼神,哪里都透着不容违逆。
“你!”云晨只觉胸闷气短,又有拔剑的冲动。
君故挑起眉梢,回头看了眼长泽风,又瞥向他,满眼轻蔑,“他可以,你不行,滚。”
“我靠!这人真是欺人太甚!”
云晨还没来得及发怒,姬怀朔先嚷嚷了起来,一副义愤填膺,为他鸣不平的样子,结果转头就道:
“可他修为看起来有点深不可测啊,要不,咱们还是先忍忍吧?”
忍?忍个屁!
云晨抬手就向前挥出一拳,哪知对方反应也极灵敏,侧身一避,掌风柔韧,一两拨千金似地挡回了他挥出的下一记铁拳。
两个人未出武器,竟又在瞬息之间过起了拳脚功夫。
长泽风青筋直跳,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全都给我滚出去!”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势不可挡的巨大阵盘,两个人猝不及防,都被推飞了出去。
向元灵抱着床柱子,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道:“我、我也要滚吗?师尊……”
长泽风瞥她一眼:“你留下。”
说完,沉着脸,投袂而起,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对着那黑衣少年道:“你跟我过来!”
又侧头对云晨道:“你也回去给我面壁思过!”
云晨倏地抬眸,红着眼,满是不服气道:“凭什么!是他先掳走的呦呦!”
长泽风神色阴沉,声色俱厉道:“你这满身的魔气挡都挡不住,还敢问本尊为什么?滚回云梦楼给本尊跪着,没有命令不许起来!”
脑袋‘嗡’地一声,似被人一拳击中,云晨脊背泛凉,整个人气势顿消,眸里闪过一丝慌乱,垂下头干咽了咽喉,举起攥得死紧的双拳麻木地朝前行了个礼,低哑道:
“是,徒儿谨遵师父命令。”
灵海里,姬怀朔呆呆地张大嘴巴,震惊过后,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
“完了完了,该不会是我在哪里露出了什么马脚被发现了吧?完了完了,被你师父知道了,我这小命休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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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岚殿里,两人隔着一张茶桌相对而坐,殿里的人都被遣散出去,桌上循着旧例,客套似地摆着两盏热茶。
茶烟袅袅,香气扑鼻,却没有一人端起茶杯喝一口,殿里死一般的寂静。
“什么时候开始的?”
静默了一会儿,还是长泽风先行打断了这份压抑,口气却实在称不上好,冷冰冰的,直刺人。
听到此话,对面的人才不紧不慢地托起杯子,动作优雅地撇去里面的浮沫,声音淡然:“不久,也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吧。”
长泽风猛地眦裂双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