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只剩下元霜和杨虚彦二人。
“多谢。”
“不必,我看他烦心!”
元霜知道他是杀鸡儆猴给其他人看,让他们不敢再有什么异议,她心领了。
“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我知道石之轩曾承诺要帮你报仇复国,现在杨广已经死了,你还想要做皇帝吗?”
杨虚彦怔了怔,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
好像他这一生都在仇恨中度过,他原本该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孙,可父亲被杨广所杀,此仇不共戴天,所以他跟着师傅日夜练武,就希望有一天能手刃杨广那个昏君。
可是还没等到他动手,杨广就被宇文化及杀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心里空落落的,仿佛他这一生就是个笑话,他失去了继续的动力了。
那段时间他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后来还是侯希白时不时来找他麻烦,跟他对呛,他才觉得有些生趣。
至于复国,隋朝这个腐败的王朝早该灭亡了,他一个人复什么国,他的亲人都死了,这国有何好复的?
“不做了,做个孤家寡人的皇帝有什么好的,为了那个帝位杨广杀了我父亲,杀了我的亲人,我巴不得隋朝皇室的其他人都一起覆灭!”
“这一天不会太远的,杨广的儿子没剩几个了。”
“我原本想倘若你还要争这天下,我们以后有可能就会是敌人了,寇仲那小子的心也大着呢,我答应过要扶持他的。”
“寇仲?他能在那把龙椅上坐得住吗?以他那跳脱的性子,非把他自己折磨死,也挺有意思的,我等着看!”
“哈哈哈,说得有理,你既然看得开那我也不多说了,去吧,侯希白等你呢。”
“嗯,对了,你小心席应,他可是一肚子坏水。”
“我知道,谢了。”
她当然知道席应和赵德言一样对她心有不服,但那又怎么样,不服给我憋着!
要不是今天已经死了一个尤鸟倦,她可不一定会放过他们,等阴癸派收拢了灭情道和魔相宗,找机会定要除了这些不安定分子!
“圣女,净念禅寺的和尚和四大圣僧都已经到了慈航静斋,还有其他与慈航静斋交好的势力也派了人去,听说宁道奇也已经从关外回来了。”
慈航静斋这回这么大动静,梵清惠是真的怕她这个新晋大宗师会拉大白道和圣门之间的实力差距,要趁现在她还未成长到她们无法匹敌的地步发起决战了。
“呵,那就来吧!”
慈航静斋。
师妃暄回到了慈航静斋,“师傅,我回来了。”
“妃暄,你太让我失望了!不过下山一趟,你就开始不听师傅的话了!”
“师傅,妃暄不是!妃暄只是觉得不能那么草率地择定天下之主,我……”
“你是觉得我为了对付阴癸派就草率地和李唐联盟?”
师妃暄没有说话,她就是这么觉得的。
“李唐有什么不好的!他们本就是门阀世家,改朝换代能更容易让百姓接受他们,能更快结束这个乱世!李世民文韬武略,是个治国之才,又对我们佛门友好,是最适合的人选!”
师妃暄知道师傅说的是有道理的,但是未免太过功利了。按这么说宋阀不也一样的吗,他们还是汉人血统,不是更容易让百姓接受吗!只是宋缺更不好掌控罢了。
师妃暄跪在地上没有说话,梵清惠看她静默的样子,更是生气,她容不得她最优秀的作品违逆她,果然像她那个爹一样桀骜不驯!
“还有你什么时候见过绾绾?还跟她交过手?”
“是师傅派弟子去找长生诀的时候,在山下遇到了绾绾,她那时并未展露出大宗师的修为。”
“哼,那么早你就跟她交过手,回来也不曾提及,你真的是翅膀硬了!给我去关禁闭,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是。”
师妃暄本来就打算回来闭关,不再搭理这些事了,她这次定要突破剑心通明,不能再被绾绾落下这么远了!
师妃暄出了大殿之后,方若兰嘲讽地看着她,被师傅责罚了吧?真是活该!
师妃暄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略过,她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以她这种心性,恐怕这辈子剑典心有灵犀之境能否达到都不好说,又与她计较什么呢。
“都这样了还这么傲,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圣女吗!师傅已经对你失望了,门中师姐妹也不会再视你为榜样了!”
她以为人人都像她那样见不得别人好吗,师姐妹们虽然天赋不如她,但从不自怨自艾,也不嫉妒别人,每日勤学苦练,总有一天她们的收获会对得起她们的努力。
“妃暄师妹!师傅要关你禁闭?我去找师傅求求情!”
“不必了师姐,我正好趁此机会好好闭关,沉淀一下近期的感悟,不再理这些凡尘俗事。”
“哎呀,你怎么那么犟啊,好好跟师傅认个错就好了,非要闹成这样!”
“师姐,我没错,我去关禁闭了。”
就算被罚了,师妃暄也不认为自己有错,她不会做任何有违道心之事。
方若兰仿佛斗胜的公鸡一般进去回禀梵清惠:“师傅,秦王殿下已经答应会出兵相助,到时我们定能将魔门杀个片甲不留!”
“知道了,下去吧!”
梵清惠看着方若兰也很糟心,要不是师妃暄不听话,她怎么会用这个蠢货!那一点小心思全摆在脸上了!
可惜她们慈航静斋这一辈除了个师妃暄竟再也找不出一个可用之人!
就算是最杰出的师妃暄竟也比不过祝玉妍的那个徒弟!
梵清惠心中怒火中烧,不知道师妃暄突然变得不听话是不是跟魔门那个妖女有关,真是该死啊!
“师傅,大宗师到了。”
梵清惠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抬步出去迎接宁道奇,他可是自己布局中最重要的一环!
“宁大哥,你来了!”
“清惠,收到你的传信我就从关外赶回来了,这次真有这般严重吗?”
“是,你听我跟你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