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义介绍的头头是道,李少才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但从大致的形状来看,应该是没错的。
李少才本来能教给李仁义的就不多,看看李仁义介绍的那些器官……
似乎根本没有什么能教给李仁义的。
最关键的是,他虽然知道一些生理常识,但最大的问题在于,这血淋淋的新鲜器官谁是谁,李少才是一点都认不出来!
在他看来,心肝脾肺肾都长得一样不说,就连子宫,都好像跟其他器官没有什么区别。
大夫,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当得了的,首先,要能面对这些血淋淋的内脏面不改色,然后还要在这些长相几乎差不多的器官里,分辨出这个那个的器官和血管……
是的,子宫根本不是李少才认出来的,而是李仁义指给李少才看的,“这里就是子宫了,我爹说兔子有两个子宫,大多数动物都只有一个。所以,它们特别能生。”
李少才无法用现成的子宫来告诉李仁义,哪里都是些什么器官,只能用树枝在地上画给李仁义看,“一般来说,子宫只是胎儿在母体内生活的地方,如果想要繁衍,最重要的是卵巢。”
李少才小声给李仁义大致科普了一下男女的生殖原理,听的李仁义这样的小孩子面红耳赤。
等到李少才介绍结束,李仁义才根据李少才的描述,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兔子的子宫附近,“难道说,这里是卵巢?”
李少才两手一摊,“我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些个东西,至于他们都在什么位置,我一概不知。”
所以,李仁义现在找到的卵巢,到底是不是真的卵巢,还不一定。
虽然不能肯定,可李仁义明白了李少才想说的意思,“师父是不是说,如果想劁母猪,只是戳破子宫并没有作用,得切掉它的卵巢?”
李少才点了点头,“如果你戳破子宫的范围很小,说不定它还会自愈,如果戳破的有点大,说不定会因为内脏破裂而死,这个度很难把握,到时候也不知道你要试过几头猪才能摸索出规律来。”
“师父说的有道理……”
虽然李少才并没有给李仁义一个确切的答案,但不管怎么说,李仁义也算是摸到了一点点门路,接下来就是实验。
李少才亲眼看着李仁义将兔子的尸体从内到外仔仔细细翻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拿出一张纸,用炭笔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标注出每个器官的位置,距离皮毛大致多厚的位置。
一只兔子显然只是让李仁义粗略的了解一下兔子的内脏结构,他很快就开始祸害起了自己家的兔子。
李少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对六只兔子下手了。
“师父!”李仁义还没进门就兴奋的叫唤起来,声音里都透着浓浓的雀跃,“成了!”
“什么成了?”李少才打开门走出去。
李仁义拉着李少才往自己家里走,顺便给李少才介绍了一下这几天他的进展,“我前两天尝试着劁掉家里的母兔子,只不过力度什么的总是把握不好,前面有两只因为切错了地方死掉了,还有一只不小心切到了肠子死掉了,有两只倒是成功切掉了卵巢,但没抗住后期的感染死掉了,到这只才终于活了下来!”
经过了五只兔子的死亡,终于有一只成功的扛了下来。
先不说切对了没有,最起码做完手术之后成功活下来了,这就是很大的成功。
兔子虽然活下来了,但毕竟经历了一场手术,看起来十分的萎靡,一整只兔子就趴在窝里不怎么动弹。
李仁义过去把兔子的肚皮翻过来给李少才看,兔毛被李仁义剃掉一片,上面还用什么线给缝合了起来。
“这是兔肠做的线,把它的伤口暂时缝合起来,防止里面的脏器掉出来。”
“很不错,不光能防止脏器掉出来,到时候被你切开的皮毛也能自己愈合到一起。”
得到了李少才的肯定,李仁义显然十分兴奋,咧着嘴笑的十分开心,“有用就好。”
豹婶从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来,笑呵呵的接了一句,“这幸亏是成了,要是再不成,我家的母兔子怕是都要被仁义祸害干净了。”
李仁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声跟李少才辩解,“我家的兔子多,我用几只练手,没什么影响的。”
说是没影响,但谁家的兔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何况还是会下小兔子的母兔子。
即使是豹叔他们家,平时宰兔子吃的时候也多宰的是公兔子,谁舍得把正值壮年,每年下几十只兔子的母兔子宰掉?
不过,要说太多也实在是见外,李少才没继续兔子这个话题,“你家最近是不是顿顿吃兔子?走,今天师父给你捞两条鱼回来,换换口。”
“好!”李仁义乐滋滋的把兔子安顿好,跑回屋里抱了个盆出来,就跟在了李少才身后,“今年来师父这里换鱼的是不是少了很多?我看村里不少人家里都自己养了鱼,好像养的还不错的样子。”
“嗯。大家都在自己院子里摆了几个大的鱼缸,养的鱼有多有少,不过鱼一次产卵不少,一个缸里养的鱼太多也养不活,大家倒是会把多出来的鱼全都倒到鱼塘里。”
不是没有人想把全部的小鱼苗都自己养着,只是他们不太清楚鱼的生存需要氧气,一缸水里的氧总是有限的,鱼苗太多根本活不了。
死了几缸鱼之后,大家也摸索出来一个缸大概能养多少鱼的规律,多出来基本都会倒进鱼塘里。
现在,李少才的鱼塘里到底有多少鱼,李少才自己都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少!
“那师父还要继续养鱼吗?我看师父每天都要去山里喂鱼,可村里也没有多少人换鱼吃,那师父不是白养那些鱼了吗?”
“每天进山喂喂鱼又花不了多长时间,就当是给自己养鱼啦,现在鱼多了,每天吃一条鱼都不心疼。”李少才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又不靠着买鱼为生,村里人换不换的都无所谓,“你看村里人谁家能每天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