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伟霖摇头,“她最近压力大,让她自个儿玩。”
霍宣山挑眉,施施然重新坐下,“年纪轻轻的就是韩少夫人,她有什么压力?”
韩伟霖眉目不动,“老爷子催生。”
霍宣山噗嗤一笑,顾一城和刘沐楷跟着笑起来,只有许诣桥一本正经,“没想到我们老韩也有被催生的一天,难为他一把年纪顶着老爷子的压力,还心心念念顾忌着小妻子的心情。”
韩伟霖轻呵一声,目光一一扫过四个人,“看起来你们日子过得很闲,要不要我打电话拜访一下各位长辈,顺便提点一下?”
他把提点两字咬的很重。
四人立刻变了脸色,个个闭紧嘴巴不说话。
霍宣山气恼,“早知道不叫你出来。”
“现在知道晚了。”韩伟霖往沙发上一靠,摸出手机发信息给肖祺,【什么时间回家?】
肖祺和苏灿聊了一通后,心情舒畅不少,一看时间,已经快到凌晨,刚好收到韩伟霖发来的信息,她立刻回他,【很快。】
“苏灿,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苏灿也玩的差不多了,和肖祺一起往外走,两人刚出云端,一道身影跟个猴儿似的窜到她们面前,吓两人一跳。
定睛一看,居然是赵影。
数日不见,赵影整个人落魄不已,头发毛毛躁躁的,素颜没化妆,皮肤苍白的像鬼。
她激动地一把抓住肖祺的胳膊,“肖祺,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求你让我留在国内,我不想出国,真的不想。”
肖祺诧异。
苏灿伏到她耳边低语,“赵影被她家里人逼着出国,跟楚西阙差不多,丢出去自生自灭的意思,楚西阙还有父母照应,她是完全被赵家驱逐。”
肖祺反应过来,赵家肯定是被韩伟霖所逼。
“我原谅你也没用,你害的是韩格格。”肖祺用力抽出自己的胳膊,后退一步与赵影拉开距离。
没想到赵影朝她扑过来直接跪下,双手不停搓着,满脸恳求,“求求你少夫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痴心妄想,不该企图通过韩公主接触韩先生,是我鬼迷心窍,你就帮帮我行吗?”
肖祺愣了一下,原来赵影巴结韩格格,是肖想韩伟霖。
也是,她之前一直追在韩伟霖屁股后面。
“你……活该。”
赵影和陆嘉辰蛇鼠一窝,并不值得同情。
赵影一僵,脸色变了变后,突然起身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把水果刀,冷冷地朝肖祺脸上戳去。
肖祺吃了一惊,下意识后仰躲过,没想到赵影反应极快,没伤到她居然把攻击目标换成苏灿。
苏灿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躲,肖祺只得闪身扑过去挡住赵影。
肖祺感觉到气流带出一股凶恶,本能地闭上眼,想象中的疼痛没来,只听砰的一声,愕然转头去看,发现赵影被人一脚踢出去三米远。
眼角余光看到韩伟霖,俊美的脸上覆着一层沁人骨髓的酷寒,眼眸果决沉敛。
赵影痛苦地趴在地上,眼前发黑,半天爬不起来。
苏灿推了推发愣的肖祺,“你老公受伤了。”
肖祺回神,定睛去看韩伟霖,他习惯穿黑衬衫,这会儿手臂上还搭着西装,黑色衬衫包裹着健硕的体型,有嫣红顺着他胳膊流到手上,一滴一滴落到地面。
他面不改色,像是没有痛觉。
“你……伤到哪里了?”肖祺目光凝在他胳膊上,脸一下煞白,“我送你去医院。”
她挽着他,焦急地拉着他走。
经过赵影身边时,韩伟霖脚步微顿,如俯视蝼蚁一般看她,“故意伤人罪,你知道要被判多久吗?”
赵影听出是韩伟霖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
楚西阙的事,她在圈子里听说过,只是捉弄了一下韩格格,就被他扔回被拐的村里受折磨,那个为了钱执行的服务员,更被判了十几年牢。
她可以预见,自己下半辈子只能在牢里度过。
不甘心。
她非常不甘心。
凭什么毫无依仗的肖祺能得到他的青睐,优越的她却不能?
她想咒骂,可却不敢。
只能把头低到泥土里,愤恨地在心底诅咒。
肖祺拉着韩伟霖,催泊车小哥把车开来。
霍宣山几人慢条斯理走过来,“小嫂子,这点伤对老韩而言就跟挠痒痒一样,你不用急。”
他们几个世家子弟小时候每年都会被送去军事基地集训,为的就是锻炼自保能力。
所有人当中,韩伟霖体能最好,格斗术最牛。
肖祺不了解,也不认为流这么多血的伤口会跟挠痒痒一样,她没好气地看着霍宣山,“那我跟你挠一下,看痛不痛?”
霍宣山一怔,倏地笑了起来,“小嫂子你不愧是韩家人,也这么护短。”
韩伟霖一派轻松,半点没伤员的自觉。
还颇有兴致地观赏肖祺着急的样子。
泊车小弟终于把车开来,肖祺扯着韩伟霖把他摁进去,“你捂住伤口坐好。”
她倾身越过韩伟霖,伸手给他系安全带。
太过着急,一时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抽身时脸颊蹭到韩伟霖,刚好掠过他的唇。
他好像喝酒了,鼻息间有淡淡的酒香。
肖祺稳住心神,坐到驾驶座上送他去医院。
“去妙克医院。”韩伟霖突然开口。
肖祺还想去附近的三院,听他说只好去妙克。
她开得有些急,看着红灯一下一下数着,恨不得闯过去,她忍不住去看韩伟霖,发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
“你朋友苏灿,挺好的。”他突然夸苏灿。
肖祺一头雾水,他不是不喜欢苏灿约她来这种地方玩吗?
这是怎么了?
韩伟霖嘴角微翘,苏灿刚刚说他是肖祺老公。
看样子苏灿比他的小妻子更有觉悟,就冲这一点,这个朋友值得交。
肖祺完全不知道韩伟霖想什么,红灯变绿立刻冲了出去。
妙克医院,急诊室。
医生处理伤口时肖祺就在边上看着,伤口不深,但很长,所以才流很多血。
伤口缝好后贴上纱布,医生又拿了三种药给肖祺。
“这种是消炎喷剂,这两种口服,饭后一次一粒,伤口不能碰水,洗澡时要注意。”
肖祺仔细记下,等到全部弄好,已经是后半夜。
两人回到家,肖祺让韩伟霖睡觉。
韩伟霖坐在床边不动,肖祺瞪他,“你做什么?很晚了。”
韩伟霖指了指伤口,“脏。”
肖祺反应过来,去打温水来,端着盆回来时,韩伟霖脱了上衣,安静坐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