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沈星乔不在多说什么,梁煦也已经准备继续。
到了停车场。
几辆车子已经安排妥当,保镖和随行人员也都随时待命。
看着眼前的阵仗,梁煦不屑一笑。
“带这么多人去,看来,你还是很怕死啊!”
沈星乔沉吟几秒,淡淡的说:“……这跟怕不怕死没有关系。”
“而且,如果我死了,就算你女儿救回来。我想,你和你女儿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得不偿失。”
“我们之间也没有深仇大恨,没有必要你死我活。大家都是成年人,损人不利己的事,没必要去做。”
梁煦冷嗤一笑,没在多说什么。
她也不敢对沈星乔下手。
沈星乔如果真的死了,不管是池宴忱还是池北霆,又或者是纳德和夜莺,通通都不会放过她。
她还没那么蠢。
“实验基地,是保密基地。你必须一个人跟我去,所有人都不能跟着。”
沈星乔思考了几秒,点头同意了。
“好,听你的。”
“上车吧!”
梁煦率先上了车子,沈星乔紧跟着上了副驾。
艾莉等人见状,慌忙上前,“太太……”
“你们不用跟着。”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沈星乔关了车窗,示意梁煦开车。
梁煦一脚油门,车子呼啸的开出停车位。
一路上。
梁煦车子开的很快,沈星乔也只安静的坐着。
……
两个小时后。
沈星乔跟着梁煦来到实验基地。
她此前来过两次,但已经完全没有记忆了。
“人脸验证。”
“指纹验证。”
“视网膜验证。”
“工卡验证。”
“欢迎进入超宇宙生物基因实验基地……”
沈星乔跟着梁煦过了几道严密的高科技关卡。
而后,又乘坐海底电梯,缓缓下到位于海底的实验基地。
“欢迎进入七号实验舱。”
基地内,弥漫着一股冰冷的科技感,金属器械的嗡鸣声此起彼伏。
梁煦带着她走进一间特殊的房间。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台造型复杂的仪器,仪表盘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记忆回溯装置,通过强电流和超声波刺激大脑神经,引导你进入记忆深处。”
“但由于你失忆情况特殊,可能会引发强烈的脑部反应。”
梁煦一边操作着仪器,一边示意沈星乔躺进实验舱。
看着眼前密不透风的实验舱。
沈星乔深吸一口气,躺上了仪器附带的躺椅。而后,任由梁煦将电极贴片贴在她的太阳穴和后脑勺。
“需要再做一下心理准备吗?”
“……不用了,开始吧。”沈星乔心底还是有些紧张的,同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嗡——”
随着仪器启动。
沈星乔只感觉一阵电流刺穿大脑。
“啊——”
她惊叫一声,倏的睁圆了眼睛。
“嗡嗡嗡——”
电流不断加强,仿佛无数根针在脑神经中万箭齐发。
疼痛指使她不断倒气,整个背都弓了起来。
梁煦一丝不苟,不断的炒作仪器,刺激她的脑丘体。
“还能受得了吗?”
“……可…可以……”
“那我要继续加大电流和电磁波。”
两根细长的针缓缓扎紧她的大脑,连接仪器的显示屏,陆续出现密密麻麻的雪花。
“啊呃--”
记忆的切片和画面,开始在她大脑里闪现。
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扭曲变形。
她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混沌之中。
画面一闪。
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画面逐渐清晰。
她仿佛看到她婴儿时期的样子。
继而,无数切片像极速快进的影片,一连串在她大脑闪过。
“嘶呃啊--”沈星乔失声惊叫。
疼痛和电流的撕裂感,让她有种四分五裂的感觉。
“还要多久?”
梁煦听了,凝肃的说:“坚持住,大概还要二十分钟。”
沈星乔听了,有种绝望的死感。
她又一次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度秒如年!
“呃呃,我受不了,停下来…啊…”
“坚持住,就快了!”
二十分钟后。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万年那么漫长。
“嗡嗡!”
显示屏上的雪花逐渐平稳。
电流的对流碰撞声停了下来。
沈星乔浑身汗透,仿佛从泳池中刚刚捞出来。在极致的疼痛和难受中,她终于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砰--”一声巨响。
我猛地睁开眼睛,仿佛坠入漩涡。眼前的一切,都在极速旋转。我的眼睛无法聚焦,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醒了?”
耳边传来冰冷又熟悉的声音。
我又缓了许久,混乱的思维终于连接起来。
同时,我也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梁煦。
“梁煦……”
看清楚是她。
我浑身打个激灵,防备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离我远一点!”
梁煦冷笑一声,“沈星乔,你是还没癔症过来吗?”
“……”我听了,下意识按住发晕发疼的脑壳。
回想半晌。
丧失的记忆,在脑海一点点复苏。
我想起来了,我通通都想起来了……
这半年多以来,像是一场梦,恍如隔世,飘渺而又虚幻!
我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我从楼上跳下去,摔在池宴忱面前的那一刻。
此后的记忆,是一大段空白……
再然后,就是连接到在F国醒来时的记忆。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
“你还在发懵吗?”梁煦神情古怪的看着我。
我连倒几口重气,又跌回原位。
思绪还在混乱中,如梦如醒,心绪此起披伏,无法安定。
“你躺一会吧,你现在的大脑一下子接收太多的信息,需要点时间消化。我出去休息一下,你也休息一下吧!”
梁煦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了实验舱。
我又躺了许久,一点一点梳理混乱的思维。
最近发生的一切,真的像是一场梦。我仿佛已经不是我自己,而是以第三视角的另外一个人。
“……我终于想起来了。”
我第一个人想起的就是池宴忱。
更想起他所有恶劣的所作所为,以及各种匪夷所思的骚操作。
尽管他后面一直在弥补和忏悔,但根本无法消除他对我造成的伤害。
“池宴忱,你踏马的……你踏马的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