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雨还从罗天师那里带回来一本日语字典,决定尽快学会日语,不然那个慧子利用日语与人交谈,她就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回到顾府后,眼见她捧着一本字典急匆匆地往她所居的客房赶,甚至自己就在不远的拐角处她都没有看到,顾剑成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林听雨转头看到他立在不远处,立刻拉着李继德,带着方晓民朝他走了过来。
“李女士去探望长辈回来了?”顾剑成尽量表现淡然地说道。
他先前一直有点担心林听雨会一去不回,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心他也不清楚,对方明明说好了两三天就回,而且路费钱还是他掏的呢。
林听雨点了点头,笑道:“是啊。阁下今天没去检查士兵们的操练吗?”
她记得每天这个时候,顾剑成都是在演练场上,不是看着士兵们操练就是自己亲自上阵操练。
每到这个时候,李继德就特别兴奋,整天耗在演练场上看着大兵们苦练,不愿意回来,还嚷嚷着他也要当兵扛枪打坏蛋呢。
顾剑成道:“见今天天气不错,我就在园子里看会儿书。”
“哦。”林听雨应了一声,心中好不怪异地想:“那,书呢?”
反正她是没看到顾剑成所说的正在看的书什么地方。顾剑成可是双手空空如野的立在园子里的。
可能是发现了林听雨注意到了某个被自己遗忘的细节,顾剑成后知后觉地觉出了不对,脸噌的一下涨得通红,咳了一声,道:“时候不早。我得去校场看那帮孩子们操练了。”
“少帅,少帅,我也要去看叔叔们操练,咱们俩一块儿去吧。”李继德一听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原本因为赶路的疲惫一扫而光,雀跃地欢呼道,还朝顾剑成伸出了一双手臂。
林听雨愣了一下。这孩子……是想让顾剑成抱他的意思吗?
更让林听雨大跌眼镜的是。顾剑成好象已经习惯了他这要一般,竟是直接一弯腰将这孩子抱在了怀里,道:“好啊。咱们一块儿去。”
林听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剑成已经抱着李继德走远了。
这些天来她不是忙着修炼冥王功法,就是训练方晓民这个装鬼的容器,并没特别地注意李继德。所以,她都不知道这小鬼什么时候和顾剑成混得这么熟了。
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林听雨既然知道慧子已经有意让j国人将自己和李继德当成活体实验的对象,对李继德肯定要多加关注的。
她将灵识凝成一道无形之体悄无声息地附着在李继德身上,跟着一起去了演练场。
这样。李继德及其周围的情况都会在她的监察之下,而且,一旦李继德遇到危险。这道灵识凝结成的无形之体可以骤然射出,起码能救下李继德一瞬。
可惜她的灵识强度还很有限。无法象大修士那样凝成真正的灵识化形,所以,这道无形之体也只能施展出灵识威压,令对方的攻击停滞片刻。
下午的时候,李继德才兴高采烈地被顾剑成送了回来。他敲开了林听雨的门。
“娘,我回来啦。”李继德欢快地道。
“怎么现在才回来,中午饭点早过了,吃饭了吗?”林听雨明知故问。她当然知道,李继德今天中午是和顾剑成在演练场上一起吃的饭。
李继德不无得意地道:“吃过啦,我是和少帅一起吃的饭哦!”他一口一个“少帅”,俨然已经和操练场上那些士兵们打成了一团。
军中其实只有宁副官和小林等人称呼顾剑成“阁下”的,其他大部分人都称呼他为“少帅”。
可能是这队伍中原来的大帅,顾剑成的父亲留下的老部下有不少,虽然去世了,但大家都还怀念着他,因此习惯称顾剑成为“少帅”。
林听雨面向顾剑成,脸露尴尬之色,道:“阁下,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给您添麻烦了。”
顾剑成忙道:“不麻烦,继德是个很懂事的孩子。”顿了一下,又道:“我刚才听继德说,你想学j国语。我对j国语倒是会说一些,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教你。”
林听雨一听大喜,道:“是么,那太好了。”但很快又红着脸有着羞涩地道:“可,这会不会太麻烦您了?您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顾剑成道:“不要紧,晚上我忙完军中的事后就基本上空闲下来。那个时间段,你来书房找我吧。”
“那就谢谢阁下了。”林听雨道。
顾剑成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想到对方已经答应和自己学习外语,他心中涌起一阵欢喜。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只是那么一小点儿的感动,就能汇聚成一片大的汪洋。
顾剑成此时的心情估计就是那般。想到若是能有个女人能象“李玉香”对陈刚那样,为了给他昭雪不惜答应女鬼上自己的身,他就觉得自己这才不枉活一世。
可惜他原本一直觉得自己深爱的小钰,一向小家碧玉,只有自己保护、守护她的份,可是她却不可能守护他。再者,最近他敏锐地这个小女人好象有些做作,有些天真、胆怯都是装出来的。
就象那天方晓民刚被女鬼上身回来,她吓得躲到了他的身后,按理说被吓坏的女孩儿,手肯定是冰凉的,甚至可能还有冷汗。可是,他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是温热的,而且也没有因恐惧而发抖。
在进一步摸向她的脉搏,顾剑成就发现她的脉搏跳得并无异常,根本就不象一个被吓坏的人应该有的脉搏。
那时的小钰,恐惧分明就是装出来的。她这样做多半是想借机表现她的柔弱,好让顾剑成更喜欢、疼爱她,却没想到竟在不知不觉间被顾剑成窥破了这个秘密。
女朋友既然是为了讨自己喜欢做这种努力,顾剑成自然不大可能因此事就对“小钰”产生什么不好的感觉,但是对“小钰”的保护欲终究不再象过去那么浓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