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雨见他眸中光芒闪烁,心中一动,反问道:“但不知前辈打算把晚辈怎么办?”
雪飞墨听罢扬唇笑了起来,道:“你既然是出卖自家功法要诀及克制之法的奸人,本皇这么正义的人岂能继续再收留于你。”
“哦?”林听雨扬眉道了句,“那,象前辈这么正义的人,是要拿我这个奸人去向修士一族讨赏金么?我记得昨天看到的那张通缉令上写得明白,晚辈现在可是值一百块上品灵石呢。”
一百块上品灵石,足够调动起大圆满期的结丹真人的追杀**了。那些人还真是看得起她这个筑基小修士。
雪飞墨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道:“女人,你倒是了解本皇,本皇确实有此意。”
林听雨忍不住哧笑,道:“妖皇陛下,恐怕打的不仅仅是这样的主意吧。”
雪飞墨却是一脸看怪兽的表情,道:“你怎么知道?”顿了一下,又道:“都这个时候了,本皇打的什么主意有那么重要么?你被本皇送回修士一族,你觉得以你现在背负的罪名,还能有命在?”
林听雨看着他的目光颇含玩味,道:“你真的会让我死吗?”
雪飞墨不禁恼火地道:“你因何有这样的把握,觉得本皇不会让你死?”
林听雨转眸,望向他身后那片白色的花海,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谁知道呢?也许,这只是一种感觉吧。”
曾经,东皇太阿对她说过,不要一味地只去依赖自己的技能,有时候她也可以依赖经验和本能带来的直觉。
她现在直觉这个雪飞墨就是东皇太阿,但雪飞墨明显并不认得她,是东皇太阿失去了记忆?亦或是这个雪飞墨其实只是东皇太阿前世轮回成的某一人?
这个雪飞墨,很明显他并没有东皇太阿的记忆。在林听雨提起东皇太阿的时候,可以通过他的反应看出他根本就不知道东皇太阿是什么人。
“你太相信自己的感觉了。”雪飞墨清凉凉地道,“本皇会在星月门拜门大会那一日将你送给燕知吾,那之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本皇无关。”
拜门大会就是星月门为新入门弟子举办的加入大会,会公然授予灵器剑、功法及宗门法衣等。
“好象道尊并不会参加这种大会。”林听雨道。新入门的弟子修为都很有限,还请不动燕知吾这样的人物,最多就是有三个元婴期的真君坐镇。
雪飞墨道:“本皇去公开叫号,想来那燕知吾不会脸皮厚到不现身。”
林听雨沉默。
雪飞墨道:“怎么,现在开始担心了?”
林听雨道:“以燕知吾那样的身份,你把我交给他,他却不可能亲手杀掉我,必会将我转交给云家。”
雪飞墨道:“那又怎样?难道云家就会放过你?”
林听雨道:“在他将我交给云家之前,我会想办法让他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云家诸多法门的克制之法。而知道克制之法的唯有那个云棋。”
雪飞墨呵呵笑道:“这样看来,你竟是已经想好对策了呀。可是,你凭什么觉得燕知吾会相信你?”
林听雨道:“他确实不会相信我。不过,我想他身为一代道尊,并不希望,或者说不允许自己被云棋那样的小丫头耍得团团转。”
雪飞墨盯着她看了一会,转身离去。
“雪飞墨把你送到燕知吾手里,你觉得自己真能脱险?”小眼有些担忧地道。
林听雨道:“你不必担心,那燕知吾与雪飞墨是死对头。雪飞墨得知通缉令一事,便将我送给燕知吾,燕知吾一定会觉得雪飞墨是想看他亲手解决掉我,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自己中雪飞墨的计,不会伤我的。”
小眼叹息了一声,又道:“怎么不见你象追着东皇太阿这般追着雪飞墨?”
林听雨无奈道:“我如今身负冤屈,更何况周七梅的愿望是游历修仙界,不管是在神域还是灵域,我都算游历;可是云静的愿望却是废掉那两个使计毁掉她的两个女修,如今我得把自身的任务完成,冤屈洗净了,再来找雪飞墨。”
小眼道:“我还以为你已经转性了,不会再象做周七梅时那么丢人了。”
林听雨无奈了一下下,展拓为了和她在一起曾经付出那么多,她又何必在乎丢人不丢人?
她再度设了个结界,闭目静心修炼,竟是现丹田内微有异动,竟是有要突破筑基结丹的征兆。
瞳瞳不禁咂舌道:“云静这副肉身不愧是地级双灵根,这几天经姐姐的星玄改进,貌似修炼天赋又强了些。”
小眼道:“其实云静本身就在筑基大圆满上驻留了一段时间了。”
谁想那雪飞墨去而复返,林听雨听到他的脚步声,赶紧撤了结界,道:“前辈去而复返,可是有什么事?”
雪飞墨道:“确实忘记了一件事。”
林听雨奇道:“什么事?”
雪飞墨突地伸出手来扣在她的天灵要害。
林听雨顿觉一股法力流入脑海,令她眼前一花,随即晕了过去。
待她再醒过来时,雪飞墨已经不知所踪,而且接下来好几天,她都没有再看到雪飞墨。
又过了几日,约莫到了星月门拜门大会的日子,雪飞墨果然将林听雨直接夹包一样夹着出了白梨境,前往星月门所在的盗月星山,也果如他所说的那般,直接御风立在高空中,朝整个星月门公然叫号,让那当今修士一族的第一高手,知吾道尊现身。
那燕知吾虽是轻易不会露面的大人物,但是被妖皇叫号,自是不好再在自己的洞府里呆下去,径直从洞府里飞身而出。
那雪飞墨看他出来,直接将林听雨朝他抛了过去,朗声道:“燕知吾,本皇听说,此女竟是胆敢出卖自家功法克制之法给外族人的奸佞小人,特意将她送来给你。你也知道本皇向来嫉恶如仇,眼里从不揉沙子,断不会收留这种人在自己身边。”
抛扔林听雨之后,那雪飞墨便即飞退,瞬息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