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橘可没有给孟静娴抬旗的意思,孟国公府只有孟静娴一个女孩儿,将来等孟静娴出嫁,这爵位能不能留住还是两说呢,所以大胖橘一点儿也不想给孟国公府任何殊荣,哪怕他想过将孟静娴去给果郡王做嫡福晋。
总之一句话,孟国公府在大胖橘这里,没有任何能利用的价值。
所以转头大胖橘就下旨将孟静娴赐给果郡王做侧福晋,八月大婚。
果郡王照旧推辞,言辞恳切地再次搬出心仪之说来,大胖橘倒是想要继续顺水推舟呢,可姜莘莘已经打定主意了,他觉得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面驳了姜莘莘这个皇后的面子。
大胖橘也跟着打哈哈:“你呀,男子风流成性也就罢了,总有浪子回头的时候。可孟国公府的孟氏这些年因为你无法婚嫁,人家格格的身家性命,还比不得你一个区区郡王府侧福晋之位?”
果郡王还想继续挣扎,“臣弟知道两心相许之人十分难得,只是,若我后院一屋子女人,将来纵然遇上这样的人了,怕也没有机会结为连理了……”
这番话倒是触动了大胖橘关于纯元皇后的旧事。
大胖橘想着自己跟纯元相遇之时,就是自己迎娶了纯元的庶妹做了侧福晋,而纯元自己也有婚约在身的时候,所以他们哪怕两心相许,最终甚至还能冲破重重阻碍走到一起,中间却也伤害了许多人,甚至背负了许多骂名。
大胖橘想起纯元,自然免不了想到如今的皇后。
当日姜莘莘的话犹言在耳,她至今也无法为弘晖的去世而释怀,甚至至今……
大胖橘从前有了纯元,便觉得其他女人都是利用了,甚至有些女人连被他利用的价值都没有。还有的女人也只不过是他用来怀念纯元的工具,像是宜修这个为他生了长子的侧福晋,哪怕曾经相亲相爱还曾有过“犹如此镯朝夕相见”的浪漫,到最后只不过是过不去的黑历史。
甚至宜修本人自从纯元出现过后,就被打上了“纯元庶妹”的标签,她的深情厚谊只会让他感觉到尴尬跟不堪。
可是姜莘莘来了,她也将宜修的那些经历当做黑历史,大胖橘这个自负之人就受不了了,感情上自然也就起了变化。
那天姜莘莘说起果郡王所谓的“两心相许”,十分刻薄地嗤笑道:“果郡王一心追求两心相知,可能陪他看花看雪,看星星看月亮,还能陪他弹奏起舞,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的女子,又能是什么出身呢?”
“不是臣妾自己明明也是女子,却还要如此刻薄地鄙视那些女子,臣妾是在笑果郡王无知无识。”
正史中的康雍乾三朝,是将封建集权推到最高峰的时期,所以哪怕这个世界介于虚实之间,对女子的禁锢也只会比正史中更加严苛。
姜莘莘曾经作为富察贵人去过一个相似的世界,但那个世界早就是一个正经的真实世界了,跟这个世界很不相同,所以她有时候做起事来总会有一种拘束的感觉。
而大胖橘此刻脑海中纯元的脸跟姜莘莘的脸交替出现,纯元临终之时的殷切交代再次在耳边响起,大胖橘忍不住心生烦躁,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再也不想应付果郡王,转身离开之际,也只留给果郡王一句“圣旨无从更改”。
果郡王没想到大胖橘竟然不再顺水推舟放任他后院空虚了,眼神明明灭灭地看着大胖橘带着几分狼狈的烦躁背影,回去就集中人手调查后宫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若是不搞清楚大胖橘变化的因由,他心中无法安宁。
苏培盛亲自去孟国公府传了赐婚的旨意,孟国公府上下都欣喜若狂,孟国公头发花白,一出手就是二百两的银票。
屁股还没歪的苏培盛在听到孟国公问起赐婚的始末之时,答道:“皇上与皇后娘娘惦记当初那桩是非呢,皇后娘娘此前也在太后娘娘跟前提过几回,只是果郡王还不想成婚,将太后娘娘哄高兴了,太后娘娘也不好勉强王爷了。”
孟国公夫妻俩看着女人几乎要将后半辈子的眼泪都哭出来的样子,背着人不停咒骂果郡王不识好歹,又骂太后不知所谓,大胖橘收到消息过后,心情勉强好了一些。
对于果郡王,他是一点助力都不想给。
果郡王被赐婚的消息也传遍了圆明园,这一次跟来圆明园的,除了三个孕妇,也就只有齐妃、年妃跟曹贵人并温宜公主了。
曹贵人不是大胖橘想要带的人,是年妃想要折腾曹贵人,先带走了温宜公主,后来看曹贵人好一通做低服小装乖顺,这才勉强带上她的。
而温宜公主养在年妃跟前也着实受罪,大胖橘的确稀罕这个长得可爱性子又好的女儿,所以年妃常常拿着温宜公主邀宠,大胖橘也乐意捏着鼻子配合。
可温宜公主年岁不大,又被养得娇气,这换了环境夜里容易受到惊吓从而啼哭不止,年妃被吵了两次过后,就干脆让颂芝给温宜公主喂安神汤。
曹贵人对温宜公主的疼爱那是已经揉进骨子里了,平日里哪怕自己节衣缩食呢,也要保证温宜公主身边的乳母过得好,所以有个乳母冒着得罪年妃的危险,将安神汤的事儿悄悄告诉了曹贵人。
曹贵人听着乳母说安神汤服用多了,可能就会让小儿变成傻子,只觉得心神俱裂,她根本不敢朝着正殿年妃的方向去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对年妃的杀意,引得温宜公主受罪。
正巧年妃又将温宜公主抱过去,威逼曹贵人想个办法帮着争宠,让大胖橘多来几次,曹贵人当即就给出了个主意:“嫔妾前些日子偶然看到了莞贵人身边的陪嫁宫女浣碧在烧东西,嫔妾原以为是莞贵人暗中做了什么,哪知道收拾了残渣才知道是浣碧生母的忌日。”
年妃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直接说,别给本宫兜圈子!”
曹贵人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面上却要装作一副忠厚老实为年妃分忧的模样,“嫔妾看那浣碧长相不差,又是莞贵人心腹,若是浣碧背叛了莞贵人,想必能让莞贵人心灰意冷几日吧。”
年妃总算明白曹贵人的打算了,可她有些不乐意:“本宫还要用这种法子才能达成目的吗?”
曹贵人心说不然呢?
面上却做出一副黔驴技穷的样子委屈道:“如今哪怕是在园子里,皇后对这园子的掌控也十分严密,咱们什么东西都带不进来,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