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钧:“只有他知道,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穿拖鞋。小何曾有过一个孪生哥哥,但是他们读的不是同一所高中,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小何的哥哥和小何是一对双胞胎。小何的哥哥在高二那年,出了意外,死于一场车祸。那天,是一个大晴天。他因为暗恋小何,故意错过一趟公交车,等下一趟。借此多和小何站一会儿,默默地,可以在小何身边多待一会儿。是的,他很容易满足,只是这样静静地站着,他就已经满足了。这天,和往常一样,小何的父母,载着小何的哥哥来了。小何的哥哥,真的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一样的漂亮。他静静地看着。那天,小何的哥哥察觉了这边的目光,看了过去。他连忙收起视线,看向了头顶的树冠。下一秒,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在他面前响起。他愣住了,缓缓看向前方——那辆车子不见了。刚刚小何的哥哥正准备下车,这时的他已倒在了血泊中。在小何的哥哥的旁边,停着一辆刚刚没见过的车。小何就站在哥哥的面前,看着哥哥……没了呼吸。叫来救护车,送去急救,估计是无济于事了。他清楚地记得,那天,小何的哥哥穿的是一双拖鞋。哥哥的脚好像崴到了,包着纱布,所以穿的拖鞋。那天以后,小何请了一周的假。回来的时候,他就穿着那双拖鞋。也是打那天以后,他再没看见过小何穿除那双拖鞋以外的鞋。小何哥哥出事那天,那会儿,在外面等车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所以那件事,没多少人知道,小何似乎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别人问起,他就说了两个字,喜欢。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渐渐的,再也没有人问他了。他穿拖鞋的真相,也就渐渐被掩埋了。”
天……这个解释……
蒲熠星:“……”
笑死,哥几个是故意的吗?故意把这个解释人物身份的机会留给了阿蒲。
蒲熠星迟疑了会儿,他回忆着齐思钧续写的故事,“打那天之后,小何还是该笑笑,日子似乎和过去没差。只是,他的脚上好像永远踏着那双拖鞋。班里,他看着那双拖鞋,总是感到沉重。他放不下吧?如果他放得下,是不是也不会穿那双拖鞋了。他这样想着,他甚至还会翻看自己的钱包,看看要不要请他出来吃饭,然后说开这件事。就在他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的时候,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打破了这份静谧的平衡。班里,来了一个转校生。那个转校生是一个男生,看着很有亲和力。他本来没有过多在意这个人,毕竟,在他看来,无论是谁,在他和小何的故事里,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配角。他和那个转校生说的第一句话,是在一节体育课上。那会儿他在打篮球。转校生看见了,过来问可不可以加入。他没多想,看着其他人纷纷答应,也答应了。分队的时候,转校生在他对面那队。好巧不巧,在他一次准备上篮的时候,和转校生对上了。他跳起来的时候,转校生也跳了起来。摔了。他摔了,转校生想拉住他,结果一并摔倒了。那天,两人的队友将两人送到了医务室。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转校生总是在下意识地照顾他,明明自己也受伤了,还……他有点不好意思。他也是因为那天,对那个转校生有了些许好感,但是,仅仅停留在朋友层面。之后,那个转校生也经常来找他。去公开课室上课,会专门过来提醒他。要去参加什么会议,也会过来和他约着坐一起。看见他作业没写完会过来问他是不是哪里不会,然后教他。看见他被老师点名了,坐在前排的转校生会给他打手势提示……这就是……小说里所谓的一拍即合的友谊吗?”
哇塞,转校生不会是晋晔吧?好好好,爱听,多讲。虽然这一轮故事给了很多,但是这里已经是回忆的再回忆了。这边的建议是别再“套娃”了。
火树:“他坐在急救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手里的啤酒瓶已经空了。”
白秸:“好,第五轮已结束。各位可以自由发言五分钟。”
“天哪,这个‘他’,很难不是恩齐吧?”齐思钧感慨着。
何运晨:“是,感觉从人物关系的分析上来看,很难是其他人。”
“其实,我最开始给出这个人的时候,身份的指向性是没那么强的。”蒲熠星思索着,“是你们后面的故事,每一个续写,都在强化,也就是完善,都在完善他的身份信息。如果后面突然说不是恩齐,是另外一个人,那主角可能就要变了。”
文韬:“所以你最开始给出这个人的时候,你心里定的是谁啊?”
火树:“对啊,我也很好奇。”
“毕竟听他这么说,好像不是恩齐。”李晋晔揣摩着刚刚蒲熠星说话的语气。
“确实,我最开始定的,不是恩齐。”蒲熠星开始憋笑,“而是一个来打酱油的周峻纬,他单纯的……就是过来救个人罢了。”
“啊?”齐思钧有些惊讶,但似乎也猜到了,“真是峻纬啊?你真的想他了啊?没事,哥们这就回去告诉他。”
“别别别……”蒲熠星隔着文韬,伸手拉住了齐思钧的袖子,“我刚刚是编的,只是给周峻纬一点出场的机会,我压根想的不是他,就是你们想的恩齐。”
齐思钧:“我不信。”
李晋晔:“真是周峻纬啊?说啥干啥。”
“对啊,阿蒲向来表里如一。”何运晨不会让一句话掉在地上。
“表里如一……”李晋晔有些无语,“要是我和阿蒲是第一次见面,我就真信了。”
“啊?你不觉得阿蒲表里如一吗?”来了来了,火树又来拱火了。
“我表里如一?”蒲熠星疑惑。
“对啊,是什么让你产生了阿蒲表里如一的误解。”文韬表示不可思议,“阿蒲表里如一。”
“可能小何说的是反话吧?”齐思钧一句话绝杀。
蒲熠星:“……”
李晋晔:“……”
何运晨:“……”
火树:“小齐这嘴啊……这嘴……”
“小秸,什么时候玩狼人杀啊?我想拿女巫牌了。”何运晨看向白秸。
白秸:“啊?”
曹恩齐:“他想把小齐毒哑。”
何运晨:“是,第一轮就给我住嘴。”
“啊?”齐思钧表示很无辜。
何运晨:“没有没有,开玩笑。还是要仔细盘,毒狼人的。”
李晋晔:“那如果小齐是狼,那岂不是一毒一个准?”
“晋晔……”齐思钧朝那边摆摆手,“差不多得了。”
李晋晔:“什么?”
齐思钧内心os:不行,我怎么陷入了自证陷阱?不行,我得把话题重新导回来。
“不过……蒲熠星想周峻纬,南纬是真的啊……”齐思钧将话锋再一次引向了蒲熠星。
蒲熠星:?
蒲熠星内心os:不是,怎么绕了一圈,又回到我身上了。
“当一个人把一件事说两遍,还不一样的时候,如果他第二句话不是对第一件事的补充,在当下语境他存在第二句是为了圆场的情况,那么他说的第一句话极可能就是真话。”白秸分析道。
蒲熠星:“小秸,有些事,咱可以不分析的……”
蒲熠星还没说完,齐思钧就从蒲熠星的手里抢回了自己的袖子,“哼!你就是想他了,还嘴硬不承认。”
小狐狸奶凶奶凶的。
文韬看着两人,隔着自己,又是扯袖子,又是放狠话什么的。
“要不要我换个座位,你俩过得了。”文韬淡淡地说。
蒲熠星愣愣地收回手,“没有,不用。”
齐思钧听到文韬的发言,也是怔住了。
“文韬……现在他说什么,我都不意外了。”齐思钧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但我每次都是……嗯。每次都有点令人意外。”
“你俩过得了,哈哈!”何运晨复述了一遍,“笑死了。”
“我认真的。”文韬看了看蒲熠星,又看了看齐思钧,“要不要,你俩……”文韬见两人没什么反应,正要起身。
“没有没有。”齐思钧拉住了他。
文韬低头看着齐思钧,“咋了?”
“韬哥,不用。”齐思钧微笑。
文韬又看向旁边那个沉默了的蒲熠星,“你咋了?”
蒲熠星静静地看着,视线在齐思钧和文韬身上,来回转移。
“没。”蒲熠星低头,没看他们了。
“阿蒲。”白秸唤了他一声。
蒲熠星:?
白秸:“韬韬还是小齐。”
“对,二选一,韬韬还是小齐。”曹恩齐复述了一遍。
李晋晔:“哈哈哈哈,韬韬和小齐。”
“现在,阿蒲和小何,是一类人了。”曹恩齐看向旁边的何运晨,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你俩都来个二选一吧?”
众人的视线,在蒲熠星身上聚焦。
何运晨看着那边的蒲熠星,笑着,“二选一?选什么?”
“你可别装傻充愣,快快的……”齐思钧催促道。
“不是,小何先别选。”火树打断了他,“他选了,后面的故事就没看头了,等故事结束了再选。蒲熠星先选。”
何运晨:“哈哈,正确的。”
李晋晔:“来吧,当事人。”
蒲熠星嘴巴微微张开,闭上,他似乎又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什么也没说。
文韬:“咋了?”
“肯定选文韬呀,这还用问吗?”齐思钧又一次圆场了。
蒲熠星听到这儿,笑了。
“真的啊?”文韬看着蒲熠星,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他放在桌上的手臂,“你每次都选我,多没意思啊?”
蒲熠星看着他,“那你呢?哦,你好像不是每次都选的我……”
文韬:“这次我想听你说,你好久没有说想选我了。”
蒲熠星:“我说?”
文韬:“对,我要听你亲口说。”
“哇……”齐思钧佯装“啃”手指,“麻了麻了,人磕麻了。”
曹恩齐:“好好好,我为南北扛大旗。”
李晋晔:“你怎么不为你们启程扛大旗啊?”
曹恩齐:“扛扛扛,扛双律,扛启程,扛南北,扛纬钧,扛,都扛。”
好好好,恩齐,是真的要我的饭碗端走了,嘤嘤嘤。
白秸:“所以你们之后的故事还打算加人吗?”
白秸说完,就被旁边的工作人员叫走了。
何运晨看向大家,“对啊,还加吗?”
李晋晔:“感觉三个人的故事,再继续‘套娃’回忆,十轮都讲不完。”
“看看吧,快快把回忆都结束了,回到现实。”蒲熠星回忆着故事进度,“如果还有空余轮次再讲点跑龙套的。”
火树:“我觉得可以。”
齐思钧:“我们先把故事主线讲完,再讲其他人的,补充故事,也是丰富一下。”
“那行,就是提醒一下。免得人员太多,圆不回来。”白秸拿着一个托盘过来了,托盘是有一只茶壶,和几个杯子。
她给每只杯子倒上了茶,何运晨他们帮着她将茶杯分发下去。
白秸:“大家说了那么久故事,应该口渴了。”
“好好好,谢谢。”蒲熠星接过火树推过来的茶杯。
“其实这个游戏,就是接不下去的可以喝一杯茶跳过,没喝过茶的获得奖励加成。但是刚刚那会儿水一直没烧好,就临时改了规则。”白秸解释道。
“原来这个游戏是这样的啊?”火树吹了吹杯里的茶,喝了一口,“这样的话,参与接故事的人,就会一直处在一个量,不会像现在一样,淘汰了就不能发言了。”
“那我们下次玩下原版的怎么样?”齐思钧提议道。
曹恩齐:“原版的,会不会有人喝茶喝饱了啊?”
白秸:“下次啊……看看吧?如果有机会。”
蒲熠星:“怪不得……怪不得说会影响睡眠,原来是因为要喝茶啊?”
白秸:“本来是下午茶的,但是时间安排上有一些变动。我一过来,看到这个亭子,就想到了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