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林绵延数百里,距离城很远,且山林中经常出现各类妖兽,所以不时会有各族众人来此地试炼。
此刻,月华倾落,风雪肆虐。
远处不时会传来阵阵妖兽嘶吼的声音和追逐的脚步声,偶尔会晃过一盏盏橙色的火光,然后逐渐消失在呼啸的风雪尽头。
只是,却没有任何人发现,热闹的山林中,某一处,正上演着让人绝望的一幕。
“还不动手?等着本尊亲自来?”陆清珏讥笑道。
桑洛缓缓蹲下来,将黑色的长绫捡了起来,然后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陆清珏牵着长绫的另一端。
她绝望的闭上眼,脑海中,出现了当时在昆仑上,那只姑获鸟脖颈上代表束缚的咒圈。
所以……她终究还是没逃掉被当做禁脔的命运。
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桑洛便被拉的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着陆清珏靠了过去,二人鼻息相抵。
陆清珏笑容冷冽,用沾着神血的指间捏住她的下巴:“洛洛,告诉本尊,还跑吗?”
他似乎气急了,力道非常大,桑洛只觉得下巴之处传来钻心的疼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一般。
桑洛疼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却仍旧没有喊疼,只回道:“不跑了。”
趴在地上的谢晏礼看着她这般受辱,咬牙吼道:“陆……陆清珏,你简直不是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你……你放开她!”
眼见着谢晏礼强撑着要起来救她,桑洛赶紧让枯血藤将他拉住:“别动!”
陆清珏即便受了伤,可谢晏礼此刻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且陆清珏现在情绪明显不对,不能激怒他。
“哟……这般情深义重?”陆清珏愣神冷冽,桑洛这般关心别人,比杀了他还难受!
“整整四个月,一百二十个日日夜夜,你告诉本尊,他有没有碰过你?”他眸中是森冷的杀意和熊熊燃烧的火焰。
桑洛不可置信的回道:“没有,你胡说什么!我们都没有!”
陆清珏睨了她一眼,低笑出声:“你急什么?本尊自然知道,不然你以为那道契约是假的?若是他真敢碰你,本尊便会将他剁成肉酱喂狗,然后撕碎的他的魂魄,让他永远灰飞烟灭。”
“只是……”
他话锋一转,桑洛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他撺掇你逃跑,这是事实,所以……”他轻笑一声,抬手便将谢晏礼从地上提了起来,一掌抵上他的腹部。
那是丹田所在,桑洛瞬间便意识到路清珏要做什么,她双手握住陆清珏的手腕:“不要!不能碎他的内丹,内丹没有,他就废了,陆清珏,你不能这样!”
陆清珏垂眸,看着怀中的人。
此时虽然已是深夜,白色的月光被枫叶阻挡,但桑洛带着恨意的面容却仍旧透过雪夜惨淡的光芒砸进了他的眼中。
她全身微微颤抖,脖颈上还系着一圈耻辱的长绫,却仍旧不顾一切的阻拦他,违逆他!
为了那个外人!
明明,她的眼里一直只有自己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洛洛开始关心别人了?
那他算什么?
她只能属于他,不论身心,都只能有他!
“桑洛!”陆清珏怒道:“为何不能,你非要为了这样一个人,一次次的违逆本尊?留他一命还不够吗?”
说话间,源源不断的神力逐渐集聚在掌心,只要他微微一动,谢晏礼便会内丹尽碎,成为废人。
“你别怕,你救了我一命,我一定会保护你,你告诉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我一定想办法救你。”
“很高兴遇见姑娘,我叫谢晏礼,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你不用道歉,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只是不喜欢我,你没有任何错,桑洛……”
回忆中,那眉眼飞扬的少年,一字一句的话音,在脑海中回响。
桑桑眼泪大颗大颗流出,她绝望的闭上眼,然后抬手将刚吃下的回溯丹逼了出来……
失去了回溯丹,她妖力不受控制的迅速朝外蔓延,桑洛浑身一软,跪在陆清珏跟前。
桑洛看着陆清珏,一字一句道:“我不跑了,也不会再违逆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放过他!”
看见那颗被吐出的回溯丹,和桑洛逐渐扩散的妖力,陆清珏脸上的阴霾在一瞬间消散无踪。
他双眸中甚至露出些许闲散的笑意,修长食指抬起桑洛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
陆清珏盯着她,眸中是讥讽又傲慢的冷光:“什么都答应本尊?即便是……本尊让你脱光了,乖乖让本尊上,都答应?”
这样羞辱的言语,一字一句,仿若凌迟。
桑洛双拳死死的扣住掌心,殷红的血迹滚落在地,和金色的血液融合。
她用了许久,才将所有的情绪压制住,看向陆清珏,才缓缓艰难的回了一个字:“是!”
似乎不论她如何逃避,还是无法逃过早已注定好的宿命。
曾经带着明媚笑意的少女,最终还是沦为和所有被抓到的妖族同样的命运。
所有的不不甘和屈辱,都化作胸腔中无尽的恨意,一点点将她曾经对眼前这个男子的幻想和爱意,湮灭。
她认输了,不敢逃,不敢妄动,她不敢拿谢晏礼的命去赌。
他本该是遨游天地间最炙热的少年,不该因为她变成一个废人。
“是吗?”可陆清珏却好像对她的这般态度不甚满意:“可洛洛惯会骗人,本尊要如何信你呢?”
“那你想怎么样?”桑洛瞪他,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目光,瞬间瞳孔微缩……
陆清珏低声一笑:“你觉得呢?”
桑洛死死咬住双唇,茶褐色的双瞳中满是恨意,在陆清珏清冽又讥讽的笑意中,被一点点瓦解,最后,只剩一丝惨淡的死灰。
她绝望的闭上眼,缓缓抬起颤抖的手,开始一点点解自己的腰带……
可手腕却被陆清珏一把捉住,她不解的抬起头,却见那人已经俯过身来靠在她耳边,薄唇轻启,声音凉薄又散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吻我,一边吻,一边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