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馨公主和张仙陆一边喝茶,一边观察这一家人的喜怒哀乐。
对公主而言,这又是新奇的体验。
普通人家,与京城那些权贵之家,很不一样。
午饭后,贾小花亲自带客人们去洞州城游玩,展现出她作为女强人的一面,丝毫没有小媳妇的娇羞,或者受气包模样。
该花钱买东西的时候,她总是抢在前面出手,大方极了。
为此,王玉娥过意不去,与她互相推来推去,劝来劝去。
贾小花又带他们去坐画舫游湖。
水光潋滟晴方好,大湖上的画舫非常多,丝竹声,唱小曲声,笑声,不绝于耳。
对此,乖宝已经习以为常,但福馨公主对那些小曲特别感兴趣,侧耳倾听,格外认真,还主动与驸马评价别人弹奏的琵琶曲调是否悦耳……
公主与驸马都精通琴棋书画,乐曲是他们的共同爱好。
这些江南小曲,与京城的曲风不一样,格外引人着迷。
福馨公主甚至派丫鬟去买人家的乐谱。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乖宝、贾小花、王玉娥等人只看个热闹而已,耳朵舒服,便说好听。
突然,另一艘画舫上闹出很大的动静,甚至有个女子大声哭泣,闹着要跳湖自尽。
其它画舫上的人纷纷被她吸引注意力。
随着众人叽叽喳喳,议论纷纷,真相越传越广。
“那是小桃仙,原本卖艺不卖身,但前几天被衣冠禽兽易举人给强行糟蹋了。”
“小桃仙不屈服这种淫威,去官府报案,但知府大人与易举人是好友,称兄道弟,又嫌弃小桃仙本身干这以色侍人的勾当,不清白,因此不受理此案。”
“小桃仙求告无门,又被易举人当面羞辱,便打算以死明志,求一个清白,哎!”
“一个风尘女子,哪里斗得过举人和当官的?”
“死了也是白死,还不如赖活着。”
……
这些议论,传进福馨公主和乖宝的耳朵里。
福馨公主义愤填膺。
她欣赏耳边的曲调,因此对那些弹琵琶、奏古琴的女子有些好感。
她怒拍茶几,理直气壮地说:“卖艺不卖身,这类女子本就是清白的。”
“那个什么易举人,就是读书人里的害群之马。知府不受理此案,便是包庇罪人。”
贾小花一听这话,吓一跳,连忙冲她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毕竟,放眼这洞州府,谁敢得罪知府大人啊?
王玉娥和赵东阳满脸尴尬,面面相觑,不敢让公主闭嘴,同时又担心这番言论会连累付青一家。
乖宝皱起小眉头,十分纠结,向别人打听:“这个知府大人姓什么?”
她暗暗祈祷,这个知府千万不要姓司徒,千万别是爹爹以前的恩人。
然而,怕什么就来什么。
本地人答道:“知府大人复姓司徒,在本地为官已有十多年,就像那根深蒂固的大树一样。”
乖宝顿时纠结万分,暗忖:公主姐姐有皇命在身,早就说不放过任何贪官污吏,必然不会忽视此案。这个司徒知府如果是不相干的旁人,倒也罢了,但他偏偏对我爹爹有过恩惠。我肯定不能因此包庇禽兽,但又不忍心看司徒知府遭殃,怎么办?
左思右想,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