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村落可还有无主的山头和荒地?”账房里,沈弦乐叫来高忠询问道。
“有的,近来也没人来买荒地和荒山。”高忠问道,“主娘想买多少?我可以给您打听打听去。”
“你去吧,要上河村,下河村,青莲村,清溪村这四个村落的,太远的就算了。”沈弦乐看着地图嘱咐道。
想到开春就要扣棚育苗了,她得统计一下她一共有多少良田,需要多少种子。
青州的气候类似于现代的东北,四季分明,种植水稻的方式还是旱种,种植技术落后,加上各种因素,粮食产量一亩地最多两百斤到三百斤。
她今年将在这里开创育苗插秧的先河,提高水稻的产量,亩产虽达不到现代的千斤标准,怎么也该七八百斤以上。
上河村地势较高,地皮干的快,在上河村选一块土地育苗最为合适。
她还需要育苗土,和制作大棚的工具,为了能够长久使用,直接全弄成铁的棚架,还有浇水问题…这些都得提前准备了。
她把需要的东西全部写在纸上,神色认真专注,都没注意书钰何时进了账房。
沈弦乐听见有脚步声靠近,还以为是陆宴辞,“你帮我把良田亩数整理一下拿给我…”
抬眸间,对上书钰沉着的眸子,沈弦乐瞬间噤声,她别过头,别扭道,“你怎么来了?”
“妻主都不回家了,我再不来,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家散了?”书钰走近她身侧,伸手夺过她手里的笔,“有什么气你对我们撒,何苦来这种地方糟践自己。”
“糟践?”沈弦乐一愣。
“待在家里不舒坦?来这坐冷板凳看账册,难道不是糟践自己吗?”书钰抚上她的头,她这副打扮原本最是他愿意看到的,可现在,竟觉得十分碍眼。
他指尖用力,拿掉了她固定头发的发夹,三千青丝随之散落,沈弦乐躲着他,“你干什么?”
“不好看。”书钰低声道,“以后别梳这种头发。”
“神经病,什么都要你满意,你喜欢,凭什么我的事都要你来管着!”沈弦乐炸毛了,一直以来,她在书钰面前总是被管控的那个,从来都强势不过他。
从现在起,她要成为掌控的那一方!
“我不管,你岂不是要上了天?”书钰声音冷沉,“就因为没让你娶白清屿,你现在就要跟我闹?还玩离家出走这种把戏?”
沈弦乐被他气到了,她一字一顿的道,“我没有闹,我也没有离家出走,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
“以后关于我的生意上的事,不劳你费心了,我会自己管着,你只操心你自己的事吧!”
她呼吸粗重的别过脸,气的不轻。
书钰揽过她的腰肢,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扣住她动弹不得,神情严肃道,“分的这般清楚,你是要与我离心了吗?”
“今天就同我分你我,明天是不是就要休了我?”
“沈弦乐,你到底还想让我怎么做?我一再的降低自己的底线,为了你,我忍的够多了,你什么时候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书钰眸子通红,周身煞气环绕,仿佛回到了那次,他盛怒之下差点掐断她脖子的那一天。
沈弦乐眼中划过一抹惊惧害怕,身子忍不住轻颤。
察觉到自己吓到她了,书钰敛了敛眸,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软了几分语气,“乐乐,别这样对我,也别怕我,我不会再对你动手了…”
“乐乐,除了男人我什么都愿意给你,算我求你,收收心吧,好不好?”
“…好。”沈弦乐闭上眼睛,轻声回道。
书钰眼睫轻颤,竟觉得有些不真实,她竟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当真?”
沈弦乐垂眸点头,不发一言。
“如此不情愿,倒像是我逼你的一样。”书钰自嘲的笑了笑,“是不是娶了那个姓白的,你以后就能收心了?”
他又退了一步…
沈弦乐摇头,“我都跟他说清楚了,不娶了。书钰,我不想继续待在家里享福,我想出来自己完成我首富的心愿。”
“好。”书钰轻吻她的唇角,喃喃道,“我说过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你想走出宅院,我不拦着,你的生意都交给你自己经管,我的也给你…”
“乐乐,我的要求真不多,你少娶几个男人,你就算想要天上的月亮,我都会想法子给你摘。”
“你就当哄哄我,好不好?别总因为旁人与我怄气,我什么都给了你,还有谁比我更爱你?你不能总因为外人一次次伤我的心…”
书钰语气卑微又痛苦,眼尾一片绯红。
沈弦乐心弦一颤,好像她真的做的很过分一样,可她要的也不多啊,就夫侍成群而已,她也没跟他要天上的月亮…
怎么就变成她的错了呢…
她只能说,书钰,你是懂pua的。
老娘忍你两年,等我强大了,你休想再干涉我的爱好!
“那回家的好吗?”书钰轻吻着她,哄道。
沈弦乐摇头,“不回,你找的什么破掌柜,把我厂子里弄的一团糟,我事情还没处理完,这几天都不回去了。”
“我来处理…”
“你刚还答应了让我自己处理,你尊重一下我行吗?”沈弦乐推开他。
“那我留在这陪你。”书钰抿了抿唇。
“不需要。”沈弦乐坐下重新拿起笔。
“你又闹?”书钰拧眉。
沈弦乐抬头无语的看着他,“那你说说,你在这能干嘛?一个两个都要在这陪我,我又不是小孩儿了!你们有这闲工夫,不如回去整理一下交接工作,把该拿给我看的账本都拿来!”
不是想我收心吗?那这两年我就水泥封心给你们看!可别到时候埋怨我不能常常陪着你们,她可没那闲工夫!
书钰走了。
因为留在这沈弦乐也不瞅他,还不如回去整理账册。
晚间纪卿尘回家后,听说沈弦乐去上河村了,也去找过,可沈弦乐更不鸟他。
平时一副和书钰不对付的样子,恨不得处处跟他做比较,一遇到她找男人的事情,竟也放得下脸面去找他求助了。
和书钰一伙的,都要接受被她冷落的代价。
唯有宋时砚来时,沈弦乐开口留他了,还让他同自己睡一个房间,看的陆宴辞又后悔又委屈。
晚间,被翻红浪时,沈弦乐掐着他的胳膊,难耐的道,“你轻一些,屋子不隔音…”
“好,都依你。”宋时砚哑着嗓音应道。